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VIP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何念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望向顾南征的眼神里,却盛满了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顾南征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微凉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医生说你只是轻微过敏,修养一天就没事了。
还好你喝得不多,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个笨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酒精过敏?”
何念看着他“焦急”的脸庞,心中一暖,虚弱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看着你为我担心,我一下子就感觉好多了。
今天是你公司的重要发布会,她们给我敬酒是看得起,我要是不喝,岂不是驳了你的面子?”
“傻瓜,”顾南征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
“下次不许再这么为难自己了,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他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何念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她从枕头下摸索出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在顾南征面前轻轻晃了晃。
清脆的“叮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这个送给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你可以随身带着。
下次再有那种场面,我就晃一晃你的铃铛,你就知道我需要你帮我解围了。”
顾南征拿起那个小巧玲珑的铃铛,铃铛上系着一根她亲手编织的红绳,做工算不上精致,却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
“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真可爱。”
“嗯,绳子都是我一点点编的呢。”
何念的脸颊泛起红晕,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顾南征“小心翼翼”地将铃铛系在自己胸前的衬衫口袋上,让它刚好能露出一小节。
“我很喜欢,会一首带着的。”
何念满足地笑了,闭上眼安心地休息。
走出医院大门,顾南征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门刚关上,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嫌恶。
这时,副驾驶座上的孟小柔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刚才病房里的监控录像。
何念那副依赖他的模样,清晰地映在屏幕上。
顾南征一把扯下胸前的铃铛,随手扔在脚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气:“真够晦气的,连着两天来医院。
这两个女人怎么还不死?”
“南征,别生气嘛,”孟小柔收起手机,娇滴滴地扑到他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要是何念死了,那我岂不是也活不成了?
没办法,谁让这个低贱的女人,恰好就跟我的肾源匹配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顾南征的怒火。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孟小柔看到掉在脚边的铃铛,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手艺还真不错,挺别致的。
我拿回去给我家旺财当项圈好了,它肯定喜欢。”
“随你。”
顾南征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再管的模样。
轿车平稳地行驶,很快就到了孟小柔家楼下。
她刚准备推开车门下车,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顾南征立刻睁开眼,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关切担忧的模样,连忙扶住她:“小柔,你没事吧?
是不是天气太冷,感冒了?”
“我没事,”孟小柔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虚弱地摆了摆手,“应该是前几天穿裙子跟他们去爬山,不小心受了风寒。”
“你呀,总是这么不让我省心。”
顾南征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还细心地帮她系好扣子,“快上去好好休息,明天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孟小柔被他扶着,一步三咳地走进了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