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3岁，老板嫌我老了，扔给我一张裁员通知。
我没吵没闹，默默拿走了120万的补偿金。
老板看着我平静的笑容，轻蔑地说了句：“这叫及时止损。”
三天后，公司所有核心客户团集体宣布解约。
我站在新办公室，接到老板颤抖的电话：“展厅空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01贺霆的办公室像一个巨大的钢化玻璃盒子，通透，冰冷，没有人情味。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黄花梨木的茶台上，却丝毫没有暖意，反而让空气里的尘埃无所遁形，如同我此刻的处境。
我叫沈峻峰，53岁。
在“峻恒科技”服务了整整二十年，从一个拎着样品跑遍全国的小业务员，做到了公司的销售与运营总经理。
可以说，这家公司的大半壁江山，是我一寸一寸打下来的。
公司的名字，“峻恒”，一个字取自我，一个字取自老板贺霆。
当年，他拉着我的手，说：“峻峰，你我兄弟，有恒心，必成大业！”
二十年过去，大业已成，“峻恒”成了行业标杆。
而我，成了他口中“成本太高”的“累赘”。
“峻峰，坐。”
贺霆的声音从宽大的老板椅后传来，他今年四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保养得宜，西装笔挺，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在光线下折射出冰冷又昂贵的光。
我认识那块表。
十年前，我帮他签下公司第一笔价值过亿的大单，他在庆功宴上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承诺：“峻峰，等公司上市，我送你一块一样的！”
公司后来没上市，但他自己戴上了。
我平静地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而是看向了他身边。
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三十岁上下，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脸上挂着一种理论知识碾压实践经验的优越感。
他叫方泽，半年前空降来的市场总监，常青藤MBA，一口流利的英文，PPT做得花团锦簇，深受贺霆赏识。
他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不是尊敬，是胜利者的审视。
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峻峰啊，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公司未来的发展。”
贺霆十指交叉，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
我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