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穿成秦始皇，正被亲儿子钉棺

我，穿越成为嬴政，在棺材里醒了。耳边是钉死棺椁的锤击声。历史告诉我，再有几分钟，

我将被彻底活埋。而我的好儿子胡亥，正在外面等着把我砌进陵墓最深处。幸好，

我摸到了棺内那颗，我为自己准备的长生金丹。也触动了棺椁内侧，

那道连工匠都已被灭口的暗锁。胡亥，你的皇帝爸爸，回来找你了。1我刚睁开眼的时候，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手边冰凉的触感。有些难以动弹，身体被厚重的衣物包裹，

活动空间极其有限。肺部因为缺氧传来清晰的灼痛感觉。突然，

一股不属于我、庞大而又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冲入了脑海。金戈铁马、巍峨宫阙、百官朝拜，

还有那股对长生极致的渴望……我叫曹大地，我穿越了。咚！咚！咚！

还没来得及观察现在的处境，耳边就传来沉闷的锤击声，每一下都震得耳膜发麻。

是钉死棺椁的声音，同时还有一道老重却带着些讨好的声音隐约穿透木材：陛下，

北疆的障碍已除，扶苏公子……已去。是李斯。做得好。

又一道年轻却阴冷的声音响起，是我的好儿子，胡亥。赵高，这陵墓，

可配得上我父皇的功业？陛下放心，此地机关重重，万年永固，必使先帝……永享安眠。

赵高的声音尖细又谄媚。工匠已处理妥当，陵墓即将关闭。还请陛下回銮，早作筹备，

以应一月后的登基大典……声音越来越小，

接着是远处传来的三道沉重无比的、巨石摩擦的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

一声比一声更闷更远。心跳声和呼吸声格外清晰。

2我的意识和大秦皇帝嬴政的记忆在这口该死的棺材里搅成了一锅粥，唯一的共同点是，

现在都快死了。始皇帝一生追求长生，他给自己准备的，绝不可能只有一只等死的棺材。

黑暗中触觉变得异常灵敏，我张开手掌，用尽残余的力气想要推动头顶的棺盖，

窒息感越来越重，这个动作徒劳地消耗着所剩不多的氧气。就在绝望快要吞噬意识的瞬间，

我的手臂无力地落在身侧，手肘却碰到了一硬物。是一个小包，我摸了摸，触感丝滑，

里面是圆润的颗粒。金丹！念头一闪而过，我毫不犹豫地摸出一颗，放进嘴里。

入口瞬间，是一股混合着金属锈涩与草药醇厚，难以下咽，入腹后又像一块红炭灼烧着胃部。

一股清明感席卷了浑浊的大脑，思维变得清晰，但清晰的同时，

却又有一丝似有人在眼前舞蹈的眩晕感。在这病态的清醒中，那团属于嬴政的记忆碎片，

与我的意识疯狂交缠。终于在潮水般的记忆里捕捉到了一丝生的可能，来不及细想，

继续在棺材里摸索着，终于在腰腹位置的侧板上，我摸到几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缝隙。

我继续回忆着这身体的本能，一段关于墨家工匠的密报，

以及反复演练此机关开启方式的模糊记忆闪过。将五指按在特定的位置，

我用尽刚恢复的力气，同时按下。咔哒一声，身下的棺材底板从脚部向外翻开，

身体在失去支撑的瞬间下坠，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下一秒双脚就踩到了坚硬的石阶。嬴政啊嬴政，你这哪是追求长生，

你连诈尸的路都给自己铺好了。我扶着洞壁缓步往下，石阶几近垂直，不过十数阶，

便已触底。通道四壁打磨得异常光滑，却又有些繁复的纹路，带着诡异的仪式感。

一段始皇记忆中关于尸解飞升之法的混乱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通道深处有丝丝微光，

我朝着那点光艰难前行。衣服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无比臃肿。胡亥，我的好儿子。

你的父皇回来了。3我继续前行，丹药的后劲上来，头开始有些混沌。密道的尽头不是荒野，

推开木门，是一间四壁夯实的土窖。地窖里存放着些许兵器与陶罐，还有一席草垫，

似有人长居于此。我刚稳住身形，正翻找破碎的记忆，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角落的阴影中冲出，短剑的寒光直指我的咽喉。在微弱的油灯光线下，

我看清了来者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哑巴忠。他也看到了我的面容，

眼中的杀意瞬间化为了无尽的恐惧，却又转变成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他手中短剑哐当落地，

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重重跪倒，以头抢地，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此时上方传来脚步声，一身小吏打扮的墨玄循声下来查看。地窖的景象映入他眼帘，

他如遭雷击，僵在了台阶的最后一级。你……你是何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扶在了腰间的短刃上，此地……此地绝无外人能至。我没有回答，

只是向前一步，让光线更清晰地照在我的脸上。我凝视着他，用着属于嬴政威仪的声音，

墨玄，你墨家守护的，难道就是一个死墓吗？墨玄闻言，踉跄一步，几乎从台阶上滑倒，

陛下……陛下已驾崩两月……你，有何凭证？『天道不昭，当守玄鸟之后。』现在，

你明白在守护着什么了吗？我淡淡地看着他。此言一出，墨玄脸上最后的一丝疑惑消失，

化为彻底的狂喜。他手中的油灯险些脱手，陛……陛下？！天佑大秦！

巨子……巨子嘱咐我们的……您……您真的……他语无伦次，

最终与哑巴忠一起深深跪伏在地，姿态比单纯的君臣之礼更虔诚。我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

起来说话，告诉朕，外面的天，塌了多少？墨玄艰难地站起身，仍激动得语无伦次，

但努力组织着语言：陛下……您……您驾崩已两月有余，天下……天下都快变天了！

胡亥和赵高呢？我冷声追问。他们已经控制宫禁，

一月后……一月后就要举行登基大典！扶苏？蒙恬？我的声音更冷。

墨玄悲声道：扶苏公子……已遵诏书自尽了，蒙恬将军被囚于上郡阳周。

王离将军已至九原，正试图接管兵权，军中……军中暗流汹涌啊陛下！每一条消息，

都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心头。我闭上眼，前世的历史知识和今生嬴政的记忆剧烈地碰撞着。

两个月，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上郡三十万军，是大秦最锋利的剑，只认虎符与皇帝。

而咸阳回不得，孤身而入必死无疑。只有上郡，只有握住上郡这把剑……顷刻间，

我已然明了，咸阳是死地，只有上郡，只有救出蒙恬，才是唯一的生机。够了。

我压下思绪，看向他，墨玄。臣在。墨玄深深俯首。朕要你留在咸阳，

动用你墨家一切资源，替朕盯紧朝堂的动向。我在地窖内缓慢走动，首要之事，

设法密告冯去疾，告诉他，朕尚在，静待天时。我顿了顿，冯氏忠贞，可做内应。

其次，窥探李斯的动向，但不要惊动。我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你可办得到？

墨玄重重叩首，陛下放心，臣在咸阳经营多年，必不负重托，静候陛下凯旋。很好。

我定下身来，看向一旁如铁塔般沉默的哑巴忠。忠再次跪下以头抢地，虽不能言，

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已诉说着全部的忠诚与激动。忠，你随朕北上。

命令简短有力。轻装出发，星夜兼程。七日之内，我要到上郡。

哑巴忠喉咙里发出激动的声响，再次重重叩首，抬头时目光坚毅如铁。我最后扫视二人，

声音沉静如深渊：自此，你二人便是朕重临天下的先锋。各自行事，谨慎为上。诺！

两人齐声应道，尽管一个洪亮，一个无声。4接连的精神消耗让我有些疲惫，

一阵虚脱般的饥饿感从腹中升起。我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地窖，落在角落的陶罐上。

墨玄立刻会意，取来胡饼和清水，恭敬奉上。我席地而坐，吃了几口，饼很粗粝，

水还算清澈。我看向哑巴忠，一个简单的手势，忠立刻点头，转身出了地窖，

没入夜色中备马去了。没吃太多，如今的状态算不得太好，我站起身来，

脱下身上繁复且碍事的殓服。墨玄，去寻一套寻常小吏的衣物来。我又指向脱下的殓服，

此物，给朕包起来，朕……另有他用。诺。墨玄抱起衣物，转身而去。暗门关上，

我的头依旧有些混沌，丹药的副作用比想象中更强。嬴政穷尽一生所求的长生之药，

果然霸道无比，几近虎狼。我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金丹的锦袋，在手中掂了掂，

随即冷笑一声，将它扔进角落的阴影里。徐福若真求得仙方，又何须海外远遁？这丹药，

不过是方士们欺世盗名的毒饵罢了。不过一刻，墨玄再次回来，

他手中捧着两个摞起的木盒，以及一个粗布行囊。他将木盒置于我面前的地上，

率先打开上面那个狭长的盒子。里面正是那件被仔细折叠好的玄黑殓服，

金线绣成的玄鸟在昏暗光线下隐隐流动。陛下，衣物在此。墨玄说着，

又郑重地打开了下方那个稍大的方形木盒。盒内以锦缎为衬，

的玄色玉符；右上格是一卷两侧雕有龙纹的空白诏书；一旁还搁着一卷绘于皮革之上的海图。

墨玄垂首恭敬道：陛下，此乃巨子嘱托，务必交予您之手。玄符可证身份，空诏可书天命，

海图……或为一条退路。我的目光被那半枚玄符牢牢吸住，伸出手，冰凉的触感直入手心。

一段深藏的帝王记忆涌现，或许是泰山封禅，又或是某次朝会后于偏殿，

嬴政将半枚玉符交予沉稳的长子扶苏。嬴政啊嬴政，你能看透六国人心，能算尽天下疆土，

却唯独看不穿身边那条喂不熟的豺狼，和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儿子。我不再犹豫，

将玄符收起，换上便装，弯腰踏出地窖。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只见四匹骏马已鞍辔齐全，

在夜色中打着响鼻。墨玄与哑巴忠紧随而出，

忠默不作声地将装有殓服与秘匣的行囊牢牢缚在自己背上。我翻身上马，

目光决绝地望向北方深邃的黑暗。走！一声令下，我与哑巴忠一人两骑，

瞬间冲入沉沉的夜幕。5马蹄踏碎残月，又迎来晨光。直道、密林、浅滩被飞速甩在身后。

金丹留下的疲惫和渴求感淡了些许。哑巴忠如同最可靠的影子，

总能在我即将力竭时递上清水和干粮，并沉默地指向下一段路。

当第七日的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色时，一座笼罩在肃杀之气中的边城轮廓，

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城头黑色的秦字大旗无力地垂着。阳周。到了。我们没有直接进城。

哑巴忠引着我，绕到城西一片枯败的胡杨林里。忠像夜行的狸猫，融入暮色之中。

我靠坐在树下休息，嚼着冰冷的干粮。约莫两个时辰后，忠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黑影。

那人动作敏捷，但身形难掩疲惫，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肮脏皮袄，脸上抹着灰泥，

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他盯着我，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刃上。你就是墨家的人？

他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饮水，我是司马庚。你说有办法救将军？他语速极快，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焦灼，但我凭什么信你？阳周现在就是个铁笼子！

赵成那条老狗看得死死的！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那空白的龙纹诏书。

认得这个吗？司马庚的瞳孔骤然收缩。作为蒙恬的副将，他见过真正的诏书。

他倒吸一口冷气，手从短刃上微微松开，但警惕更甚：御用之物……你到底是何人？！

赵高派你来试探我的？赵高？我冷笑一声，朕若真是赵高的人，

此刻你已是一具尸体。司马庚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目光在我脸上和诏书之间疯狂游移，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将军……将军被囚在城内一别馆内，有赵成的护军日夜看守。司马庚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语无伦次地快速说道。末将……末将是十天前私自离开上郡大营的，

只带了二十多个老兄弟，扮作流民混进来的……王离将军……王离他奉诏接管了大军，

我们……我们不敢妄动啊！只能在这附近藏着，想办法买通了一个给院里送菜的老卒，

才摸清一点情况……可以了。我扶起他问道，城内情况如何？

将军被囚在城守府旁院，赵成亲自坐镇。守军约五十人，半数是赵高的死士，

半数为本地郡兵。赵成此人狡诈多疑，但对赵高忠心耿耿。我沉思片刻，明日一早，

你带人在城外设伏。朕会以咸阳特使的身份，传旨要求将蒙恬押解回咸阳处死。同时，

以边军不稳为由，让赵成分派部分人手去上郡协助王离。次日清晨，我手持节杖，

以咸阳特使的身份抵达别馆。赵成闻讯出迎，神色间带着审视。特使面生得很，

不知凭信何在？我冷笑一声，缓缓展开诏书：赵统领是怀疑中车府令的安排，

还是怀疑胡亥公子的决心？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北疆不稳，王离独力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