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蔓蔓她还只是个孩子,当众被警察带走,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她自尊心会受不了的。”
“我只是让你当众道个歉,为她澄清一下,你为什么就非要犟着不肯呢?”
指尖掐入掌心。
原来不是梦。
他方才所有的温情与关切,不过是为了此刻,逼我低头妥协。
“我斤斤计较?”
我忍不住怒声质问:“陆明谦,需要我帮你数数,这是第几次你站在她那边了吗?”
“五周年纪念日,她扒光我的衣服,把我像牲口一样挂在公司门口任人围观。你劝我‘大人有大量,别小气’。”
“我找你做催眠治疗,她却趁机给我植入指令,我差点从楼顶跳下!你说她‘只是求知欲强、敢于实践是好事’。”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发抖,
“在你眼里,我这个妻子到底算什么?是楚蔓可以随便作弄的玩具,还是活该被你们一次次践踏的傻子?”
他像是被我的质问刺到,语气软了下来,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
“念初,我求求你,你就去跪一次。”
“蔓蔓年纪还小,我不想她被人看不起。”
“你相信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他仅有的退让,依然是为了楚蔓。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我抬起头,迎上他写满期待的目光,清晰地说道:
“陆明谦,我们离婚吧。按协议,我净身出户。”
他整个人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将近百亿的财产,你舍得给我?”
我没有回答,也无意去分辨他脸上为何没有预想中的狂喜。
他突然慌了,抓住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那你打我,打我一巴掌出出气。”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抓过床头的水果刀,硬塞进我手里:
“不行你就捅我一刀!这样总该解气了吧!”
我实在不想再陪他们玩三角恋的游戏,用力抽回手,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却不肯离开。
这时楚蔓推门而入。
她红着眼眶,“扑通”一声跪在我病床前:
“都是我的错,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她声音哽咽,转向陆明谦,
“哥哥,让我和念初姐单独说几句吧,我想好好跟她道个歉。”
陆明谦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楚蔓脸上的卑微瞬间消失。
她缓缓站起身,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小初姐姐,你看,你视若珍宝的婚姻,你拼尽一切去爱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对吗?”
“小初姐姐”的称呼瞬间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会这样叫我的,只有小时候司机的女儿!
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死死盯着她的脸。
她不是被送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回来?
3
楚蔓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
“苏念初,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