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的玻璃幕墙折射着城市霓虹，陆明川的银灰色领带夹在苏晚晴眼底闪过寒光。
她看着丈夫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周旋，那些落在她肩头的手指分明在发颤，却还要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陆太太的《星尘》系列真是令人惊叹。
"收藏家王总举着香槟靠近，镜片后的目光黏在她锁骨处的钻石项链上，"特别是未完成的那幅，星空旋涡里的婴儿轮廓......"苏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的手术室里，无影灯在她视网膜上灼烧出永恒的白斑。
当她颤抖着掀开白布，那个蜷缩成紫红色月牙的小身体，像极了陆明川书房里被撕碎的产检报告。
"王总谬赞了。
"陆明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掌贴在她后腰的温度恰到好处。
媒体镜头追过来时，他俯身吻她耳垂的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笑一笑，晚晴。
"展厅忽然骚动起来。
水晶吊灯在惊呼声中明灭，苏晚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光斑中碎裂——那个穿酒红色露背礼服的女人逆光而立，手中捧着的画框里，扭曲的星空正在疯狂旋转。
"程雪薇小姐捐赠的《深渊》，起拍价三百万！
"司仪的声音刺穿耳膜。
苏晚晴看着画布右下角的雪薇草签名，忽然想起昨夜陆明川西服上的香水味。
紫罗兰混着广藿香，此刻正从那个女人的波浪卷发间丝丝缕缕渗出。
"听说程小姐是美院破格录取的天才？
"陆明川的拇指摩挲着她尾戒上的碎钻，目光却追随着展厅中央的红色身影，"这种表现主义风格倒是少见。
"苏晚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幅画的笔触，分明是二十年前母亲精神崩溃时在阁楼涂抹的癫狂线条。
画中星空旋涡中心若隐若现的婴儿轮廓，与她流产那天撕碎的素描如出一辙。
拍卖槌落下时，陆明川的助理匆匆跑来耳语。
苏晚晴看见丈夫瞳孔骤缩，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明川？
""公司有点急事。
"他在她额头落下的吻带着薄荷漱口水的凉意，"让司机送你回去。
"黑色迈巴赫驶离时，苏晚晴的高跟鞋碾碎了画廊台阶旁的蔷薇花苞。
她转身走向地下停车场，却在安全通道听见熟悉的喘息。
月光从通风口斜切而入，酒红色礼服堆在程雪薇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