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凝，沈家的长媳。
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签了三年合约的生育工具，一个替身。
我的小姑子沈澜，更是把我当成她家的提款机，今天给她扶不起的弟弟买房，明天给她妈买***款包。
她以为我只是个运气好、能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她闹，我看着。
她抢，我让着。
她甚至伪造亲子鉴定，想让我带着“野种”净身出户，好彻底霸占家产。
她在家族大会上把那份报告甩在我脸上，笑得有多得意。
她背后那些看好戏的亲戚，眼神就有多鄙夷。
他们都在等我哭，等我跪地求饶。
可惜，他们等不到了。
因为我的手机，拨通了一个他们谁也惹不起的电话。
三年合约到期，好戏，才刚刚开场。
“嫂子，我弟要结婚了。”
饭桌上，沈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看我，看的是桌上那盅佛跳墙。
好像那盅汤，比我这个嫂子更值得尊重。
我没说话，夹了块冬笋，慢慢嚼。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瓷器偶尔碰撞的轻响。
沈聿，我的合约丈夫，坐在主位上，低头喝汤。
他事不关己。
这是我们的默契。家里的事，我处理。
“女方那边要求，市区中心，一百八十平以上的房子，全款。写我弟的名字。”
沈澜终于把目光转向我。
那眼神，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咽下嘴里的东西。
“哦。”
就一个字。
沈澜的眉头皱起来了。
她不喜欢我这个反应。
在她预想里，我应该立刻堆起笑脸，问她喜欢哪个楼盘，明天就安排人去办。
就像过去两年里，我处理她那些数不清的账单一样。
爽快，利落，不问缘由。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尖了一点。
“我弟可是沈家唯一的姻亲，他的婚事，就是沈家的脸面。”
我放下筷子，也抽了张纸巾。
动作不快，甚至有点慢。
“沈澜，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看着她，语气很平。
“你弟姓张，不姓沈。他结他的婚，跟沈家的脸面，有什么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了。
沈澜的脸，先是涨红，然后变得铁青。
她没想到，我敢当面顶她。
“姜凝！你什么意思！”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们沈家的？我让你给我弟买套房，是看得起你！”
我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她。
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高定连衣裙，但此刻的表情，像个市集上撒泼的疯子。
“沈澜，我拥有的，是沈聿给的，是写进婚前协议里的。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至于你看得起我？”
我笑了笑。
“你的看得起，值几个钱？”
“你！”
她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一个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板？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了不起了！我哥迟早跟你离婚！”
这话就难听了。
非常难听。
连一直埋头喝汤的沈聿，都抬起了头，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沈澜，坐下。”
沈澜像是没听见，她的怒火全对准了我。
“姜凝，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这套房，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不然我让你在沈家待不下去！”
我没动，甚至没一点生气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好笑。
一个人，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计算器。
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输入。
“你入职沈氏集团子公司，两年，无故旷工一百三十二天，迟到早退二百零八次，搞砸了三个项目，直接经济损失，一千二百七十五万。”
“你名下的五张信用卡，上个月总账单，三百六十一万，走的都是我的账。”
“你开的那辆粉色保时捷，上周在酒吧门口跟人刮蹭，维修费二十七万。”
“还有你弟弟张浩，毕业三年，换了七份工作，每一份都做不过两个月。他上上次创业，说要开个潮牌店，从我这里拿走五百万，打了水漂。上一次说要搞电竞，又拿走三百万，现在连个响儿都没有。”
我每说一条，沈澜的脸就白一分。
我说完，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上面是一长串数字。
“这些，都还只是我随手能记起来的。沈澜，沈家是不缺钱，但沈家的钱，不是这么花的。”
“你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先想想，怎么把你和你弟欠下的这些窟窿，给填上。”
沈澜盯着那个屏幕，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把这些账，记得这么清楚。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依附沈家生存的摆设。
一个好用的，会喘气的钱包。
“好了。”
沈聿终于出声了。
他放下汤碗，用餐巾擦了擦嘴。
“吃饭。”
他一开口，沈澜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哥！你看看她！她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亲妹妹！”
她委屈地快哭了。
沈聿看着我，眼神没什么温度。
“姜凝，你少说两句。”
这是在各打五十大板。
一如既往。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没必要跟沈聿争论。
我们的关系，仅限于那份合同。
合同里没说，我必须惯着他妹妹。
这顿饭，在压抑的气氛里吃完了。
沈澜走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
我知道，这事没完。
她会像块狗皮膏药，继续粘上来。
不过，我不在乎。
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大小姐，是我。”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沈澜那辆粉色保时捷愤怒地开走。
“鱼上钩了，比我预想的，还要沉不住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姜凝，辛苦你了。”
“按计划行事，别怕。沈家，有我给你撑腰。”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窗外的夜色很浓。
我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澜，你以为你在跟谁斗？
你连你的对手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