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淅淅淋淋的雨。
我翻来覆去。
单薄的墙面无法隔绝噪音。
好在莫艳春没有收拾很久。
听到她上床的脚步声。
我终于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许是睡前的矛盾。
梦境浮现几块记忆碎片。
童年时期，莫艳春疲于打工。
作为单亲妈妈，她难得给我们做饭。
每天破旧的十块钱是我和莫喜的午餐费。
钱不多，但某一天还是被偷走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嫌疑人。
可始终没有人承认。
丢钱在小学算是件稀奇事。
所有人都围着我，窃窃私语。
「十块钱对她们来说算是巨款了。」
「不至于吧？」
「你懂什么，谁让她们没有爸爸。」
「好可怜，那她们是不是没饭吃了？我妈妈说今天给我做大闸蟹呢……」
无助的莫喜站在人群外。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往下掉。
赶来的班主任安慰我。
她拿出十块钱：「别哭了，先拿去吃饭。」
我诚惶诚恐地接过钱。
那天回去，我和莫艳春说明事情的经过。
她的脸色难看：「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才把钱给你保管。
「怎么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莫喜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
我沉默不语。
莫艳春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不偷别人，偏偏偷你的钱？
「是不是你拿出来炫耀了？」
突如其来的质问如一盆浇下来的冷水。
我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没有，班主任借给我们的钱……」
莫艳春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话。
「没钱，自己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