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的家，此刻却成了沈薇薇的舞台。她半靠在顾凛川怀里，一张小脸惨白，呼吸急促，
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念念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养了猫，
我从小就对猫毛过敏……咳咳……”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看我，
满是歉意，手却死死抓着顾凛川的衣袖。我养了雪球三年，顾凛川比谁都清楚。我看着他，
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但他只是皱着眉，将沈薇薇搂得更紧了。“苏念，薇薇身体不好，
你先把猫关到阳台去。”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我只是个不懂事、需要被训诫的下属。“凛川，阳台风大，雪球会生病的。
”我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试图讲道理，“而且雪球很乖，它根本没有靠近薇薇。”“它在，
空气里就有猫毛！”沈薇薇突然激动起来，咳得更厉害了，“凛川哥哥，
我好难受……我们走吧，我不想让念念姐为难……”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成功点燃了顾凛川的怒火。他转头看我，眼神锐利。“苏念，你一定要这么不懂事吗？
是薇薇的身体重要，还是一只畜生重要？”“畜生？”我的心被这两个字刺得鲜血淋漓，
“顾凛川，雪球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它不是畜生！”“又是你妈！
”他脸上浮现出不耐烦，“人死不能复生，你能不能活在当下？为了一个死人留下的猫，
你要气走我，还要害得薇薇犯病？”沈薇薇立刻拉住他，怯生生地说：“凛川哥哥，
你别这么说念念姐……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念念姐。”她说着，
眼泪就滚了下来，那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顾凛川的心彻底软了。
他安抚地拍着沈薇薇的背，再看向我时，已是满脸决绝。“苏念，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立刻把这只猫扔出去。二，我跟薇薇现在就走，你自己跟这只畜生过一辈子。
”我的血都凉了。扔出去？外面是零下的冬天，雪球活不过今晚。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正用最残忍的方式逼我。“顾凛川，
你不能……”我的话没说完，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他径直走向猫窝，
一把拎起雪球的后颈。雪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肢在空中乱蹬。“你干什么！放开它！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既然你选不了，我帮你选。”他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打开门，
就要把雪球扔进冰冷的楼道。“不要！”我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进他的皮肉，“我求你，别扔掉它……我把它关起来，我立刻关起来！
”我的眼泪决堤，尊严在这一刻碎得一干二净。他停下动作，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弄得这么难看。
”他把吓得浑身发抖的雪球扔回给我，然后脱下外套，温柔地披在沈薇薇身上。“薇薇，
我们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那念念姐……”沈薇薇还在演。“别管她，
让她自己冷静冷静。”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整个世界。我抱着雪球，
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麻木地掏出来。
屏幕自动亮起，上面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黑白风格的APP图标。图标下方，
是三个字：英灵模拟器。一行小字在图标上方浮现。
“检测到强烈绝望情绪……‘可能性之魂’已激活。是否开始一场新的人生？
”第2章我盯着屏幕，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那黑白图标如此真实，
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新的人生？我的人生，早在五年前遇到顾凛川时，就画地为牢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是天之骄子，学生会长，万众瞩目。而我，
只是图书馆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粒尘埃。毕业典礼那天，他穿过拥挤的人潮，
走到我面前，问：“苏念，我注意到你很久了，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那一刻，
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他带我进入他的世界，教我社交，为我置办行头。
他说喜欢我的安静，喜欢我的温柔。我信了。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生活的一切，
放弃了读研的机会，只为做他身后那个完美的女人。可这份“完美”，从沈薇薇回国那天起，
就成了一个笑话。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口中“需要照顾的妹妹”。这个妹妹，
会穿着他的白衬衫，在他家厨房里，笑嘻嘻地对我说：“嘻嘻，
我也猜凛川哥哥喜欢吃甜口的，我这么聪明，必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这个妹妹，
会在我生病时，拉着顾凛川去通宵看演唱会，然后第二天红着眼睛对我说：“对不起啊，
念念姐，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凛川哥哥也是太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了。
”我抱着怀里仍在颤抖的雪球，心脏的疼痛一阵阵抽搐。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
点向了那个名为“英灵模拟器”的图标。“欢迎你，可能性之魂。”“你的本质是一片空白，
但拥有无限可能。你将进入随机世界，体验一段完整人生，从而获得力量。
”“请选择你的初始词条三选一。
”词条一：天生神力金色：你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
词条二：事半功倍金色：你的学习与修炼效率大幅提升。
词条三：众望所归红色：当你顺应民心，行正义之事时，会获得额外的力量加持。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事半功倍”。我怕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请为你的英灵命名。
”我想了想，输入了两个字：叶离。取自“断叶离枝”，我希望自己能像落叶一样，
拥有离开的勇气。“命名成功。世界匹配中……匹配成功：乱世大乾。
”“背景：大乾王朝末年，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北方蛮族叩关南下，烧杀抢掠。朝堂之上，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无数百姓在战火与苛政中流离失所，沦为野兽的食粮。
”“你的身份：一个父母双亡的流浪书生。”“主线任务：于乱世之中，活下去，
并找到你存在的意义。”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我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条满是泥泞的官道上。
周围是成群结队的流民，他们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烂的臭味。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摔倒在我脚边，她怀里揣着的半个黑乎乎的窝头滚了出来。
旁边一个壮汉立刻扑了过去，一把抢过窝头就往嘴里塞。小女孩愣了一下，
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冲上去捶打那个男人。男人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踹开。
小女孩瘦弱的身体飞出去，撞在一旁的石块上，没了声息。而周围的人，包括那个男人，
都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乱世。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蛮族！是蛮族来了！快跑啊！
”人群瞬间炸开，惊恐地四散奔逃。我看到一支骑兵队，他们穿着兽皮，脸上画着油彩，
挥舞着弯刀，狞笑着冲向手无寸铁的流民。一场屠杀，开始了。
第3章尖叫声、哭喊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躲在一棵大树后，
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地发抖。那些蛮族骑兵不只是杀人，他们更像是在享受一场狩猎。
他们会故意驱赶着人群，看着他们在绝望中奔跑，然后像砍瓜切菜一样，一刀一个。
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换来的只是一把长刀，
将她和孩子一同贯穿。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在现实里，我因为一只猫而卑微乞求。在这里，一条人命，甚至不如一只蝼蚁。这就是力量。
拥有力量的人，可以肆意践踏没有力量者的尊严与生命。“找到一个娘们！
这个看起来还挺水灵！”一个蛮族士兵发现了我，他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
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没有到来。
一道黑影从我身边掠过，快如闪电。“噗嗤”一声。我睁开眼，看到那个蛮族士兵的喉咙上，
插着一截锋利的断木。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个穿着破旧儒衫，身形消瘦的青年站在我面前，正是“我”——叶离。他的手上，
还沾着刚刚投出断木时蹭上的血迹。“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他的声音清冷，
和我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叶离”，一个男人。
周围的蛮族士兵发现同伴被杀，立刻怒吼着围了上来。“杀了他！”“一个酸儒也敢反抗！
”叶离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冷静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具尸体旁边的柴刀上。
在两个蛮族士兵冲到近前的瞬间，他动了。他的动作并不花哨，只是一个简单的侧身，
躲开劈来的弯刀，同时身体下沉，捡起地上的柴刀，顺势一划。一道血线飙出。
冲在最前面的蛮族士兵捂着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词条“事半功倍”已触发，
你对战斗的理解速度大幅提升。脑海中闪过一行字。叶离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精准。
他不像那些修炼出“异象”，身体兽化的人一样拥有强大的爆发力。他依靠的，
是纯粹的技巧、速度，和对人体弱点的精准把握。每一次出刀，
都只攻击咽喉、心脏、太阳穴这些致命部位。一击必杀，绝不拖泥带水。
他就像一个最高效的杀戮机器，以纯粹的人类之躯，收割着这些***毕露的蛮族。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围上来的七八个蛮族骑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叶离站在尸体中间，
胸口微微起伏，那张清秀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俊美。
你斩杀了作恶多端的蛮族士兵，拯救了无辜者，‘众望所归’词条被微弱触发，
你的精神力量得到少许提升。幸存的流民们从藏身之处走出来，看着叶离，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感激。我，或者说叶离，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名为“行侠仗义”的畅快。
以人之姿，斩妖除魔。这种感觉，比顾凛川一句虚伪的“我爱你”，要真实一万倍。
模拟器里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同，我在里面待了一天，现实才过去一个小时。
当我从模拟中退出，重新变回苏念时，那种强大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我站起身，
给雪球换了干净的水和猫粮。手机响了，是顾凛川发来的微信。“消气了没？
我跟薇薇吃完饭就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L家的***款包吗？我买给你，
别再为了一只猫闹脾气了。”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施舍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看着那条信息，没有回复。以前，我或许会因为这个包而受宠若惊，然后忘记所有的不快，
卑微地向他道歉。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他以为一个包，就能买断我的尊严，
抚平我的伤口吗？手机再次震动，是沈薇薇发来的朋友圈。
一张她和顾凛川在高级餐厅的合影，配文是：“谢谢凛川哥哥的晚餐，
也希望念念姐不要生我们的气呀，笔芯.jpg”照片里，
顾凛川正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而那家餐厅，是我念叨了半年，
他都说没时间陪我去的。我关掉手机，胸口那道名为“爱”的伤口，似乎不再流血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第4章顾凛川是凌晨两点回来的，带着一身酒气。
他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意外。“还没睡？是在等我吗？”他走过来，想抱我，
被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苏念，你还在闹什么别扭？
包我已经给你买了，放在玄关，你自己去看。为了一只猫，你至于跟我置气到现在吗？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如果今天过敏的是我，躺在医院的是我，你会扔掉沈薇薇的狗吗？
”他愣住了，随即恼羞成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薇薇怎么能跟你一样？她从小身体就弱，
那只叫雪球的狗是她唯一的寄托，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地诅咒她？”唯一的寄托。说得真好听。
雪球是我母亲去世后，陪我度过最黑暗三年的家人。到了他嘴里，
就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畜生”。而沈薇薇那只养了不到三个月的狗，
却成了她“唯一的寄托”。“我恶毒？”我笑出了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顾凛川，
到底是谁恶毒？你为了她，要把我的雪球从二十楼扔下去！
你忘了当初是谁抱着刚出生一个月的雪球，对我说‘念念，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闪躲。“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人要往前看。
”“我没办法往前看。”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的每一步，都被你和沈薇薇堵死了。
”“你不可理喻！”他似乎觉得跟我无法沟通，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苏念，我警告你，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别再作了，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什么后果？”我追问，
“是像今天一样，把我最后的念想扔掉？还是像上次一样，把我准备了三个月的项目方案，
轻飘飘地送给沈薇薇，只为博她一笑？”“温言，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青青。
”他大概是想说“苏念，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沈薇薇”，却在情急之下，
喊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温言，叶青青。是我上一段模拟人生里的角色名字。不，不是。
那是他手机备注里，一个他从来不让我看的联系人。我曾经无意中瞥到过一次，
他当时紧张地抢过手机，解释说是工作上的客户。现在，这个名字，从他嘴里，
如此自然地喊了出来。空气瞬间凝固。顾凛川的酒醒了一大半，他脸色煞白地看着我。
“念念，我……我喝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温言是谁？”我盯着他的眼睛，
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都说了是客户！一个很麻烦的客户！我最近被她烦透了，
才会口不择言！”他急切地解释，试图掩盖。可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了他在撒谎。
我忽然想起，沈薇薇上个月曾在朋友圈发过一张照片，说她新认识了一个超级有趣的好闺蜜，
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沈薇薇亲密地称呼她为“青青”。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了。原来，
我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我以为我的敌人只有一个沈薇薇，没想到，
还有一个我闻所未闻的叶青青。我究竟算什么？是这个家里无足轻重的摆设，
还是他无聊时用来消遣的宠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我站起身，
不想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脸。“我去睡了。”我转身回房，他从身后拉住我。“念念，
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的人是你！”“温言，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
就是你。”他又喊错了。在我因为痛苦而恍惚的瞬间，他再次喊出了那个名字。这一次，
清晰无比。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倒下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脸上不是担忧，而是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嘶吼着：“青青！不好了！苏念她好像听到了！”第5章我没有死。再睁开眼，
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顾凛川不在，陪在我身边的是我的闺蜜，林夏。“你终于醒了！
吓死我了！”林夏眼圈通红，“医生说你急性心肌炎，幸好送来得及时。”“是他送我来的？
”我问，声音干涩。林夏撇了撇嘴，一脸鄙夷。“他？他把你扔到急诊室，
给我打了个电话就跑了。说是公司有天大的急事。我呸！我来的时候，
看到他扶着那个绿茶婊沈薇薇，往妇产科去了。”妇产科。我的心，
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念念，你到底怎么想的？这种渣男，你还留着过年吗？
”林夏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看着天花板，
眼前闪过叶离在尸山血海中挥刀的身影。他以人之姿，行侠者之事，斩尽世间不平。而我，
苏念，却在一个男人编织的谎言里，作践自己，耗尽心血。学文救不了大乾。爱情，
也救不了我。“夏夏，”我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帮我个忙。”“你说！
只要能让你离开那个渣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帮我找个房子，越快越好。然后，
帮我联系一下张律师。”林夏愣住了，随即狂喜。“你想通了？太好了！你放心，
包在我身上！”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顾凛川没有来，只是发了条信息，
说他已经把医药费结清了，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他晚上回来陪我。我回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