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兄弟阋墙,
我被驱逐西陲边,强占心头爱。
十年后,兵临城下,
我一雪当年恨,却痛失一生情。
1、
皇都外的开阔地上,旌旗猎猎,军威气壮山河。
我大马金刀坐在中帐,麾下战将分列两旁,立于我面前,个个摩拳擦掌,便似那嗜血的恶魔,只待我一声令下,便杀进城中,一屠为快。
十年,为了今日,我足足等待了十年。
我的棱角早在被弃于皇都外的那一刻起,就被磨得平滑。
我的仇恨早在被逼着参加林洛瑶和皇兄李勋城的大婚时,就被封藏得严严实实。
十年间,我由一个落魄的皇子,蜕变为威震边陲、降服诸戎的一代战神。
十年后,我仅领着八万名满天下的大岳西陲边军,就一路势如破竹,直杀到了皇都。
此刻,只待我一声令下,气贯长虹的虎狼之师,就会把号称固若金汤的皇都夷为平地。
而我,却十分镇定,没有如将士们所愿下达最后的冲锋令。
我在等,等城里的那位遣使媾和。
他是我的亲哥哥,我了解他,比我了解我自己还更甚。
十年了,本属于我的皇位被他坐了十年,本属于我的女人被他拥了十年。
是时候归还于我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报——”
帐外,斥候的声音浑厚悠长。
我赢了,我的好兄长,终于如我所料派人来乞降了。
帐内,斥候单膝跪地,简明扼要地禀报军情:“启禀大帅,乾昌皇帝遣使议和,已在辕门外。”
议和?
我那好兄长似乎还是没搞清状况,用议和来代替乞降,以维护他最后的颜面。
“告诉来使,若是议和就请一旁观战,若是乞降尚有机会伏我帐外。”
斥候闻令而退。
半炷香的时间,复又进帐,呈给我一个红漆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