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
我倒成了小题大做、心思狭隘;
我要公道,反成了不依不饶。
爱一旦转移,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现在的我早就不期待爱情了,
听着小月亮虚弱的哭声,我心如刀割,
只希望他能把小月亮放出来。
3
突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喘着气喊:
“先生,不好了,夫人突然身体不舒服,脸都白了!”
邵峻脸色骤变,抓着下人追问:
“小染怎么了?快叫医生!”
话音未落,
他已拔腿往杨月染的方向跑,
连冰库里的亲儿子都没再看一眼。
我总算看清了他的狠心,
竟真能把小月亮独自丢在冰库。
我急忙穿进冰库,
厚厚的冰碴子粘在墙壁上,
小月亮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只能祈祷:
“10℃,你一定能撑住。”
可下一秒,
制冷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
冷气呜呜地灌进来。
小月亮瑟缩地更厉害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飘出去看。
竟是杨月染的人老赵,
正蹲在温控器前,一下下调低温度。
“住手!”
我嘶吼着扑过去,
魂体却像幻影般穿过他的身体。
温度每低一度,就发出滴的一声,
接连不断的滴滴声像是死亡倒计时。
我心急如焚,
只能眼睁睁看温度掉到了-10℃。
我恨得浑身发颤!
恨邵峻的变心,恨邵峻的无情!
更恨杨月染的狠毒,她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
我最恨的是自己,
死后甚至不能变成厉鬼报仇!
温度并没有因为我的祷告停止下降。
小月亮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已经没力气哭喊了。
他嘴唇青紫,
小小的一张脸上都是灰暗。
他好像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看到了一个满脸焦急心痛的女人。
这一定是妈妈,只有妈妈会关心他。
“妈妈,我是要死了吗?”
“妈妈,我好像……不那么冷了。”
我浑身一颤,
只有将死之人能看到我。
这也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我。
我蹲下来用魂体虚虚环绕着孩子:
“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小月亮还在说:
“都是我不好。你不回家,爸爸也不喜欢我。”
“是妈妈不好,耽误了这么久。”
我想摸他的头发,手却穿了过去:
“以后妈妈每天都陪着你,小月亮没错,错的是他们。”
小月亮似乎安心了,
在我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片死寂。
第二天,
冰库负责人和往常一样打卡冷库。
却看见冷库里多了个浑身白霜的小孩。
他颤抖着用手探了探鼻息,
顿时吓的跌足在地上,转身就跑:
“死人了,冰库里死人了!”
我跟着救护车飘到医院,看着小月亮被推进急救室。
没多久,
邵峻匆匆赶来,
领口没扣好,锁骨上还留着杨月染的咬痕。
“怎么回事?小月亮呢?我昨天明明只调到了10℃!”
冰库负责人哆嗦着辩解:
“可能……是冰库的温控失灵了。”
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终究摇了摇头。
我清楚,
小月亮的灵魂昨夜就离开了,
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具空壳。
邵峻盯着抢救室的灯,
眼睛直勾勾的,布满血丝,
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突然,他抓着护士的手,咬牙说:
“去卫家药馆!卫星河爷爷不是医术高超吗?
说不定有办法!”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