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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救错人是什么体验?我用满门七十口人命,换来了最痛的答案。

1 初遇血狼1、京都御史大人府,我不过还是个刚满十六的豆蔻年华。小然,快点!

我呼唤着身后的婢女。阳春三月,官道两旁的新绿看得人心情舒畅。

我正伸手去够那朵带着露水的花朵,就听见前方好像传来一声闷响。小然吓得尖叫,

我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一路过去。草丛中躺着一个人,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染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可当他睫毛颤了颤,

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我突然想起了爹书房里那幅《漠北雪狼图》—— 一样的孤绝,

一样的带着股狠劲。救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

小然拉着我的袖口说: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我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也挪不开脚步,鬼使神差亲自将他扶到马车上。

我把他安置在母亲留给我做嫁妆的郊外别院,在那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

我问他的所有事情,可他只说自己叫阿玄,其他再也不肯多说。

刚刚醒来时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扯动喉咙里的伤口。

多谢姑娘相救。”他躺在床榻上,眼神却冷得像冰,看得人心里发怵。举手之劳,

你安心养伤便是。 我把药碗递过去,对了,我叫何彩卿,父亲是当朝御史。

他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我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耳根悄悄泛起红。

我给他换药的时候发现他腰上有个图案,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那是代表他的家乡。

这天我在院子里喝茶的时候,他倚着朱红廊柱说要教我射箭。他的呼吸扫过耳畔,

手把手纠正我的握姿时,弓弦震颤的余韵顺着指尖爬进心口。我慌乱间射歪的箭支掉落,

他却笑着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我嘴里,甜得人连舌根都发颤。

晚间我赖着他给我讲他家乡趣事,烛火将我们的影子叠在窗棂上,

恍惚间竟像要化进同一片月光里。那时的我哪里知道,这满院温柔原是张淬了毒的网,

从第一根丝线缠绕指尖起,便注定要绞碎所有的梦。他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常在廊下练剑。

他的剑法和京城里那些武师截然不同,狠戾如朔风,每一招都带着股同归于尽的架势,

看得我心惊肉跳。可他见我来了,总会收了剑。那日我如往常一样去别院探望他,

远远便看见他在院子中腾跃。可是当我快要走近的时候,

他像是突然脱力般躺在我那张妃子椅上,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脸上也苍白无力,

就好像我刚刚看到的不是他。我慌忙跑过去扶着,他就顺势靠在我身上:不碍事的,

何小姐,老毛病了。我在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这个样子。吃饭的时候会突然皱眉按住腹部,

走路的时候时常脚下无力朝我倒,偶尔还会露出一副伤情的模样。

那一声声叹息就好像针扎在我的心上,我看着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心中像是有块石头。

小然,你说阿玄是不是心里装着什么事?为什么我看他不开心自己也会难受?

想起他每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手里的针顿了顿,鲜血直流。小然见状,

赶紧将我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拿开,为我上药。第二天我去别院的时候,

阿玄正坐在石阶上发呆,地板上有一张图,图上正是京都的样子。随便画画。

他见我来了,慌忙把图收了起来。阿玄,

我鼓起勇气开口: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京都吗?他猛地抬头,

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立马暗淡下去,低下头说:可以吗?

这样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我只是…… 只是想去找一位故人,可我这身子,

怕是经不起长途跋涉,而且京城那么大,我一个外乡人,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的怜惜更甚,

想也没想就说:你别担心,我带你去京城,有我爹在,找个人还不容易?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的惊喜不似作假,可那惊喜里,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什么,

快得让我抓不住。他说要进京城找故人,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急切。进城门那天,风挺大的,

卷着沙尘打在车帘上。我把荷包塞进他手里,那荷包是我那晚亲手绣的,

上面绣着一只神情孤傲的狼,在针脚处我绣上了自己的乳名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得很。我傻乎乎地叮嘱他:京都里坏人多,你可得小心。不过,

我会保护你的。他没说话,只是掀起帘角望着远处的宫阙,阳光照在他侧脸,

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我没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也没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像即将爆发的火山。2 府中暗流2、带阿玄进府的时候,

刚跨进大门就碰见了我爹,我让小然先带他去我的院子里安置。胡闹!

我爹听完气的连嘴角的胡须都在发抖:我何家清誉怎么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玷污!

我垂着眸,眉间却带着一股倔强。我爹轻叹一声:卿儿,你看他那双瞳色,

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爹,我不管他是谁,我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喜欢他。

您若不肯留他,女儿便随他浪迹天涯。爹的脸涨得通红,袖中的手都在发颤。僵持良久,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好... 好个痴情种!

即日起他便当你贴身侍卫,若有你有半点差错,我要他血债血偿!我退出书房时,

月光已悄然爬上墙头。却不知书房房顶上,阿玄正攥着腰间匕首,将身体紧紧贴在房梁上。

瓦片缝隙漏下的月光,刚好照亮他紧绷的侧脸。我喜欢他...

我的声音顺着晚风飘上屋顶,他的匕首突然脱手,在青瓦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慌忙接住,

掌心沁出的血珠滴在瓦当,混着檐角铜铃的震颤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九年前部落被焚的火光突然在眼前炸开,族人们的哀嚎与方才我坚定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手,又想起我递蜜饯时触及的指尖,

喉结剧烈滚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住进御史府后,阿玄表面上安分守己,

白日里随我在花园散步,替我修剪花枝时手法笨拙得可笑,你看你,

现在这枝丫像不像四不像?我笑着夺过他手里的剪刀。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小姐来吧,

我笨手笨脚的。我将他拉了过来,手把手教他,就像他在别院教我射箭一样,

要顺着花枝的方向,不能心急,也不能硬来。他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间,暖暖的,

多谢小姐耐心教我。可到了深夜,他便成了另一副模样。我夜里起夜时,

曾见他房间的窗纸上映出摇曳的烛火。有次好奇凑近,听见里面传来极轻的哨声,

像某种鸟兽的啼鸣,短促而有节奏。等我次日问起,

昨晚我路过你房间好像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没什么,

可能是我睡着了说梦话被小姐听见了吧。我竟也傻傻信了,踮起脚尖看着他,

那阿玄的梦里有我吗?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我噗哧一声笑了。

他借着侍卫身份在府中行走,摸清了各处守卫换班的规律,每逢月圆之夜,

就会悄悄溜到后墙根。那里是他与族人联络的位置,每次他都会留下新的指令,

再取走族人搜集到的消息,那些消息用特有的密语写在极薄的纸上,

卷成细卷藏在木牌空心的夹层里。有次我看见他跟府里的一个老仆在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兵部最近往来的人很多,好像在说什么边关的事情。好,

我知道了。几日后,户部尚书府家小姐让人送来帖子,邀请我去府上赏花宴。

我拿着帖子兴冲冲去找阿玄,阿玄,过几日唐府赏花宴,你陪我一起去吧。他眼神微动,

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随即点头:好啊,正好可也能护着小姐些。赏花宴这天,

阿玄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乖巧跟在我身后,眼睛用一块黑布遮了起来。

唐府的花园里热闹非凡,十几个身着华服的小姐聚在花架下,有的抚琴,有的对弈,

还有的正围着几盆新开的海棠花评头论足。唐纯儿一见我就笑着迎上来:彩卿,

你可算来了,快来看看这盆垂丝,花色粉红柔美,是不是很美?我走近一看,那海棠,

颜色娇嫩,确实喜人:真漂亮,比我家那几盆精神多了。那是自然,

唐纯儿得意地说,这可是我爹特地托人带来的。

旁边相府千金卢眠榕插话说:再好看的花没人懂得欣赏也白搭,不像我哥,

前几日还说要在府里建个暖房,专门请人培育稀有的品种。

武将之女凌清翎笑着打趣:卢姐姐又在替你哥炫耀了,

谁不知道你哥是京城有名的赏花达人啊。卢眠榕脸颊微红:清翎妹妹别取笑我,

我哥那是真心喜欢花草。对了彩卿,你身后这位是?我这才想起阿玄还站在身后,

连忙介绍:这是阿玄,我的侍卫。他微微颔首行礼,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人,

像是在寻找什么。唐纯儿眼睛一亮:好英气的侍卫,彩卿你可真有福气。我脸上一热,

刚要说话,就见卢眠榕的贴身侍女悄悄走到阿玄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塞给他一个小纸团。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藏进袖中,随即对我低声说:小姐,

我去下茅房。我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唐纯儿拉着我继续看花,

嘴里不停念叨着:听说下个月的宫宴,陛下和娘娘会着重观察世家千金,

估计是要给太子选妃了,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瞧瞧。

凌清翎叹了口气:进宫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纯儿接口道:我爹说今年宫宴的守卫比往年更严,还特意从禁军里调了不少人手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朝阿玄离开的方向望去。没过多久,阿玄回来了,

神色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说:姑娘,今日风大,你的披风好像松了。

说着伸手替我系紧披风的带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脖颈,带着一丝凉意。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轻声问:刚才去了那么久,是不是迷路了?他脚步顿了顿,

随即笑道:唐府的院子太大,确实绕了点路。我没再追问,可袖中的手却忍不住攥紧了。

3 真相浮现3、他甚至买通了府里的老仆,打探爹的行踪和朝中动向。那老仆是个赌徒,

阿玄就时常在他值夜时塞给他几两银子,换来爹与其他官员的密谈内容。

有回我撞见他在书房里发呆,面前摊着的正是九年前的边关奏折。在看什么呢?

我走过去问。他慌忙将奏折合上,说:看何大人处理的公务,真是辛苦。

我爹是挺忙的, 我拿起奏折,这些都是陈年旧案了,有什么好看的?他看着我,

小姐,你知道九年前的扶风国起兵叛乱吗?我愣了一下:略有耳闻,好像挺惨烈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低下头:没什么,就是听人提起过,有点好奇。

我没多想: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他把搜集到的证据都藏在西厢偏院的床板下,用一块松动的砖块挡住。

那里有下令诛杀的手谕副本,有朝廷虚报扶风叛乱的密函,

还有参与那场屠杀的将领官员名单。有次我去给他送安神汤,见他正对着床板下的东西发呆。

在看什么呢? 我走进屋问。他慌忙把东***好,强装镇定地接过汤碗:没什么,

就是一些旧物件。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没有,

他喝了口汤,就是有点累。那你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

有事就叫我。他点点头:多谢小姐关心。阿玄在御史府的行动,

终究没能瞒过一个人的眼睛 —— 当朝丞相卢员。此人正是当年扶风惨案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