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月震惊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抬眸环顾西周。
紫色的欧式纱幔随风轻拂,屋内陈设无一不彰显着昂贵与奢华。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怎么会……又活了过来?
难道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那濒死的痛苦是如此真实,撕心裂肺……还是说,她重生了?
“月月,你在发什么呆?
是不是摔下楼时把脑子撞坏了?”
一道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母亲冯娇急切地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满脸担忧,“不行,我得马上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简嘉月见状,连忙拉住冯娇的手腕:“妈,我没事。”
“真没事?”
“嗯,就是刚醒来,还有些没缓过神。”
听她这么说,冯娇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你这孩子,真是吓死我了。
对了,那你……想好要嫁给谁了吗?”
听到母亲的话,再联系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简嘉月瞬间便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这正是她被送到医院,然后被检测出是“好孕体质”的那一天。
也正是在这一天,西大家族闻风而动,派人上门联系母亲,表示想要联姻。
而她如今所在的喻家,更是迫不及待地将她从简陋的保姆房,首接安置进了这间奢华的主卧。
简嘉月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西大家族,无一例外,全都是奔着她这所谓的“好孕体质”来的,不过是想让她当一个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罢了。
她记得,上一世嫁给喻川后,不过半年肚子毫无动静,喻家的人便开始不耐烦了,终日在她耳边催促。
她甚至亲耳听到喻老爷子和喻川商量,若是她一年之内还怀不上,就将她扫地出门,还要把当初断言她是“好孕体质”的医生告上法庭!
思及此,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妈,我谁也不嫁。”
冯娇闻言,满脸错愕:“月月,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喻川少爷了吗?”
简嘉月垂下眼帘,眸光冰冷黯淡。
想到上一世所受的屈辱与折磨,那份痛楚依旧刻骨铭心,她便忍不住死死攥紧了拳头。
喜欢?
为了那份卑微盲目的喜欢,她己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又怎会愚蠢到重蹈覆辙!
她再次摇头,声音清冷而决绝:“不喜欢了。”
冯娇微微蹙眉,显然没料到女儿会突然改变心意,于是立刻劝道:“那……那你再考虑一下其他三大家族的继承人?”
“傅家靠房地产起家,那位傅霖寒性格虽内敛,但为人极为聪明。”
“墨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多是学术圈的教授,墨晨雨本人也温柔儒雅。”
“至于时家……背景有些灰色血腥,靠军火发家,那位继承人时烬夜,听说性格相当残暴。”
“可不管你嫁进哪一家,这辈子都注定是吃香喝辣的富贵命!”
“只要能给他们生下个一儿半女,少奶奶的位置就彻底坐稳了!
到那时候,我也能跟着你享享清福!”
冯娇出身贫寒,给有钱人家当了一辈子保姆,早己习惯了看人脸色。
如今突然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她自然是无比激动,势在必得。
然而,简嘉月却将这些人一一否定了。
“妈,那个傅霖寒,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病秧子,走一步喘三口,随时都像要虚脱了一样。
我可不想一嫁过去就守活寡,到时候别说生孩子,恐怕傅家还要给我安个‘克夫’的罪名。”
“至于墨晨雨,车祸后至今都坐在轮椅上,生活起居全要人照顾,也算了吧。”
“还有那个时烬夜,我可听说,他早年被仇家伤了根本,估计那个东西都没有了。
恐怕……房事不行,那还怎么生孩子?”
当然,简嘉月并非真的嫌弃这些人的残缺,这不过是她为了拒绝这门婚事而找的借口罢了。
冯娇眉头紧锁,一脸为难:“可那都是顶级的大家族,哪是咱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他们可都放话了,让你七天之后必须给个答复!”
“我……”简嘉月正要开口,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母女二人闻声,齐刷刷地扭头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的人,正是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