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耳边是轰隆的机器声，苏念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灰扑扑的水泥墙。
墙上贴着褪色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斑驳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印有"红星纺织厂"字样的薄被。
床边放着一个搪瓷缸子，上面印着毛主席头像，缸子里的水已经凉了。
这是哪里？
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她在整理奶奶的遗物。
那只老旧的樟木箱子里，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就只剩下一枚玉佩。
玉佩通体莹白，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背面刻着"1977"的字样。
她记得自己拿起玉佩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小苏，该上工了！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苏念下意识应了一声。
她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工装，胸前别着一枚红色的厂徽。
镜子里的脸还是她的脸，只是年轻了许多，约莫十***岁的模样。
她摸了摸脸颊，触感真实得让她心慌。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廊里飘来一股煤油味。
几个穿着同样工装的女孩匆匆走过，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回头冲她笑了笑："念姐，今天可别又迟到了，王主任该骂人了。
"苏念跟着她们往车间走，一路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灰扑扑的楼房，斑驳的墙壁，空气中飘着棉絮和机油的味道。
路过的工人们都穿着统一的工装，胸前别着红色的厂徽。
车间里机器轰鸣，一排排纺纱机整齐排列。
苏念被分配到一台纺纱机前，她看着面前复杂的机器，手足无措。
"发什么呆呢？
"旁边的大姐推了她一把，"赶紧开机啊，今天的订额可不少。
"苏念硬着头皮按下开关，机器轰然启动。
她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却总是出错。
棉线断了又接，接了又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你这样不行。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苏念回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胸前别着"技术员"的铭牌。
他的眉眼清俊，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在一群灰扑扑的工人中格外显眼。
"陆技术员。
"旁边的大姐恭敬地喊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