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后，我成了他的“遗物”

所有人都说，我是大将军傅昭最爱的人。他死后，他最好的兄弟，权倾朝野的魏侯魏衍，

把我接回府中，给了我无尽的荣华和“体面”。他会为我斥退所有想看我笑话的人，

也会在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坐在我的床边，说一些醉话。他说，傅昭不在了，他会替傅昭，

好好“照顾”我。府里的下人都说，魏侯情深义重。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直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内侍尘十，在我每次喝下魏衍送来的“安神汤”后，

都会悄悄递上一碗不起眼的清水。直到我在亡夫的书房暗格里，找到他留下的半封残信。

上面只有三个字：“魏衍，杀我。”我的世界，塌了。然后，我又亲手，把它一砖一瓦地，

重新建了起来。这一次，地基之下，埋的是魏衍的骨头。1.笼中雀大将军傅昭的丧仪，

办了七七四十九天。我是他的未亡人，季若。从灵堂出来那天，天上下着雨。

魏衍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站在台阶下等我。雨水打湿了他墨色官袍的下摆，他浑然不觉。

“阿若，跟我回府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和。我点点头。除了点头，

我做不了别的。傅昭一死，我就是一件易碎的珍品，一件属于他的“遗物”。而魏衍，

是他最好的兄弟，也是最有资格保管这件遗物的人。住进魏侯府的日子，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我住在府里最僻静的“晚照堂”，名字好听，

其实就是个华丽的牢笼。下人们对我毕恭毕敬，但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温度。

他们是魏衍的人。魏衍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是清晨，带着一身露水，送来刚开的栀子花。

有时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坐在我的床边，一言不发。他身上总有一种很特殊的熏香，

浓郁，呛人。每次他靠近，我的呼吸都会变得困难。“阿若，你要好好活着。

”他总是这么说。“傅昭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低着头，装出悲伤的样子。

“多谢侯爷关心。”他会伸出手，轻轻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很热，隔着衣服，

那股热度像是要烙进我的皮肤里。我很不喜欢。但我不能躲。所有人都说，魏侯情深义重。

为了兄弟的遗孀，至今没有娶妻。多感人啊。府里有个叫尘十的内侍，

是魏衍专门派来伺候我的。他很年轻，长得干净，但总是低着头，像个影子。他从不多话，

也从不多看我一眼。魏衍送来的东西，都由他经手。每天一碗的安神汤，也是他端来。

汤是黑色的，很苦。魏衍说，我心神郁结，需要调理。我每次都当着尘十的面，一口气喝完。

然后，他会沉默地收拾碗盏，退出去。但今天有点不一样。我喝完汤，他没有立刻走。

他弯腰收拾的时候，一片衣角，轻轻扫过桌上的茶杯。茶杯里是清水。我看着他，

他依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懂了。我端起那杯清水，喝了下去。夜里，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昏昏沉沉地睡去。我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窗外，

是魏衍院子里的灯火。他还没睡。他在等什么？等药效发作，等我彻底变成一个听话的，

没有思想的玩偶吗？我闭上眼，手心全是汗。季若，别怕。傅昭死了，但你还活着。

你得活着。第二天，魏衍又来了。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眼角都带着笑意。他屏退了左右，

只留下尘十。“阿若，宫里传话来，皇上要追封傅昭为国公。”他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我做出惊喜的样子，眼眶泛红。“真的吗？”“自然是真的，

”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还为你求了诰命夫人的封号。”他离我太近了。

那股熏香味，让我一阵反胃。我强忍着，屈膝行礼。“多谢侯爷。”“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冰凉的戒指，硌得我皮肤生疼。我浑身僵硬。就在这时，

外面的管家高声通报。“侯爷，宫里来人了。”魏衍的手顿住了。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但还是收回了手。他转身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尘十，一直低着头的尘十，

对我做了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他的手指，在自己袖口上，轻轻敲了三下。三下。傅昭的书房。

第三排书架。我的心，狂跳起来。2.墙中信等魏衍走了，我找了个借口，

说想去亡夫的书房坐坐。守卫拦了一下，但大概是觉得我一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风浪，

请示之后，还是放我进去了。书房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桌上的笔墨还摆在那里，

好像主人随时都会回来。我走到第三排书架前。上面都是些兵法策论。我假装在追思，

一排一排地抚摸过去。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傅昭有个习惯，他喜欢的书，

会在书脊的特定位置，做一个小小的刻痕。我找到了那本书。《破阵论》。我把它抽出来，

很厚，很重。我翻开书页，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心里一沉。难道是我想错了？我把书放回去，

心里乱糟糟的。也许，尘十那个动作，根本没有别的意思。是我太敏感了。

我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路过一张挂在墙上的猛虎下山图时，我停住了脚步。这幅画，

是傅昭亲手画的。他说，他要做一往无前的猛虎，守护家国。我伸出手，

想摸一摸画上老虎的眼睛。指尖触到画纸，感觉有些不对。画纸后面，是空的。

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我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墙壁上，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暗格。

我把手伸进去，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铁盒。我把它拿出来，手在发抖。打开盒子，

里面只有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被撕掉了一大半。上面是傅昭的字迹，潦草，急切。

只有三个字。“魏衍，杀我。”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我拿着那半封信，

瘫坐在地上，浑身发冷。不是战死。不是意外。是谋杀。杀他的人，是魏衍。

是那个每天对我嘘寒问v暖，说要替他照顾我的“好兄弟”。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尘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夫人，天色不早了。”我猛地抬头。他站在门口，逆着光，

身影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手里的信纸上。

我把信死死攥在手里，站起来。“知道了。”我的声音，抖得不像话。我从他身边走过，

一句话也没说。回到晚照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三个字，像烙铁一样，

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遍遍地回想。回想傅昭出征前，魏衍来送行。他们喝了一整夜的酒，

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回想噩耗传来时，魏衍跪在灵堂前，哭得撕心裂肺。他说，

他恨不得替傅昭去死。演得真好啊。好到所有人都信了。包括我。我把那张信纸，

凑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灰烬。证据，没了。但真相，刻进了我的骨头里。魏衍。

我要你，血债血偿。接下来的几天，我病了。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说胡话。

魏衍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大夫们都说，我是心病，药石无医。魏衍守在我床边，

亲自给我喂药。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担忧”。“阿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好起来？

”他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侯爷，我是不是快死了？”他愣住了。

“胡说什么！”“死了也好，”我气若游丝地说，“死了，就能去见傅昭了。”他的脸色，

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不许说死！”他低吼。

“有我在，你哪儿也不许去！”我闭上眼，眼泪流下来。是啊。他怎么会让我死呢。

我这件完美的“遗物”，他还没玩够。3.忠犬的牙我的病，时好时坏。

尘十每天还是会端来安神汤。我依旧喝下，然后再喝掉他准备好的清水。我们之间，

有了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我需要一个盟友。一个魏衍绝对想不到的盟友。

我决定试探一下尘十。这天，魏衍又来了。他给我带来了一支上好的血玉簪子。

“过几天就是宫里的赏花宴，你身子好些了，就戴着这个去吧。”他想把我推到人前。

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魏侯，是如何善待兄弟遗孀的。他要的是名声。我接过簪子，

低声说：“我不想去。”“为何？”“我……我怕。”我做出胆怯的样子，

“我怕别人看我的眼神。”魏衍笑了。“有我在，谁敢乱看？”他伸手，

想把簪子插进我的发髻。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簪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空气瞬间凝固了。魏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季若！”他连名带姓地喊我。

我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侯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冷笑，

“你是嫌我送的东西，脏了你的眼吗？”“我没有……”“够了！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他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来人！”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把夫人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她送饭送水！

”我被两个侍卫架起来，拖了出去。我没有挣扎。经过尘十身边的时候，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救我。”柴房里又冷又潮。

我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听着外面的风声。我不知道尘十会不会来。如果他没来，

或者他去向魏衍告密。那我就彻底完了。我是在赌。赌傅昭的眼光。赌人心里的那一点忠义。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饿得头晕眼花，嘴唇干裂。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门，

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尘十。他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还有一个水囊。

他把东西塞给我，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为什么帮我？”我问。他沉默了片刻。“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内侍，判若两人。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你叫尘十？

”“属下尘十，参见主母。”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中之礼。“起来吧。

”我把馒头分了一半给他。“你都知道了？”“属下知道的不多，”他说，“将军出征前，

只交代了一件事。如果他回不来，就让属下想办法进魏侯府，护主母周全。

”“他……没说别的？”“没了。”傅昭啊傅昭。你到底是太信任魏衍，

还是早就料到了一切？“我找到他留下的信了。”我说。尘十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信上说什么？”“魏衍，杀我。”柴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尘十才开口。

他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这个畜生！”“现在不是恨的时候，”我看着他，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主母请讲。”“傅昭麾下，有个叫‘墨鸦’的暗卫组织，

直接听命于他。你知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这是傅昭在信里没写，但我猜一定存在的东西。

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底牌。尘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主母怎么知道‘墨鸦’？”“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他们的信物，是一枚黑色的羽毛尾戒。

”我看着他的手。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枚戒指。尘十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再怀疑。“是，

属下知道联络点。但是……主母，魏衍势大，我们……”“我知道，”我打断他，“所以，

我们不能硬碰。”我看着柴房唯一的那个小窗户，外面是漆黑的夜。“魏衍想要名声，

想要权力。我就让他，在得到这一切的前一刻，摔得粉身碎骨。”我的声音很轻，

但尘十听懂了。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一直低垂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火焰。

那是一只忠犬，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4.金丝雀的歌我在柴房被关了三天。第三天晚上，

魏衍来了。他喝了酒，脚步有些不稳。他让所有人都退下，然后，他走到我面前。

“知错了吗？”他问。我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我看着他，不说话。他蹲下来，

捏住我的下巴。“我问你，知错了吗？”他的力气很大，我感觉下巴要被他捏碎了。

“……知错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笑了。“这才乖。”他松开手，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阿若，别跟我犟。我不想伤害你。”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有傅昭的味道。”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住了。

我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侯爷，我冷。”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

他抱得更紧了。“不怕，我带你回去。”从那天起，我变了。我不再冷漠，不再抗拒。

我变成了魏衍想要的样子。一只听话的，美丽的，会唱歌的金丝雀。他送来的衣服，我穿。

他送来的首饰，我戴。他让我笑，我就笑。他让我陪他喝酒，我就陪他喝。

但我守着最后一道底线。每当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我都会用傅昭当借口。“侯爷，

我心里还放不下他。”“侯爷，给我点时间。”男人，尤其是魏衍这种自负的男人，

很吃这一套。他觉得，他是在征服。征服傅昭最心爱的女人。这让他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而我，就在他的享受中，悄悄地，布下了我的网。

尘十成了我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他用采买的名义出府，去联络“墨鸦”的旧部。

过程并不顺利。傅昭死后，墨鸦群龙无首，很多人已经散了。还有一些，被魏衍收编了。

但还是有忠心的人。比如，傅昭曾经的副将，陈庆。陈庆被魏衍排挤，削了兵权，

现在只是个守城门的小官。尘十把傅昭的信物带给了他。陈庆当场就跪下了。“末将，

听候主母调遣！”第一个人，有了。我需要钱。复仇，需要大量的钱。傅昭的财产，

都被魏衍控制了。但我知道，傅昭在外面，有自己的产业。一家不起眼的绸缎庄。

账本的钥匙，藏在他送我的一支珠钗里。我让尘十，想办法把珠钗拿出去，

交给绸缎庄的掌柜。掌柜是傅昭的亲信。第二天，尘十给我带回来一个食盒。食盒的夹层里，

是厚厚的一叠银票。钱，也有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魏衍自己。

他最近在忙一件事。一件天大的事。皇帝年迈，身体不好。几个皇子，为了太子之位，

斗得你死我活。魏衍，站的是三皇子的队。他在帮三皇子，清除异己。只要三皇子登基，

他就是从龙之功，权势将达到顶峰。他将取代傅昭，成为这个国家新的军神。他的野心，

写在脸上。我每天陪他演戏，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在冷笑。爬得越高，才摔得越惨。

魏衍，我等着。等着看你从云端坠落的那一天。赏花宴很快就到了。

魏衍亲自为我挑选了衣服，为我插上发簪。是那支摔断的血玉簪，他找人修好了。天衣无缝。

就像他的伪装。“阿若，今天，你会是全场最美的女人。”他在我耳边说。我对他笑。

“只要侯爷喜欢。”去皇宫的马车上，他一直牵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热，很潮湿。

他在兴奋。为即将到ott的权力。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杀意。魏衍。今天，

就是你的死期。5.宴中刀皇宫的御花园，繁花似锦。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跟在魏衍身边，像个精致的附属品。很多人向他问好，目光或多或少，都会落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好奇，有鄙夷。我一概无视。我只是微微笑着，扮演好我的角色。

魏衍很满意我的表现。他把我介绍给三皇子。三皇子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年轻人。

“这位就是季夫人吧，久仰。魏侯对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他话里有话。魏衍哈哈大笑。

“殿下说笑了。照顾好阿若，是我对傅昭的承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屈膝行礼，

一言不发。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帝来了。老皇帝龙体欠安，脸色蜡黄，由人搀扶着。

众人跪拜。“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有气无力。他坐下后，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傅昭的夫人？”我心头一紧。“臣妇季若，参见陛下。

”“抬起头来。”我缓缓抬头。皇帝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傅昭是国之栋梁，他的死，

是社稷的损失。你……要节哀。”“谢陛下。”他挥了挥手，让我退下。我回到魏衍身边，

感觉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胳膊。他在紧张。他怕我，在皇帝面前，说错什么话。

我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松了口气。歌舞升平。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酒过三巡，

三皇子站了起来。他举着酒杯，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说。

”“如今北境不稳，边防空虚。儿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将。魏侯魏衍，文韬武略，

忠心耿耿，堪当大任。儿臣恳请父皇，将傅昭将军留下的虎符，交由魏侯掌管，以镇守北疆！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这是，要兵权了。赤裸裸地要兵权了。老皇帝眯着眼睛，

看着三皇子，又看了看魏衍。他没有立刻说话。魏衍出列，跪在地上。“臣，愿为陛下，

为大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他表演得声情并茂。三皇子一派的官员，纷纷出列附议。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太子一派的人，脸色都很难看。老皇帝的手，在龙椅的扶手上，

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敲在所有人的心上。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虎符，

乃国之重器。傅昭临终前，可有留下遗言？”他问的，是我。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魏衍也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警告和威胁。我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

跪下。我能感觉到，魏衍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深吸一口气。“回陛下。

先夫……确实留有遗言。”魏衍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他说什么？”皇帝问。我抬起头，

直视着龙椅上的天子。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御花园。“先夫遗言，有三。

”“其一，他并非战死，而是被奸人所害。”轰！人群炸开了锅。魏衍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季若！你胡说什么！”他厉声喝道。“我是不是胡说，侯爷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