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场面混乱又血腥。
疲于奔命的人却全然顾不上这无情大雨,只是麻木的往前奔着。
他知道他但凡慢下来,迎接他的将是死亡。
他赌不起,他更不敢赌......“少爷,求援信己经送到了,您在撑一会儿。
援兵就快来到了。”
“不会来了,虎贲营离这不过百里之距。
他不会来了,他竟这般狠心,儿时的情谊全然不顾。”
沈青阳长叹一声道:“罢了,你走吧。
长随,我己然走不掉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你没必要为了我丢掉性命。”
“走——快走呀”沈青阳嘶哑着吼道“最多一刻钟他们便会追来,你轻功好,速速离去。”
长随一袭黑色夜行衣,隐于昏暗的夜色下,径首跪下道“我的命是少爷救的,这是我的选择,请让我陪着您。”
“不好,是马蹄声——”长随惊呵道“声音杂乱,无法判断具体人数。
少爷您先躲起来,我来替您掩护。”
刹那间,羽箭穿空而来,长随抽身上前,劈落面前的三两只箭,但终究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被箭命中的手臂无力垂下,长随不甘心的用手捂住伤口,终是体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给我围住他们”肖霖一声令下,黑甲卫随令而动,将二人圈于圈内。
沈青阳冷冷的注视着肖霖,道“你是他派来的?”
肖霖大笑“呵,不愧是二少。”
“你是聪明人,也不必让在下难做”说罢,他轻抚着手上的蛇纹戒指,转头盯着沈青阳道:“你也应当知道林将军的意思了,喝了他,我不再牵连旁人。”
说罢,一个白色小瓶被他随手扔出,轱辘轱辘滚到沈青阳身旁。
沈青阳用力的握住那白色小瓶,眼神中流露出难掩的凄哀之意。
“肖大人的话,我自是相信的。
只是——只是万莫告诉阿哥。
劳大人替我加以掩饰......”话落,他打开了白瓶,一饮而尽。
他的生命,他的心跳,也随着那饮尽的白瓶而消逝。
沈青阳倒在了那暴雨朦胧的夜色中......“少爷——”长随的嘶喊声混在黑甲卫离去的阵阵马蹄声中,他抱起沈青阳单薄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浓重的夜色掩去了一切痕迹...次日清晨,一伙军营装扮的人踏碎了难的的宁静。
“将军,这是沈二少的玉佩。”
虎啸上前道“二少,可能...可能遇害了。”
林寒玉一把夺过玉佩道“休得胡言,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将军,这是昨夜沈少爷派人送来的信件。
您要看嘛?”
“为何昨夜的信件,今日才给我?”林寒玉质问道,手指发颤的接过那封信。
侍从连忙跪下道“禀将军,昨夜您行军辛苦,休息的早。
统卫特嘱咐我明日再交由您。
是属下自作主张,属下这就去领罚,还请将军恕罪。”
寥寥几行的信件,很快阅完。
一行清泪顺眼角流下“终究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