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空旷寂寥的走廊上,临近1号房内传来隐约凄厉的哭腔。
“妈的!给老子安静点!都多少回了,一点记性都不长,如果你想跟那小***一样的下场,你尽管喊!”她身边的男人一脸恶狠狠的表情,满脸横肉,面容扭曲。
没有耐心的警告完,扬起满是油腻的肥手狠狠的掌掴在蜷缩在角落里满是惊恐眼神的女孩身上。
女孩眼神怯怯的,习惯性的轻抚着被打了一巴掌的左脸,那里已经臃肿不堪。
谁都没有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内有一个昏迷着的看上去充满病态的女孩。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舒展着,带着一丝湿气。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披着长发,走廊内的灯忽明忽暗,乍一看,如鬼似魅。
小姑娘好看的眉头紧蹙,听着房间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本来僵硬的指尖轻颤了下。
男人一脸阴郁,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下一秒,恨不得将它捏碎!
“林知意到底在哪?你倒是很顾及姐妹情深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下场?你明知道那个女人对我们有多重要?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演戏?颜觅,***的是真的骨头硬!”
颜觅唇角微颤,她恐惧的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怒火冲天的男人。
死死地咬紧牙关,半晌不说一句话。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迅速的抬起腿对着她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肚子上。
颜觅怯懦的很,眼神躲闪。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林知意去哪了,人不是我放走的……”颜觅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每天都被迫接受注射那些白色不知名的针剂,脑子昏昏沉沉的,就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她要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帮助林知意逃走,她自己不至于混到这份上,被人当拳击的麻袋。
下一秒,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艹,少在这给我装聋作哑演苦情戏,整个院里,谁不知道,就林知意那孤僻的性子,只有你跟她关系好,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紧接着,他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就有四五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走过来。
颜觅终于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之后,吓得花容失色。
“老子就喜欢嘴硬的!”
那几个男人不断的向着颜觅的方向靠近……
紧接着,她微闭着的双眸蓦地睁开,眼底冷光乍现。
沈时笙不悦的皱起眉,抬眸望去,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这是哪?
她竟然没死?
这么诡异且奇怪的事竟然还能发生在她的身上,看来是她命不该绝。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
穿着一身宽松肥大白大褂的院长朝她走来,肉呼呼地脸上满是阴冷的笑容,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装着白色液体的针管,疯狂的笑着靠近她。
“林知意,你还想跑?这一辈子你都别想逃离这里!”院长话音刚落,举着手里的针管就想向着她的身上刺去,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安静的做一只小白鼠,不懂得反抗。
沈时笙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只觉得陌生。
“你是谁?”
对上院长那双满是讥诮的眸子,沈时笙丝毫不惧怕她,反而多了一丝兴趣盎然,好看的唇角在触及到她手里的针管时,肆意的扯开一抹笑。
院长冷哼一声。
扑了个空,心里自然不高兴。
“林知意,你这个小***,这个时候跟我玩失忆是吧?刚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自己是林家大小姐吗?谁不知道,你是林家的私生女,还是被自己亲生父亲亲手送进来的我这里。”
三年前,林知意被林父林向文亲自送到这里,并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林知意在这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很快,关于林知意生前的悲惨生活,所经历的一切都回到了沈时笙的脑海,林知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都是拜自己的继母所赐。
父亲林向文在继母的威逼利诱下,才不得不狠心将她送来这所一群精神病的精神病院。
要知道,林知意是个正常人。
沈时笙为林知意感觉到不值。
三年前,林知意作为被抱错的真千金,回到了林家,本以为自己还能拥有疼爱自己的三个哥哥,没想到,早就被那个假千金取代了她的地位。
哥哥们对她态度冷漠,讥诮嘲讽,不屑一顾,只把那个假千金当成亲妹妹。
而沈时笙却是沈氏集团的独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是她的性格,睚眦必报,从不把谁放在眼里,在加上,她从小就受过严苛的训练,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不是偶遇飞机失事,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活不成了,没想到竟然魂穿到了林知意身上,既然如此,咱就有仇报仇!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尽管放马过来。
忽而,她那纤细的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
鲜红色的血液缓缓地沿着她宽松的病号覆蔓延而来,落在泛白的地板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她说话的嗓音嘶哑,带着一丝刺骨冷意。
黑眸微抬,衬托着一股子慵懒之色。
“我身上的伤,是你弄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院长微微一怔,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明明以前就是个胆小怯懦和其他小女孩一样的普通人,为何今日她的一个问题,会让她觉得背脊发凉?
她硬撑着,很不屑。
“你这脑子是不灵光了吧?非得让我提醒你?收起你一套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还当自己是林家大小姐呢?别痴心妄想了!我可都听说了,当初是你那不要脸的妈勾引的林总,不过就是林家的一条狗,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笑!”
院长刚说完,就想着继续靠近她,想要将手里的针管刺入她体内。
没想到,沈知意却没给她那个机会,当着她的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只能赔给我了。”
沈知意眉眼间顾盼生情,偏偏透着一股凌厉的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