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睹了一场不存在的凶杀

深夜，我无意间目睹了对面 21 楼的一场凶杀。凶手勒死女人后，竟转过头，

隔着几十米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吓得立刻报警，警察却告诉我：先生，

那间公寓已经空了半年，门是锁着的，里面全是灰，并没有活动的痕迹。

01 深夜惊魂23：00。我关掉了电脑。伸了伸僵硬地脖子。我叹了口气，

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已经陷入了沉寂之中。大多数窗户都拉着窗帘，或者干脆黑着，

只有零星几个还亮着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等等。我的视线停住了。

就在正对面的 21 楼，有扇窗户里的景象，好像不太对劲。那扇窗里没有窗帘，

灯光把一切都照得很清楚。有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一高一矮。他们在干什么？吵架吗？

但是动作幅度太大了吧。太远了，看不太清。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高倍望远镜，就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我过去把它翻了出来，

拿着望远镜回到窗边。我举起望远镜，深吸一口气，对准了那扇窗。

镜头里晃动的画面稳定下来。这一次，我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背对着我。他手里攥着一条领带，死死地勒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通过望远镜，我看到女人脸的涨得通红，双手拼命抓挠男人手臂，

双腿在半空中无力地乱蹬。这是…这是在杀人。报警！我必须马上报警！

可我的手就像被冻僵了一样，死死地抓着望远镜，眼睛怎么也无法从目镜上移开。

就在我的注视下，那个女人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她的双腿垂了下去，

一动不动了。一切都安静了。望远镜的视野里，那个西装男人松开了手。然后，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他抬起头，越过深夜的街道，目光直勾勾地往我这边看，

似乎能通过我手里的望远镜看向了我的眼睛。他看见我了。他对我笑了笑，

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像是在跟邻居打招呼。但这个笑却让我的手一软，哐当一声，

望远镜从我手里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我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

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就在我移开视线的最后一秒，我的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

那个已经不动的女人的身体轮廓上，似乎闪过了一道极细微的光。那光很淡，一闪就没了。

是灯光反射吗？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男人，他还站在窗前。

02 绝望呼救我的腿一下子软如面条，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完了。

他肯定看见我了。我的呼吸变得又急又浅，胸口堵得厉害，几乎喘不上气。我得冷静，

冷静下来！现在最怕的是什么？是让他知道我住在哪一户。对，

他只是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窗口，看到了一个轮廓。我们这栋楼一模一样的窗户有几百个，

他不可能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只要我不开灯，不再靠近窗户，他就找不到我。

这个念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用手撑着地，手脚并用地从窗边爬开，

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我把自己缩进客厅墙角的阴影里，这里是整个屋子最暗的地方，

能给我一丝可怜的安全感。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心里全是汗，

滑得差点拿不住手机。我解锁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按下了那三个最要命也最救命的数字。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用这辈子最小的声音，

对着话筒说：喂…110 吗？我要报警…我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但思路却还算清晰。我在龙盛小区，A 栋 16 楼。不是我这里有事，是对面，

对面 B 栋 21 楼的一个房间里…我看到…我看到一个男人杀了一个女人。对，

穿着西装，用领带勒死的…是的，我现在很安全，他没发现我…具体是哪一户，

我看得清清楚楚，21 楼那边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窗户，灯还亮着…

我把所有信息一条条地交代了出去。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我抱着膝盖，继续蹲在墙角，

一动不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03 真相迷雾我不知道在黑暗里缩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

然后，我听到了。是警笛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由小变大，越来越近。来了！他们来了！

一股几乎让我虚脱的安心感涌了上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动，

只是把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动静。警笛声在楼下戛然而止。

但我能想象到警车闪烁的红蓝色灯光，无声地扫过整栋大楼的外墙。我一点点地挪回到窗边，

但只敢躲在墙后，探出半个头，飞快地往对面看了一眼。果然，楼下停了两辆警车。

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下了车，快步走进了对面 B 栋的大门。我死死盯着对面楼的楼梯间，

看着几个手电筒的光点，一层一层地向上移动。很快，他们就会到 21 楼，踹开那扇门，

然后…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光点走进房间后晃了晃，

很快就又出去。警察的手电筒光开始在那走廊里面扫来扫去，然后就开始下楼了。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就走了？还是说那个凶手已经跑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阵敲门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咚、咚咚。那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却如惊雷。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应该是警察！他们来找我做笔录了。

我定了定神，手扶着墙站起来，感觉腿还是软的。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表情很严肃。我打开了门。你好，是您报的警吗？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问，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扫。是，是我。我赶紧点头，

声音还有点抖，对面…怎么样了？抓到人了吗？那个警察没有直接回答我，

而是和旁边的年轻警察对视了一眼。他的脸上带一种有点无奈又有点疲惫的表情。先生，

他开口了，语气很平稳，我的同事已经去您说的那间公寓看过了，B 栋 2103 室。

对！就是那！那间公寓，他顿了顿，是空的。空…空的？我愣住了，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的！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用领带…先生，我们和物业核实过了。

那间公寓已经空置了半年了，门锁得好好的，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别说人了，

连个脚印都没有。而且隔壁的住户也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不可能！我急了，声音都变了调，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还用了望远镜！

他…他还看到我了！他还对我笑！可对面的两个警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看我的眼神，

变了。变得像是在看一个加班加到精神恍惚的可怜虫。先生，

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年纪大的警察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安抚的口吻，

有时候人太累了，是会看错的。您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他对我点了点头，

就带着年轻警察转身离开了。门在我面前咔哒一声关上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猛地转身，发疯一样冲到窗前。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躲藏，一把拉开窗帘，死死地瞪着对面。对面那栋楼黑漆漆的。

我刚才看到的灯光，那个房间，那个男人，那个死去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我想象出来的？04 孤独抉择我彻底懵了。警察走后，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实在里面疯狂打架：一边是我亲眼所见的凶杀；另一边是警察口中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空房间。

到底哪个是真的？如果警察是对的，那就是我真的出问题了。这个想法比看到杀人还要恐怖。

我浑身发冷，孤独和恐惧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不行，我不能一个人待着。

我需要有个人来告诉我，我没有疯。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从口袋里再次摸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找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名字：苏晴。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喂，阿衍？这么晚了…苏晴，

我的声音一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干涩、嘶哑，充满了恐惧，

你…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求你了，我出事了。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苏晴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还穿着职业装，脸上写满了奔波的疲惫。她没先问我怎么了，

而是把手里的袋子塞给我。楼下买的，你最爱吃的那家小馄饨，趁热吃。

她一边换鞋一边说，然后才抬头，仔细打量着我，说吧，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把自己吓成这样？她的语气很熟悉，带着一种无奈的亲昵。

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水，然后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刚才发生的一切，

从看到杀人，到望远镜掉在地上，再到警察上门说那是个空房间，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相信。苏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眉头却越皱越紧。等我说完，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了很久。这种沉默，

比任何质疑都让我心慌。阿衍，她终于开口了，声音特别轻柔，生怕刺激到我，

你先别激动，我们一件一件分析。凡事都有可能，对吧？我点了点头。

你说你看见对面杀人，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她小心翼翼地措辞，比如，

最近不是流行那种无人机广告投影吗？在墙上投个影像，做得跟真的一样。

会不会是有人搞恶作剧？投影？我愣了一下，可是…那也太真实了，

我连她挣扎的细节都看见了…那就是光线的问题，她立刻接上，隔着一条街，

又是晚上，玻璃反光、灯光晃动，都可能让画面变形。你最近加班那么累，眼睛疲劳，

产生错觉也很正常。阿衍，她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你还记得大三那年吗？你也是这样，她的眼圈红了，说宿舍墙壁里有东西在动，

说书上的字会自己排列组合。你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睡，

最后在宿舍里晕倒了…我不想…我不能再看着你那样下去！可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

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我的认知。她的逻辑越是无懈可击，就越是证明了一件事：是我疯了，

不是世界疯了。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辩解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05 诡异现身我送走了苏晴。门咔哒一声关上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苏晴带来的那点理性和暖意，

瞬间被门外的黑暗吞得一干二净。我立刻把门反锁，甚至把防盗链也挂了上去。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最后把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把单人沙发拖了过去，

死死地顶在了门后。沉闷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做完这一切，

我才稍微松了口气。这扇门，现在是我和那个疯狂世界的唯一隔断。

我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骨头一样，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把头埋进臂弯里，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只要睡着了，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明天醒来，

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滋啦——一个刺耳的电流声，毫无征兆地在客厅里炸响。我猛地抬起头。

客厅里的电视机，自己开了。屏幕上没有画面，只有一片不断跳跃的黑白雪花点，

发出沙沙的噪音。那惨白的光，把整个黑暗的客厅照得忽明忽灭。我全身的血，

唰的一下，全凉了。遥控器明明就在我手边的茶几上，我根本没碰它。我的脖子一点一点地，

僵硬地抬了起来，视线越过茶几，投向了那个被我用来堵门的位置。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姿势很随意，

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电视屏幕的雪花光在他脸上跳动，

让他半边脸亮，半边脸暗。他就那么看着我，脸上没有那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微笑，

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坐在那儿。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甚至都忘了要尖叫，忘了要害怕，忘了要逃跑。时间、空间、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的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那个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人。

06 生死游戏我的大脑空白了大概三秒钟。然后，一个念头，

从我脑子最深处喷发了出来：活下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只知道，他杀了人，

现在他坐在我的家里。我一把抓起身边那个死沉的金属雕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脑袋砸了过去！金属块带着风声呼啸而去。然而，

那个男人只是懒洋洋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

金属雕塑在离他额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突兀地停住了。就像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

悬浮在半空中。哇哦，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轻佻而愉悦的腔调，

和我通过望远镜看到的那个冷酷杀手判若两人，好大的力气！我喜欢！有活力，

不像刚才那个女人，一下就玩坏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像拈起一只蝴蝶一样，

轻松地夹住了那块几十斤重的金属。嘎吱…嘎吱…在他指间，

坚硬的金属像软糖一样被扭曲、拉长，最后，变成了一朵金属玫瑰。花瓣的褶皱栩栩如生。

送给你，他随手将那朵金属玫瑰抛了过来，玫瑰在茶几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当是给我的头号粉丝的见面礼。我的恐惧已经被一种无法理解的荒诞感所取代。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谁？我声音干涩地问。一个路过的观众，

碰巧发现了一场非常、非常有趣的演出。他站起身，在我面前踱步，姿态像个戏剧演员，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就像设定好的程序，每天走一样的路，说一样的话，

连死都死得毫无新意。无聊，太无聊了！他突然停下，凑到我面前，几乎与我脸贴脸。

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电子产品烧焦的味道。但是你，他低语道，

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不一样。你的『信号』很特别，就像一首嘈杂交响乐里，

一个不合拍的小提琴。我一听到，就立刻被吸引过来了。他直起身，

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用一种变魔术般的手法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一个 U 盘。

别误会，他笑着把 U 盘丢在茶几上，我不是来给你解谜的。我最讨厌剧透了。

这只是…一张游戏的入场券。他朝我眨了眨眼，

我为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能让你看清世界『本来面目』的游戏。可别让我失望哦，

我的『不合拍先生』。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

闪烁了两下，布满了彩虹色的噪点，然后滋的一声，凭空消失了。客厅里，只剩下我，

一朵金属玫瑰，和那张不祥的游戏入场券。07 致命真相他走了。客厅里，

电视的雪花噪音还在沙沙作响。我瘫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

也许是十分钟。那股能把我逼疯的恐惧，慢慢消退了下去。此时不是因为我不怕了，

而是因为恐惧已经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给压倒了。那就是一种非要弄明白不可的执念。

他是谁？他为什么来找我？他为什么不杀我，反而留下一个 U 盘？我的目光，

落在了茶几上那个小小的黑色 U 盘上。它静静地躺在那，旁边是那朵金属玫瑰。这东西，

是他留给我的线索。我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感觉每块肌肉都在发抖。

我没有用自己常用的工作电脑，天知道这 U 盘里有没有病毒。

我从储藏室里翻出了一台早就淘汰的旧笔记本，这台电脑没联网，也没存任何重要资料，

就算炸了也不心疼。我抱着笔记本回到客厅，深吸一口气，把 U 盘插了进去。电脑叮

的一声，识别到了设备。我打开 U 盘，里面是一个被命名为隔离区的文件夹，

装着几十个看起来已经损坏的文件。我启动了数据恢复软件。一个个文件开始被修复，

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是一些视频以及图片。我点开了第一个视频文件。画面剧烈晃动，

耳边是女人惊恐的尖叫。视野里，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花纹在不断放大。

就在窒息感达到顶点的瞬间，画面边缘闪烁出彩虹色的噪点，然后滋啦一声，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