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我唯一的解脱

简介你是一名睡眠监测师，工作是倾听客户的梦呓，筛选出价值百万元的金丝雀之梦

。直到你的客户开始在梦中死去。警方将你列为头号嫌疑人，因为只有你能通过耳机，

成为每场死亡的唯一听众。为了自证清白，你潜入公司的秘密数据库，

发现所有死者都被标记为废料。而他们的死亡录音里，都藏着一段相同的催眠曲。

那旋律让你头痛欲裂，一段被尘封的童年记忆破土而出：白色病房，冰冷针管，

还有一群和你一样，被称作实验品的孩子。你猛然惊觉，这份工作不是在筛选梦境，

而是在筛选当年的幸存者。现在，猎人已经通过耳机锁定了你的位置。今夜，轮到你入梦了。

### 1你戴上降噪耳机，世界瞬间安静。只有电流的微弱底噪声，像深海里的浮游生物，

包裹着你。这是你作为睡眠监测师的第三年。工作内容很简单，倾听。倾听客户的呼吸，

心跳，梦话。然后根据公司那套复杂的算法，将这些生命信号分门别类，标记归档。

你的客户非富即贵，他们饱受失眠折磨，愿意花重金购买一夜安眠。而你的公司，

深眠科技，为他们提供解决方案。屏幕上，客户海马7号

的生命体征曲线像温顺的波浪，平稳起伏。他的呼吸均匀，心率维持在每分钟58次，

是深度睡眠的完美范本。你端起咖啡，准备将这段录音标记为常规。就在这时，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极其细微，像一根羽毛落在天鹅绒上。你皱起眉，将音量调大。

那声音又出现了。不是鼾声，不是磨牙，也不是梦话。那是一种……啜泣。压抑，痛苦，

仿佛喉咙被死死扼住，只能从肺腑深处挤出一点破碎的气音。

你立刻切换到实时心率监测界面。曲线陡然拉升，从58，飙升到90，120，150！

警报！系统自动弹窗，红色的警告刺痛你的眼睛。你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拨通了紧急处理部门。海马7号，坐标东三环信达公馆A座1101，出现心率异常，

疑似突发性心肌梗死，立刻通知急救中心！电话那头传来冷静而专业的回复：收到，

沈眠。我们会处理。你放下电话，手心已经全是冷汗。屏幕上的心率曲线，

在攀升到198的峰值后，断崖式下跌。最后，变成一条毫无生气的直线。你摘下耳机，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电脑主机在嗡嗡作响，像是在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哀鸣。

这不是你第一次遇到客户猝死。高压人群，心脏问题是常态。但这一次，那种压抑的啜泣声，

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你的神经上。让你坐立不安。三天后，警察找上了门。

为首的警官叫陈恪，三十多岁，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他坐在你的对面，

将一份报告推到你面前。沈眠，对吧？深眠科技的金牌监测师。你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报告的标题上：《关于王志明死亡事件的问询笔录》。王志明，就是海马7G号

。陈恪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根据你公司的记录，你在周二凌晨3点14分22秒，

上报了王志明的生命体征异常。是的。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

是凌晨3点14分28秒。陈恪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报警，比他的死亡，

早了整整6秒。你甚至比死神还快。你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的工作就是实时监测，系统有预警机制。预警机制？陈恪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

我们检查了王志明的卧室，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门窗完好，他是独居。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们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滩水渍。

化验结果显示，是泪水。你的心脏猛地一缩。你想起了耳机里那压抑的啜泣。

他不是死于心肌梗死。陈恪的声音像冰冷的铁，他是被人用枕头活活捂死的。

他在死前哭了。你猛地抬起头，撞上他审视的目光。整个过程，没有一丁点打斗的痕迹。

王志明甚至没有挣扎，就像在睡梦中，安静地接受了死亡。这不可能……你喃喃自语。

是啊，这不可能。陈恪的语气变得更加逼人，除非，凶手有办法让他无法反抗。

或者说，王志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谋杀。他站起身，走到你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沈眠，你是当晚唯一一个『听』到案发现场的人。告诉我，除了哭声，你还听到了什么？

2你坐在审讯室里，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发晕。你反复回忆着那晚的录音。

除了王志明的啜泣和陡然加剧的心跳，就只有一片死寂。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

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凶手就像一个幽灵。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着陈恪的眼睛，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录音里没有任何属于第三方的声音。陈恪不置可否，

只是换了个问题：你的工作，具体是做什么？监测客户的睡眠数据，评估睡眠质量，

筛选出有价值的梦境内容。有价值的梦境内容？他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是的。

你解释道，有些客户，比如作家、科学家，他们认为梦境能带来灵感。

公司称之为『金丝雀之梦』，找到一个，价值百万。所以，你们会录下客户的所有梦话？

是的，并且会进行语义分析。陈恪的眉毛挑了一下。也就是说，

你们掌握着这些达官显贵最私密的秘密。你沉默了。这确实是深眠科技最核心的商业模式，

也是最见不得光的部分。王志明有什么秘密吗？陈恪追问。你摇头。

他的睡眠记录很干净，几乎没有梦话，是个沉默的睡眠者。问询持续了三个小时，

陈恪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被允许离开，但被告知要随叫随到。走出警察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你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身心俱疲。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你习惯性地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换了鞋。你的听觉比常人敏锐，黑暗对你而言，

更像一种保护。然而，就在你准备去开冰箱时，你的脚步顿住了。你听到了。

客厅的窗帘后面，有呼吸声。极其轻微，极其平稳，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你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你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跑。极度的恐惧让你冷静得可怕。你慢慢地，

一步一步地后退，手悄悄摸向门把手。就在你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

一个声音从窗帘后传来。别动，沈眠。是个女人的声音，冷静，熟悉。是你的上司，

林舒。你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从窗帘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U盘。

公司出事了。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王志明不是第一个。什么意思？

在他之前，已经有两个客户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林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都是深度睡眠中窒息死亡，都被判定为意外。直到王志明的案子惊动了警方。

你的心沉了下去。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瞒着我？不能报警。林舒走近你，

将那个U盘塞进你的手里，公司的数据库被入侵了，一份加密文件被挂在了暗网上，

标价一千万。这份文件里，是所有客户的睡眠录音，包括那三个死者。

她死死地盯着你：沈眠，你是公司最好的监测师，你的听力无人能及。这份U盘里，

是那三个死者死亡前一小时的原始音频，你必须找到线索，否则我们都完了。

你握紧了手里的U盘，它像一块烙铁。警察会查出来的。他们查不出来！

林舒的情绪有些失控，凶手抹掉了一切痕迹，他就像个鬼！只有你，只有你能听出问题！

你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将U盘插入电脑。林舒站在你身后，紧张地注视着屏幕。

你戴上耳机，点开了第一个音频文件。死者代号夜莺3号。和王志明一样，

他的呼吸平稳，心率正常。你将音频快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死亡前五分钟，

你听到了。不是哭声。是一段旋律。一段模糊的，像是从老旧八音盒里发出的催眠曲。

那旋律很古怪，不成调，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立刻检查另外两名死者的音频。在王志明的录音里，同样的旋律，在啜泣声出现前，

也曾短暂地响起过。而在另一名死者信天翁1号的录音中，这段催眠曲，

同样出现在他心跳停止之前。凶手在杀人前，播放了一段催眠曲！

可这段旋律为什么没有被系统识别为异常噪音？你立刻调出公司的噪音过滤算法。

当你看清算法的底层代码时，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段催眠曲的音频，

赫然被写在了系统白名单里。它被系统判定为安全的声音。这是内部人员所为！

你猛地回头看向林舒。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

你的手机响了。是陈恪打来的。你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沈眠，

我们刚刚查到了新的线索。陈恪的声音无比凝重，三名死者，在二十五年前，

都曾在同一家机构待过。一家名叫『春晖』的儿童福利院。听到春晖这两个字，

你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一段被遗忘的，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入你的脑海。白色的墙壁，

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那段催'眠曲。它不是八音盒的声音。它是在福利院的每个夜晚，

都会在广播里响起的，晚安曲。陈恪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查了福利院当年的记录，

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沈眠，二十五年前，你也在那里。3你挂断电话，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春晖福利院。那个被你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你努力回想，

却只能记起一些模糊的片段。穿着白大褂的老师，每天定时发放的彩色糖果，

还有无休无止的睡眠实验。怎么会……你喃喃自语，看向林舒。林舒的眼神躲闪，

她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想和你拉开距离。公司……公司知道我的过去？

你的档案很干净。林舒的声音干涩，我们只知道你听力超群，是这方面的天才。

是天才，还是……实验品？你不敢再想下去。凶手也是福利院的孩子。你看着林舒，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他在向当年的某些人复仇。而深眠科技，只是他的工具。

林舒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必须找到他。她几乎是在恳求，

在警察发现公司的秘密之前。你惨笑一声。怎么找？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听。

林舒指着你的耳机，用你的耳朵去找。他的声音，一定在某个客户的录音里出现过。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公司的客户数据库庞大如海，要从中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

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你没有别的选择。接下来的两天，你把自己锁在公寓里，

不分昼夜地听着那些录音。你将那段催眠曲作为声音样本，在数据库里进行比对。然而，

一无所获。凶手很谨慎，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的精神在持续的噪音和压力下，濒临崩溃。

幻觉开始出现。你总觉得，在那些客户平稳的呼吸声中，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呼吸声。它就潜伏在你的耳机里，潜伏在电流的噪音中，

窥视着你。第三天晚上，陈恪又来了。他带来了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

上面是一群孩子的合影，背景是春晖福利院那栋白色的小楼。我们找到了这个。

陈恪指着照片上的一个角落，这是当年的记录，可惜大部分都缺失了。

你的目光在照片上搜索。那些孩子的脸庞模糊不清，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那个角落里最瘦小的女孩，眼神里充满了怯懦和不安。在你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孩。

他比你高半个头，正侧着脸，似乎在对你说话。你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种熟悉的感觉，

让你心脏一阵刺痛。他是谁？你问。不知道。陈恪摇头，

照片上只有零星几个孩子的名字，没有他的。我们走访了当年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他们也都说不记得了。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孩子。你盯着照片，试图从记忆的废墟中，

扒出一点关于他的信息。突然，你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看到了男孩的耳朵。他的右耳上，

戴着一个东西。那不是耳钉，而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类似助听器的装置。在那个年代，

这东西并不常见。你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你冲到电脑前，

双手颤抖地调出公司的客户资料库。你输入的不是名字，也不是代号。

而是一个关键词：助听器。搜索结果只有一个。客户代号：钟摆。你点开他的资料。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他的右耳上，戴着一枚最新款的，

几乎看不见的肤色助听器。他的职业：心理医生。而他的服务合同上，赫然写着三个名字。

王志明，以及另外两名死者。他们都是他的病人。你立刻点开钟摆的睡眠监测录音。

他的睡眠质量极好，平稳得像一条直线。你戴上耳机，将音量开到最大，

仔细分辨着背景里的每一丝噪音。就在你快要放弃的时候，你听到了。在电流的嗡嗡声中，

有一个极其微弱的，有规律的滴答声。像是老式钟摆在摇晃。声音的来源，

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他的助听器。那是一款需要充电的型号，在电量耗尽前，

会发出微弱的提示音。你立刻将这段滴答声进行分析。结果让你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