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周凡，沪漂社畜，人生最大的奇迹就是与七个身份成谜的绝美女孩合租。
我以为这只是温馨吵闹的日常，直到一场同学会将我逼入绝境。那一刻我才发现，
我的神仙室友们，为了我，愿意与世界为敌。1“周凡，领带歪了。”我正对着玄关的镜子，
手忙脚乱地跟那条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战术级”领带搏斗，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
带着好闻的淡淡木质香气，三两下就帮我理顺了。是许岚，我们这栋“盘丝洞”的大姐头，
也是一家什么……哦对，“科技公司”的CEO。她今天穿着一身利落的米色西装，
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颈。她只是站在那里，
就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压迫感。“谢谢岚姐。”我低着头，感觉耳根有点发烫。
“客气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很稳，“同学会而已，别搞得像上刑场。
吃好喝好，玩得开心。”我咧嘴笑了笑，没说话。开心？我只是希望别太丢人就行。
“盘丝洞”是我们这栋合租别墅的爱称，因为算上我，一共八个人，就我一个是男的。
当年我作为第一个租客，房东大爷为了省事，让我全权负责招租。
我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招来了第二个租客，然后是第三个……结果阴差阳错，
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七女一男的奇葩格局。“凡哥凡哥！我的外卖！
”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阵风似的从楼上冲下来，差点撞我怀里。是三妹唐糖，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粉色头发，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她是个游戏主播，昼伏夜出，
现在这个点能起来，太阳算是打西边出来了。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卫衣，
印着一个我看不懂的动漫人物，两条细长的腿晃来晃去。她根本没注意到许岚，
一门心思都在我刚提回来的早餐上。“你的豆浆油条，还有茶叶蛋。
”我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她欢呼一声，接过袋子就准备往楼上窜，
活像一只抢到坚果的松鼠。“站住。”许岚的声音不大，唐糖却像被按了暂停键，身子一僵，
慢吞吞地转过来，
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岚姐早……”许岚扫了她一眼：“今天周凡去同学会，
晚上我们出去吃。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别让垃圾长出蘑菇来。”“保证完成任务！
”唐糖立正敬礼，然后抓着她的早饭，一溜烟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想笑。
这七个室友，个个风华绝代，性格也千奇百怪。大姐许岚，说一不二的御姐。
二姐是个神秘的作家，稿费按字算，一个字多少钱我不敢问。三妹唐糖，电竞少女，
粉丝千千万。四姐是金牌律师，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五姐是三甲医院的主刀医生，
救人无数。六姐是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七妹苏瑶，最是安静，是个古典艺术家，
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手好画。她们每一个，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而我，周凡，
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月薪八千，每天挤地铁，是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一粒沙。
我们住在一起，像一家人。她们会抢我做的红烧肉，会霸占我的游戏机，
会在我感冒的时候轮流给我灌姜汤。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我配不上她们的善意。苏瑶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总是那么安静，走路都像是飘着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我。“安神的，人多的地方，
心静一些。”她的声音也轻轻的，像窗外的风。我接过香囊，一股清幽的草木香钻进鼻子，
心里那点躁动真的平复了不少。“谢谢你，瑶瑶。
”她们都知道我今天要去参加一场什么样的“鸿门宴”。大学毕业五年，
班级群里那个叫王浩的，混得据说是风生水起，当上了一个什么经理，
天天在群里晒他的名表豪车。这次同学会就是他组织的，地点在全城最贵的酒店之一，
明摆着就是一场他的个人炫富大会。而我，恰好是他大学时最看不顺眼的那个。因为那时候，
班花喜欢我。虽然我们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香SAC揣进兜里，对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自己，
挤出一个笑。“我走了。”“去吧，”许岚点点头，“有事打电话。”我“嗯”了一声，
转身推开门，走进了上海清晨的阳光里。我没有告诉她们，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
但我不能不去，因为王浩在群里直接@了我，说：“周凡，你可一定要来啊，大家都很想你。
你要是不来，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我不能认怂。至少，不能在她们面前认怂。
她们不知道，我内心的自卑，像藤蔓一样，早已将我捆得密不透风。2辉煌酒店，名副其实。
大堂的水晶吊灯亮得晃眼，脚下的地毯软得像踩在云上。我攥了攥手心里的汗，
感觉自己西装革履的样子，更像个来推销保险的。报了包厢号，
服务员领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我能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
那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是一种职业性的审视，但还是让我浑身不自在。推开包厢门的瞬间，
喧闹声扑面而来。烟味、酒味、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高谈阔论。主位上，一个穿着阿玛尼、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正被众人簇拥着。他就是王浩。他看见了我，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那热情的样子，
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哎呀，周凡！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就等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尴尬地笑了笑：“路上有点堵。”“堵车？
你开车来的？”一个以前跟王浩关系就很好的同学立刻接话，“周凡可以啊，
在上海都买车了？摇到号了？”我脸上一热，支吾道：“没，我坐地铁。”“哦——地铁啊。
”那人拖长了音调，语气里的嘲弄不加掩饰。王浩假惺惺地打圆场：“坐地铁好，
绿色出行嘛！来来来，周凡，坐我旁边。”他把我拉到他身边的空位上。那位置，
一边是王浩，另一边是他带来的女伴，一个妆容精致、满身名牌的网红脸。我坐下去，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群的土鸭。“周凡，现在在哪高就啊？”王浩给我倒了杯酒，
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劳力士差点闪瞎我的眼。“就……一个小公司，做行政。”我实话实说。
“行政好啊，稳定。”王浩拍着我的肩膀，嘴上说着好，眼里的轻蔑却藏都藏不住，
“一个月得有一两万吧？”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没那么多，
八千。”“噗——”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整个包厢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那些曾经在校园里一起打球、一起泡图书馆的同学，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怜悯，
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
王浩很满意这种效果。他要的就是这个。他要让所有人看到，
当年那个各方面都比他受欢迎的周凡，现在混得有多惨。“八千在上海……是有点紧张。
”他假装同情地叹了口气，“不过没事，男人嘛，事业都是慢慢来的。不像我，
也就是运气好，跟了几个好项目，现在一年也就……唉，不提了不提了，俗气。
”他嘴上说不提，那副“也就几百万”的凡尔赛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伴适时地夹了一筷子鲍鱼放到他碗里，声音嗲得发腻：“浩哥，你就是太谦虚了。对了，
你前几天不是刚提了辆帕拉梅拉吗？”“嗨，就一普通代步车。”王浩摆摆手，
脸上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一时间，包厢里全是奉承和羡慕的声音。我默默地吃着菜，
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每一口食物，都味同嚼蜡。苏瑶给我的香囊就在口袋里，
我悄悄捏了捏，那股清香似乎也抵挡不住这包厢里污浊的空气。“对了，周凡，
”王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又对准了我，“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吧？
”这个问题，比问我工资多少，更让我难堪。我点了点头。“哎哟，这可不行啊。
”王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男人还是要成个家。你看我，虽然事业忙，
但个人问题也解决了。这是我女朋友，莉莉。
”那个叫莉莉的女人冲我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眼神里全是审视。“周凡，不是我说你，
”王浩语重心长，“你就是眼光太高。大学那会儿追班花，现在呢？人得认清现实。
你这样的条件，在上海找个门当户对的，不容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我公司楼下扫地那大姐，女儿跟你差不多大，人挺朴实的，就是长得……嗨，过日子嘛，
关了灯都一样。”哄堂大笑。尖锐的、刻薄的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传来一阵阵刺痛。
我看着王浩那张因为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看着周围那些或起哄、或看戏的“老同学”，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我好想站起来，把面前的酒泼在他脸上。但我不能。我一无所有。
我拿什么跟他斗？用我那八千块的工资，还是用我那一身的廉价西装？我只能忍。
我拿起酒杯，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谢谢你啊，王浩。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行，你有主见，挺好。
”这场羞辱的盛宴，才刚刚开始。3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之前的每一根。王浩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他像是玩上瘾的猫，
不把爪子下的老鼠折磨到奄奄一息，绝不罢休。酒过三巡，他提议玩游戏，
输的人要自罚三杯，还要分享一件毕业后最“成功”的事。不出意外，每一次，
我都“输”了。那些设计好的巧合，让我成了众矢之的。一杯杯烈酒灌下肚，胃里火烧火燎。
我感觉头越来越沉，视线也开始模糊。“周凡，又到你了。”王浩把麦克风推到我面前，
笑得像个恶魔，“来，说说，你毕业后最成功的事是什么？”我能有什么成功的事？
是每天六点起床挤两个小时地铁？还是为了省钱，晚餐只吃泡面？
或者是眼睁睁看着房价飙升，自己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我说不出口。包厢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握着冰冷的麦克风，手心全是汗。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说不出来？
没事，我帮你回忆回忆。”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手搭在我肩膀上，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最成功的事，不就是省钱吗？我听说你现在还跟人合租？
在上海这地界，能找到便宜的合租房，可不就是最大的成功吗？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你一个月房租多少钱啊？”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我感觉自己的脸，
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辣地疼。就在这时，王浩端着一杯红酒，
一个“不经意”的趔趄，整杯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胸口。
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我的白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那块刺眼的红色，
像一个巨大的、可笑的烙印。“哎呀！你看我这手！”王浩夸张地大叫，“对不住啊周凡，
我不是故意的！”他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没有一丝歉意，只有得逞的快意。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抽出几张，大概有五六百，塞到我手里。“这……这点钱，你拿着，
就当是我赔你的干洗费了。你这身衣服……应该够了吧？”那轻飘飘的语气，
那施舍般的动作，比直接打我一顿，更让我屈辱。我成了他炫耀财富和地位的背景板，
一个用来衬托他有多“成功”的滑稽小丑。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慢慢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我点开那个名为“盘丝洞大家庭”的微信群。屏幕上，
她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晚上去吃火锅还是烧烤。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
打下了一行字。“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还有……可能需要借一件衬衫。”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对王浩，
也对所有人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让我窒息的包厢。
我没有看到，在我发送消息的那一刻，那个“盘丝洞大家庭”的微信群，瞬间炸了。
一条条消息飞快地弹出。唐糖三妹：“借衬衫？？？凡哥被人欺负了？！
”四姐律师：“把地址发过来。”五姐医生：“谁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
”苏瑶七妹-：“他出门时穿的是我送的衬衫，虽然不贵，
但……”许岚大姐：“位置共享。”许岚大姐：“都在家吗？换衣服，
五分钟后楼下***。唐糖，查一下这个酒店这个时间段，姓‘王’的办的同学会，包厢号。
”她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每个人真实的身份和能量。她们以为，她们在我面前，
只是普通的室友。她们更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现在，
这个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4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扑在脸上，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衬衫上那一大片红酒渍，狼狈不堪。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
像一条丧家之犬。我苦笑了一下。周凡啊周凡，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王浩良心发现？
还是期待那些老同学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别傻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我用纸巾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衬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知道，
我等下还要回去。我不能就这么逃了。逃跑，只会让他们更看不起我。我得回去，坐到散场，
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却又让我自惭形秽的家。
就在我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许岚发来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等着。”等着？等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包厢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王浩拔高的声音：“你谁啊？走错了吧？”我心里一咯噔，推开洗手间的门，
顺着走廊朝包厢看去。包厢的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是唐糖。
她脱掉了在家里穿的那件宽大的卫衣，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皮衣皮裤，
脚上蹬着一双马丁靴。那头粉色的头发被她扎成了一个干练的高马尾，脸上画着淡妆，
平日里那点迷糊和稚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冷冽和锋芒。
她像一个降临在人间的女战神，气场全开。包厢里所有人都看呆了。王浩的女伴莉莉，
在她面前，瞬间从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变成了一个廉价的塑料模特。她们完全不知道，
眼前这个看起来又酷又飒的女孩，就是国内电竞圈的传说，“T-God”，
一个能让无数职业选手闻风丧胆的存在。一个靠直播打赏和战队签约金，
就能买下他们所有人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宅的顶级富婆。唐糖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王浩，
她的目光在包厢里迅速扫了一圈，像一台精准的雷达，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当她看到我胸前那片刺眼的酒渍时，好看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她迈开长腿，径直朝我走来，
高跟的马丁靴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上。
她走到我面前，把手里的一个纸袋塞给我。“喏，换上。”我低头一看，是阿玛尼的袋子。
“快去啊，愣着干嘛？”她推了我一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心疼。
我机械地“哦”了一声，转身又走回了洗手间。关上门，我才听到身后传来她冰冷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各位的雅兴。”“我听说，
这里有人，连干洗的钱都赔不起？”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安静了。我靠在冰冷的墙上，
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我知道，战争，开始了。5我在洗手间里，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唐糖带来的新衬衫。面料柔软顺滑，贴在皮肤上，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再看看被我扔在垃圾桶里的旧衬衫，心里五味杂陈。当我再次走出洗手间时，
包厢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唐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在皮裤口袋里，
眼神轻蔑地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王浩。“你……你到底是谁？你跟周凡是什么关系？
”王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明显底气不足。“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唐糖笑了，
那笑容又甜又冷，“至于我跟他嘛……”她转过头，冲我眨了眨眼，那俏皮的样子，
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三妹。“他是我哥。亲哥。”“哥？”王浩愣住了，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凡，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时髦的妹妹？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唐糖收起笑容，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比如，
你引以为傲的那家‘华腾科技’，就在十分钟前，被我全资收购了。”“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