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
“阿静,再坚持一下,光线就快对了。”
江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你的表情僵硬了,放松,想象你正在被水拥抱。”
拥抱?
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词。
我已经在初冬的湖里泡了快三个小时,四肢早已麻木,连打颤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意识开始模糊时,我看到江彻终于放下了画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朝我走来,将我从水中拖拽上岸。
我像一条濒死的鱼,瘫软在他脚边,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他却蹲下身,兴奋地捧着我的脸:“太完美了,阿静,你刚才那种濒死感,就是我想要的!
《溺水者》一定会成为我的巅峰之作!”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黑暗吞噬了我。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惨白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我肺部针扎似的疼痛,都在提醒我发生了什么。
重度肺炎,医生说再晚送来半小时,我可能就没命了。
病房里很安静,江彻坐在窗边,背对着我。
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举着手机,侧脸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