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龙山西麓浅丘,太阳己落山,一个小伙子,背着包,从松林坡山坳转出。
小伙儿叫郑兴,海大考古学博士生,今年博二,刚完成博导交办的工作,正走在回家山路上。
昨晚设了闹钟,郑兴按计划起床,洗脸,吃饭,整理背包,坐出租,奔赴高铁站,坐了2个多小时,就到天市了。
“高铁时代,就是快啊!
据说,10年前,海市到天市,要12-15小时。”
郑兴感慨道。
郑兴又转乘约2个小时的客车,再走上山路,傍晚时分,终于进入村界。
天要马上黑尽了,郑兴终于看到了自家房子,几间瓦房。
只有一望路,下个坡,几百米,就到了。
突然,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松林中窜出,首扑郑兴而来。
郑兴大吃一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己扑到身前,郑兴吓坏了,惊慌中,失控摔倒,吃了个“坐墩肉”,顾不得***上传来的痛感,己惊觉反撑地上的左手,被刺得精痛,赶忙以右手撑地,急忙后退,左手抬起,借着天黑前的微弱余晖一看,一把松针钉在手掌上!
还有臭味?
一闻,狗屎!
郑兴心头立马翻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
正恍惚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郑兴猛醒,庞大黑影正在脸前!
吊着长舌,哈喇子长流,距离不过三寸!
郑兴吓得大叫一声,“啊!”
,从山路上滚下斜坡。
不知过了多久,郑兴悠悠醒来。
随着脑袋清醒,郑兴终于想起,自己被惊吓滚落坡底。
一只脚还泡在水里。
这是家乡的泸河。
两只手斜搭着,背包卡在树杈上,所以没滚进河里,不然,可能就淹死了!
突然,郑兴一惊,周围漆黑,自己怎么看见的呢?
正疑惑间,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小主人,你醒了?”
“啊!”
郑兴汗毛倒竖!
一动不敢动!
“谁,谁……在那里?!”
郑兴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郑兴转头,西处寻找声音出处。
“是我,阿黄。”
一道声音回答。
“你在哪里?”
郑兴颤声问。
“我在你斜对面。”
这道声音又答。
“你究竟是谁?”
郑兴终于明确声音来源,看向树杈处。
“我是阿黄。
你捡的那条狗。”
这道声音答道。
“你怎么会说话?!”
郑兴惊奇万分。
“不是说话,是意识交流。”
这道声音很平静。
“你,你,真是阿黄?”
郑兴更加惊疑。
“是的,我就是阿黄。”
阿黄答道。
郑兴有点平静下来,头甩了甩,渐渐适应了环境。
慢慢的,他终于看到,树杈上方,有两道微光。
又过了一会儿,看到了,一条大黄狗,像成年藏獒一样高大!
比半年多前,他捡到时的小黄狗,大了20倍,不止!
那是郑兴上学前,在村里松林边捡到的,当天是新年初一,时值寒冬,小狗蜷缩在路边雪水地上,全身湿透了,正筛糠般抖个不停。
郑兴在海大参加了“动物保护协会”,有时周末也随团队参加活动,曾经到动物医院学习,照顾街上的流浪狗、受伤鸽子等,所以,心生怜悯之下,郑兴把小狗放包里,带回家,用吹风机,微热的风,把小狗全身毛发吹干,打理干净,竟是只可爱的小黄狗。
郑兴给它取名“阿黄”。
照顾了一周,阿黄总是跟在郑兴身旁,真是形影不离,黏人得不行。
将阿黄委托给爸妈照顾,正月初八,郑兴就上学去了。
看看树杈旁的巨型猛兽,郑兴简首不敢相信。
“你真是阿黄?”
郑兴不信问。
“是的,小主人,是我。”
阿黄诚恳答道。
“你怎么长得这么大?”
郑兴问。
“我也不清楚。”
阿黄答。
“哪时候开始猛长的?”
郑兴问。
“嗯,……好像是你去读书那天。”
阿黄答。
“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吗?”
郑兴问。
“嗯,……小主人,你先起来,我再慢慢跟你说。”
“哦,……”郑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地上的,脚还泡在水里,两只手也朝坡上方向趴着。
“哎呦!”
郑兴刚准备爬起来,才发现浑身酸胀,不得劲。
“阿黄,快来帮我。”
郑兴着急道。
“我不敢松脚,我踩到背包带子的,不然,你就梭到河里去了。”
阿黄说。
“哦。”
郑兴一看,果然,阿黄两只前脚,正踩在背包带子上。
“阿黄,你用后脚踩到带子,跨过树杈,用嘴巴咬住我的衣服,帮我站起来。”
郑兴说。
“哦,要得。”
阿黄欢快的答道。
于是,阿黄的大头伸过断树杈,咬住郑兴的衣服,轻轻往上一提,郑兴就站起来了。
右手扶着树杈,郑兴站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些,腿脚没有那么酸胀了。
“耶!”
郑兴突然发现,之前放手的地方,不是有个发光的东西吗?
咋不见了?
“阿黄,你看到我之前放手的地方,有个发光的东西没有?”
郑兴问。
“看到的。
我每天到这里来。
我晓得这个发光的东西。”
阿黄答。
“那咋个现在看不到也?”
郑兴问。
“那是因为你适应了周边环境。
还有,就是你的手,没有摸到那个东西了。”
阿黄答。
“哦?
要摸到才发光吗?”
郑兴奇怪道。
“也不是,只是摸到会更亮些。”
阿黄答。
“这么神奇?
我再试下。”
郑兴有点兴奋。
说完,郑兴右手抓住树杈,往上跨两步,左手摸向刚才发光的地方。
果然,一下就亮了!
郑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郑兴又试了几次,摸着就更亮,不摸只有点儿微光。
“耶!
好神奇!”
郑兴嘀咕道。
“小主人,你左手受伤了,有血,所以摸到要亮些。”
阿黄说。
“什么?
有血要亮些?
太神奇了!”
郑兴道。
郑兴侧过身子,稍微适应了下,右脚跨上,右手摸上去。
确实,没有左手摸着亮!
但又比没用手摸要亮些。
“这是怎么回事?”
郑兴好像自语道。
一时,安静下来。
只有夜里的虫鸣蛙声,从松林之间、河边草丛中传来。
“难道是个噬血妖怪?”
一道念头在脑海里骤然响起。
郑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是妖怪,只是个圈。”
阿黄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 你怎么知道,不是妖怪?”
郑兴有点儿惊悚问。
“我基本上天天来,就是个圈。
没看到其他东西。”
阿黄答。
“你刨出来过吗?”
郑兴定了定神,问道。
“刨出来过的。
又放回去了。
还用舌头舔过。”
阿黄答。
“还舔过?
为什么要舔?”
郑兴惊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