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又找了个活，这两天就准备走，这个家呆的憋屈。
""去哪？
干啥活？”
"去江城，先干一段时间保安，稳定了再找别的活""去吧，保安不错，比下煤井好，安全。
出去散散心，省的在家郁闷。
"我先不吃饭了，约了朋友去县城吃烧烤。
路上注意安全，别忘了给小文文带回来几串，小孩子喜欢吃。
文文是李然带来的女儿，六岁了，明年就该上学了。
这女人一点也不为孩子的以后打算。
知道了。
吴正月骑上摩托车就出了门。
这边李代奇正在家里对老婆说："我去烧烤城，约了朋友商量干活的事"李代奇在县城买的楼房，一百二十平，贷款七十万，三十年还清，每月五千八。
李代奇老婆名字叫"代元菊"六十岁，身高一米七，膀大腰圆，有力气，赤红脸面高颧骨，比老李高一头，壮一圈。
在饭店帮厨月收入两千五。
老李在她面前显得瘦小，头顶稀疏的头发染的黑亮亮，贴在满是纹路的前额，以前是美女不堪见白头，现在是老头不敢显白发。
头发白了干活都没人要。
“去吧！
去吧！
别没事老在家里转"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
儿媳妇"孙甜甜"说："我也出去逛逛，在家闷死了。
"“不能出去玩，没出月子不能出门。
"婆婆坚决制止。
"爸，你回来给我带些雪糕，一杯雪冰城冰淇淋""不能买，也不能吃，坐月子不能吃凉的。
“王阿姨，就说行"王阿姨就是请的月嫂，今年三十岁。
一个月工资六千八。
说是在京城培训过。
有高级营养师证。
一天就做两顿饭，会讲些歪理邪说。
不让吃鸡鱼肉，小米饭加鸡蛋也不行。
说女人要保持身材，多吃青菜。
她就相信，专吃青菜，西兰花，胡萝卜，芹菜叶子拌青椒，吃的可带劲。
王姨说：保持卫生，勤洗澡，常开窗，通通风病毒少。
外国人研究坐月子的女人就该这样，就该那样，中国人坐月子的那一老套是封建迷信，既不科学，也不卫生。
一说一大套全是科学理论。
你别总听这个小王的歪理邪说，代元菊说：“她又没生过孩子，她懂个屁，月子里吃不好身体落下亏空，年龄大了一身病，月子里洗头，洗澡，开窗通风，湿气凉气进到骨逢里，以后有你罪受，全身骨头疼。
总拿外国女人坐月子来比，能一样吗。
外国女人牛高马大，都是野人牲口一样，能和人比吗？
外国人拉屎都蹲不下去，双腿首崩崩，都是关节炎。
"我就听她的，人家是专业的，你这老思想，老脑壳该换换了。
你爱听不听，反正今天不能吃冰淇淋。
"那就给我买个榴莲吧""你知道榴莲多少钱一斤吗！
今天刚借了一千块钱买奶粉，你还是吃西兰花吧"“你怎么能这样啊，烦死了，这也不能吃，那也吃不起，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一家穷鬼，又穷又丑还小气"。
儿媳妇抱怨。
老李气的干瞪眼。
“好了，别嘟囔了，下午给你买回来"“谢谢爸，你是最好的爸爸。
"就你爸好，你妈我就不好了。
妈也好。
你们对我都好。
这个儿媳妇好像还没长大一样，爱撒娇。
儿子在房间里专心致志打游戏，也不出声，双眼瞪的铜铃一样，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一帧画面，双手忙的像筛糠。
红嘴雁啊飞回，芦苇随风摆，河对面的…李代奇的电话声响起。
老婆代元菊，儿媳妇孙甜甜，都转头看向李代奇。
谁会给这个老头打电话，心里都不由有个问号？
这些年除了家人，卖保险的，搞诈骗的，没人会给老头打电话。
“小吴的电话"老李对老婆的眼神疑问给出答复。
“老李啊，我快到县城了，你也来吧。
"“不是说，晚上见吗。
""在家闷得慌，就出来啦""好吧，我马上过去。
"吴正月到"考得好`烧烤城肘老李早就到了，正蹲在大门旁抽烟，老远就能闻到他一身的烟油味，那种辣蒿蒿的味呛鼻子。
“你早来啦，怎么不进去""我家就在这附近，几步就过来，看你没来，先在门口抽袋烟，里边人太多啦。
"老李解释了一句。
不在外面等着，难道我先进去点菜吗？
心里这样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聪明。
“我问问，老吴来没来”。
吴正月又打电话。
“哎，老吴，我们到了，你怎么回事？
"“马上就到，这里有点事，马上就到。
"吴正林正回电话，儿子王华找到了他的出租屋。
这个王华，就是她家小***带来的便宜儿子，吴正林今年西十五，儿子三十啦，还有一个小儿子才十五岁，是老吴的种。
“老家伙原来你躲到这里来啦，让我找得好苦"。
“找***啥？
"“把老家房子房产证给我"“那是我家祖宅，等***不动了，还得回去，养老用的，不能给你"。
"老家伙，照你这个喝法，能活到老吗，趁现在还能喘气，赶紧过户给我"说着在屋里翻找起来。
"你给我出去，你一家人把我赶出来了，***嘛还给你房子。
那房子我养老用的，不能给你，给了你我住哪里”。
“老家伙，我说的话你不听是吧，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这是你该我们家的，我妈当年怎么瞎了眼找了你这个没用的货，在我的家好吃好喝管了你二十年，一个破房子都舍不得，真没良心，你就是个白眼狼"。
王华越说越激动大声喊了起来："你说你除了喝酒，还会干点啥，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窝囊废的爹。
连累我三十岁了还找不到老婆。
"“我没良心，白眼狼，我辛辛苦苦下煤井二十年，养活你们一家人，到现在一无所有，就剩老家的房子，那是我家老辈子留给我的，今后会给你弟弟。
新房子给你了，城里还给你买了楼房，你干嘛还不知足"。
"八十平的小房，你糊弄谁呢？
住哪里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这家伙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最近才在加油站找了个活，干一天休一天，很轻松的活，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却嫌八十平的房子小，要没老吴他一辈子也买不起。
“你别天天报怨，我就这本事，只会下大力，能买这个房子也算对得起你啦，找不到老婆怨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老家伙，我这一天天的不顺心，到你这里还给我气受，这什么世道啊？”
说着勒住老吴的脖子，掏他的衣兜。
“藏哪里了，你给我，快点。
"老吴被勒得首翻白眼，用力扒拉王华的手。
“你还敢反抗"王华生气啦，照着老吴肚子就是两拳，一个别腿，嘭的一声把老吴摔在地上狠狠踢了两脚。
邻居们听到争吵声，过来看到一个小伙子正在打老吴。
"干什么呢！
凭什么打人，快打妖妖灵。
""别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事，没你们什么事，快走开，别围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太闲啦。
"“小伙子，别这么大火气，打人是不对的”。
有老太太劝说。
"我给你们说，躺在地上这位是我名义上的爹，我妈养了他二十年，他就是个酒晕子，一天天除了喝酒打老婆，啥正事不干，搞得我现在三十岁了还找不到老婆，我不打他打谁。
这老东西一天天不着家，家里啥事也不干，都是我妈干了家里，干地里，没白没黑的在干，你说你这个老东西大年三十都不回家。
我妈哭了多少回，你知道吗！
你只知道在外面逍遥快活，不顾家，你近是个人吗，给你要个老破的老房子还不给我"王华大喊大叫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怨气，说到伤心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一生有这样的爹，这命太苦了。
这老东西确实不是东西，没人性，不是个人，可这也不是打爹的理由吧？
这种人就该打，我看是打得轻啦。
邻居们各有各的看法，各种说辞如利箭，带着各种情绪射向老吴，有恶毒，有可怜，有幸灾乐祸，有心情快乐，就是没同情。
这种无形的道德的利箭，虽然看不见，看起来人畜无害，轻来轻去，但带着怨毒，仇恨，嫉妒，责骂，等各种负能量，一箭箭射向无辜的好人。
这种毒箭面对坏人无能为力，射向无辜，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几箭就能把人射死。
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我是老东西，我才西十五岁呀，我哪里老啦"。
看起来不像呀，说六十岁差不多。
邻居们的表情。
"你说我对家不管不顾，我一年上三百六十个班，怎么顾，？
过年不回家，不是为了挣双薪吗，下煤井又潮又湿喝点酒怎么啦，这些年挣的钱，工资卡不是在你妈那里吗，除了吃饭，我花过什么钱？
"老吴怒吼。
"你不花钱，那是你没本事，是我不让你花的吗，你给谁诉苦，你一辈子挣的钱，没人家一天挣得多，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上多少班。
上班多有什么用，挣不来大钱有屁用，上的班越多越说明你没本事"。
邻居们，观众们震惊了，还能有这样的说法。
开眼了。
呜哇呜哇，妖妖灵来了，邻居们喊，让开，让开，怎么回事，谁能说说。
小事，小事，就是儿子打老子的糟烂事。
这种家事谁都没办法，自家人商量着办，这种事少打电话，浪费公共资源。
我们也很忙的。
还有你小子注意点。
打自己的爹也是犯法，下次再犯让你进去。
呜哇呜哇…走啦“老家伙，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再来的，你等着--"便宜儿子王华用手指，遥指老吴，不甘心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