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办公室门炸开，两个保安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僵住。
外面候诊的病人也涌过来看热闹，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林七夜也跟着凑热闹，结果也愣住了。
办公室里，许行面无表情地站在吓傻的韩医生身后，手里手术刀闪着寒光，一下下，缓慢而仔细地剔着韩医生仅剩的几根头发。
随着头发一根根飘落，韩医生头皮上“地中海”的面积越来越大，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许行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像是完成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般，满意地点点头。
“免费剪头，”许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不用谢，韩医生。”
他顿了顿，空洞的眼神扫过韩医生，“你……应该……感觉不到什么吧？”
韩医生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低头看着架在脖子上的手术刀，拼命摇头：“不敢动！
不敢动！”
许行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低声呢喃：“活着，真没意思……”两个保安回过神，脸色严肃起来。
这情况棘手啊，病人犯病了！
韩医生危险了！
其中一个保安小心翼翼地朝许行靠近，另一个则去安抚围观的病人。
许行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神落在靠近的保安身上，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毫无笑意弧度的笑容。
“别动，”他用死气沉沉的语气说道，“你动一下，我就……”他顿了顿，手术刀在韩医生的头皮上轻轻一划，一丝血迹渗了出来，“让他……跟我一样，体验这无尽的痛苦。”
韩医生快吓疯了，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崩溃地大喊：“别过来！
千万别过来！
我还想活着！
我还不想死！”
两个保安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许行眼神空洞地盯着韩医生渗血的头皮，手术刀再次缓缓抬起，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厌世和绝望。
韩医生崩溃：“你真是个神经病啊！”
许行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重复着韩医生的话：“神经病……是啊……”韩医生生无可恋：“……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赔偿！”
许行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低声说道：“错了……一切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两个保安进退两难，一动不敢动，生怕许行真给韩医生一刀。
场面僵持不下，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这人疯了吧？
精神病太吓人了……”一个病号服男咂舌，对旁边的林七夜吐槽：“兄弟你看，这才叫精神病！
咱这种，一看就正常，凭啥关这儿？”
林七夜淡淡道：“我早出院了，来复查。”
男人一愣，连忙道歉：“哦哦！
不好意思！”
他扭头打量林七夜，突然愣住，疑惑道：“你眼睛上缠黑布干嘛？
你……瞎？
不是，你个瞎子凑啥热闹？”
林七夜不想搭理这自称“蝙蝠精”的病友，转身要走。
“等等！
我知道了！
你也是……能闭着眼‘看’东西，对吧！”
男人一把抓住林七夜的肩膀，兴奋异常。
林七夜心中一惊，难道真有同类？
他猛地回头。
男人却仰天大笑：“哈哈哈！
我就知道！
同类啊！
这世上果然不止我一个蝙蝠精！
超声波！
我用超声波看东西！
他们居然说我是精神病！
哈哈哈哈……”林七夜看着男人身上的病号服，同情地摇摇头，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炸开了锅。
“***？！”
“我超？！”
“超…超人？！”
“……你往办公室里看！
我说什么来着，超人！”
林七夜脚步一顿，没回头，精神力一扫，办公室里的景象让他也愣住了。
许行站在窗边，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缓缓伸出双手，像是抚摸情人般，轻轻握住封窗的螺纹钢。
然后，猛地一掰——弯了！
两个保安本来要冲上去，这下也傻眼了，下巴都快掉地上。
保安1：“这……这……咱们医院的窗户，不是螺纹钢的吗？”
保安2：“是啊……”两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许行，一动不敢动。
徒手掰弯螺纹钢？
这也太猛了吧！
保安1：“咱…咱是不是也疯了，出现幻觉了？”
保安2：“有可能，太可能了……”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许行扒开掰弯的钢筋，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楼下，嘴角的诡异笑容扩大了一分，“林七夜等我来找你。”
随后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纵身从三楼窗户跳了下去，消失不见。
林七夜一脸懵：“？？？”
我认识你吗？
他要是能睁眼，此刻一定是满脸问号。
一个徒手掰钢筋、眼神空洞、带着诡异笑容的精神病说要来找你，怕不怕？
我只是来复查，怎么全是精神病！
林七夜人都傻了，脑子里全是许行掰钢筋，然后跳楼的画面。
“这世界……真疯了……”他喃喃自语，对许行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希望这精神病只是说说而己，别真来找我……林七夜默默祈祷，只想安稳过日子。
这次复查很重要，还不能走！
韩医生吓傻了，哆嗦着手从抽屉里翻出瓶“利培酮”，倒出一把就往嘴里塞，咕咚咽下。
几分钟后，药效好像上来了，他猛地睁开眼，看向窗户——钢条还是弯的。
韩医生：“……”林七夜走进来，把病历本递过去：“韩医生，我来复查。”
韩医生看看病历，又看看林七夜，幽幽地问：“七夜啊，你说……你小时候看到的那个炽天使，不会是真的吧？”
林七夜：“？？？”
他赶紧摇头：“不，都是我胡思乱想的，那时候我病了。”
韩医生一脸认真：“不，你没病。”
林七夜：“……”韩医生叹了口气：“现在看来，病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林七夜默默掏出手机，拨通院长热线：“喂，院长吗？
你家医生好像疯了。”
韩医生：“我没疯！”
林七夜：“您听，都出现幻觉了，还说自己没疯。”
韩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