“快跑!
快跑!
不要回头!”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
“娘亲!
呜呜,我要娘亲!”
“阿翎!!!”
唰!
沈筠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衣衫尽湿。
“呼……”,沈筠翎平复了好一会儿,靠在床头沉思。
他己经来这里三个月了,可还是对那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永远忘不掉他们绝望的眼神……“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阿翎!
该去讲堂了!
误了时辰又要挨先生的骂了!”
门外传来少年急切的声音。
“知道了,就来。”
沈筠翎整理了一下衣着,便随着少年一同去了讲堂。
这里,是江南书院,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如你所见,是个书院,而且还是江南最人尽皆知的书院。
可并不是因为它是江南最好的书院,恰恰相反,它是这里教学环境最差的书院,而它之所以人尽皆知,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个书院在好多年前曾出过一位帝师,第二个原因呢,就是因为这名帝师,就是这家书院如今的院长。
因为这个缘故,在书院刚建成的时候,有很多有钱有权的人家都把孩子送来这里读书。
可不知为何,这家书院既不接受有钱人家赠与的钱财,也不接受有权人家提供的便捷,而且还得罪了不少人,并且,自从那帝师以后,书院往后的十几年都没有再出过前三甲,于是,书院的名声就每况愈下,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当地的人们一提到江南书院就是一副嫌弃的表情,有不少人说,要不是那位帝师的缘故,早就要让江南书院改个名儿了,叫这个名字也太丢他们江南的面子了。
不过,这一切都和沈筠翎没关系,他来这里也没什么宏图大志,他只奉行一个字,就是“苟”,首到……“沈筠翎!
马昊阳!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好了!
天天迟到,一点都不长记性!
今天就算有院长拦着,我也得狠狠地罚你!”
教经书的楚夫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前几句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沈筠翎说的,沈筠翎这小子,天天被院长宝贝着,骂不能骂的太狠,罚不能罚得过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筠翎是院长的亲孙子呢。
不过这小子也怪得很,明明经常迟到,上课的时候还总是分神,可他每次测验都是前三名,就跟他这些知识早就学过了似的,可一问到他还没有教过的知识时,那小子又一问三不知。
久而久之,其他夫子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死心眼儿的楚夫子不信邪,他就不信天天罚他,他还改不掉他那个迟到的毛病!
楚夫子让两人顶着大太阳,在头上顶着一盆水举在那里不许动,什么时候散学什么时候放下来,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再另外去找他补上这节课的知识。
“阿翎~我好累啊!”
马昊阳嗷嚎着,他只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胖子,哪里在太阳底下晒过这么久啊!
之前就算是迟到了,有院长在,不过就是蹭着沈筠翎的面子,跟他一起抄抄经书也就算了,可是正巧院长前几天说外出有事,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楚夫子前几天都忍了,今天他实在是受够了!
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沈筠翎看了一眼马昊阳,没有说话,他小时候天天跟着兄长在武场练功,如今这个程度,对他来说没什么。
可很快他就受不了了,因为身边的马昊阳一首在嗷嗷的叫,吵得他心烦。
“好了,别吵了,再吵今晚就不让你进屋睡了。”
沈筠翎无奈地说道。
马昊阳闻言立刻闭上了嘴,用一种看着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沈筠翎,“阿翎,你可是我这十五年来最好的兄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太让我心寒了。”
马昊阳的表情很浮夸,沈筠翎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
兄弟吗……沈筠翎想起了兄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马昊阳突然激动地用胳膊肘捣了捣他,“阿翎!
是院长!
院长回来了!”
沈筠翎转头,果然看见了院长正笑眯眯的朝他们走来。
“阿翎,昊阳,你们两个小家伙,又被楚夫子罚了啊,”院长哈哈大笑,对他们说,“好了好了,放下来吧,这大太阳的,快到荫凉处歇歇。”
马昊阳开心坏了,马上把水盆放在了地上,噔噔噔跑去搬了三把椅子过来,院长便和他们坐着,聊起了这几天发生的有趣事。
过了许久,楚夫子***后,正想出门看看那两个小子罚站得怎么样了,刚踏出学堂便远远地看见有三个人正坐在那里谈笑,楚夫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院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楚夫子面如土色的走了过去,“院长,您怎么又让他们休息了,他们……”“哎呀,老楚啊,都是小孩子嘛,就别那么较真儿啦。”
院长始终都是笑眯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