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班孤立的我被发现是个小网红

1班主任用指尖点了点花名册，念出“凌岁安”三个字。他的目光越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

在教室里逡巡。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排，那个紧挨着后门与垃圾桶的空位上。他抬了抬下巴，

示意了一下。没有人说话。坐在第一排的裴思芮，

涂着精致甲油的食指在桌面上极轻地敲击了两下。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信号。这个动作之后，

她前桌的女生立刻将自己的椅子往后用力一挪，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

刚好堵住了半条过道。另一个女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词典，砰地一声放在桌角。

延伸出去的硬壳，让另一条路也变得狭窄。无声的默契，如水银泻地。

凌岁安背着一个看不出牌子的黑色双肩包，面无表情。她仿佛没有看到那些刻意制造的障碍。

她没有走向那条被堵住的捷径，而是绕着教室边缘的墙壁，走过整整七排课桌，

在那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书包被放在地上，拉链拉开，又合上。整个过程，

她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像一个精准执行指令的程序。讲台上，

班主任的声音还在继续介绍着新学期的注意事项。周围的窃窃私语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没有人回头。没有人朝那个角落投去任何余光。空气里，一种无形的墙壁已经筑成。

星穹第一私立高级中学，一个用金钱、家世和人脉堆砌起来的象牙塔。

从普通市立高中转来的凌岁安，像一滴清水滴进了滚油里，连一声滋啦的声响都来不及发出，

就被蒸发了。裴思芮透过反光的窗户，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个身影。瘦削，安静，

像一团模糊的影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在这个王国里，她就是规则。

而无视规则的人，下场就是被抹去存在。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

前一秒还安静的教室瞬间炸开。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讨论着假期去了哪里旅行，

又买了哪个牌子的限量款。欢声笑语，热烈喧嚣。这一切都与最后一排的角落无关。

凌岁安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算法导论》，翻开，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英文和代码上。

周围的噪音仿佛被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绝在外。她的世界里，只有逻辑的奔流和数据的舞蹈。

一个纸团从前面飞来，带着不高不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进了她脚边的垃圾桶里。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那些曾经堵住过道的同学，此刻正笑着，闹着，

仿佛在玩一场投篮游戏。垃圾桶是篮筐，而凌岁安，是篮筐旁无人在意的背景板。

她没有抬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在她的视野里，那些复杂的算法结构，

比周围这些幼稚的把戏，要有趣一万倍。你们的无视，是我最好的保护色。

她心里平静地想着，翻过了新的一页。新学期，就此开始。2星穹一中的第一周，

是用来适应规则的。这里的规则，从不写在学生手册上。比如，午餐时间，

不同的圈子会占据食堂里固定的区域。艺术生在落地窗边，

体育生在最里面靠着电视的那几排，而位于食堂正中央，视野最好、最宽敞的那片区域，

永远属于以裴思芮为首的学生会成员和富家子弟。凌岁安每天都等所有人都打完饭，

才独自一人去窗口。她不在意饭菜是否已经冷掉，只是找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安静地吃完。

比如，社团招新。热门的马术社、金融研究社、模拟联合国，入社申请表上除了个人特长，

还有一项“推荐人”。没有显赫的学长学姐或者学生会干部签名，

那份表格就会在第一轮被筛掉。凌岁安一张申请表都没有拿。她的时间很宝贵，

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社交游戏上。她像一个幽灵，穿梭在华丽的校园建筑之间。独来独往，

不与任何人交流。班级里对她的“透明化”处理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小组讨论，

永远是三个人或者五个人一组，她被自然而然地排除在外。课堂提问，如果没有被老师点名，

她绝不主动发言。久而久之，大家几乎真的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有一个人，

偶尔会注意到她。方简。班级里的学习委员，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衬衫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男生。他是班里少数几个不是靠家世，

而是纯粹靠成绩考进星穹一中的学霸。

他好几次看到凌岁安在图书馆里阅读那些他都觉得艰涩的专业书籍。

那些书不是高中课程的内容，更像是大学计算机系的研究生读物。他也注意到，

凌岁安从不使用学校配发的最新款平板电脑，而是每天背着一台看起来很老旧的笔记本。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班主任宣布了一件大事。“同学们，本周五晚上八点，

新学期的网络选课系统将正式开放。热门的选修课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大家记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要错过了时间。”教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兴奋议论。

“我要选陈教授的电影鉴赏，听说超难抢！”“高尔夫课！高尔夫课才是身份的象征！

”裴思芮旁边的女生小声问她：“思芮，你选什么？学生会有内部名额吧？

”裴思芮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我让宇学长帮我预留了马术特训和油画鉴赏。

你们自己加油吧，学校那个破APP，每年都得崩一次。”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优越感。

方简也紧张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几个备选课程。他想选的“应用物理学进阶”，

是学术竞赛的敲门砖，同样炙手可 K。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教室的角落。

凌岁安依旧在看她的书，仿佛选课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她真的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吗？

还是说，她有别的办法？方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在星穹一中，

没有人能脱离这个体系。哪怕是再厉害的天才，也得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周五晚上，

七点五十九分。星穹一中所有学生的宿舍里，气氛都像战场一样紧张。无数个手机屏幕，

都停留在学校官方APP“星穹通”的登录界面上。时间，一秒一秒地走向八点。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即将打响。3八点整。就像一声无声的号令，

无数根手指同时戳向了屏幕上的“登录”按钮。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屏幕上的加载图标开始永无止境地旋转，像一个眩晕的陀螺。“进不去！又卡了！

”“我刷新了十几次了，还是白屏！”“操，学校这服务器是土豆做的吗？

每年都来这么一次！”哀嚎声在各个宿舍楼里此起彼伏。方简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手指机械地点击着刷新，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他准备了三个方案，

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但现在，他连选课系统的门都摸不到。

裴思芮的宿舍里则是一片悠闲。她敷着面膜，悠闲地刷着社交媒体。

旁边的女生焦急地问：“思芮，你不抢课吗？”“急什么，”裴思芮懒洋洋地说，

“宇辰早就帮我搞定了。学生会信息部有后台权限，根本不用和你们挤。

”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权，让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羡慕。同一时间，学校图书馆。

这里是为数不多的清净之地。到了晚上，人更是稀少。凌岁安坐在公共电脑区的一台电脑前。

她没有看手机，也没有打开学校的官方APP。她的面前，是一个黑色的，

只显示着白色字符的窗口。那是最原始、最纯粹的代码编辑器。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仿佛那些代码不是经过思考，而是直接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如果此刻有顶级的程序员在这里，一定会震惊地发现，

她正在编写一个极度精简的HTTP请求脚本。

这个脚本的作用只有一个：绕过学校APP那臃肿、迟钝的前端界面，

直接与服务器进行最底层的数据交互。她不需要华丽的图形界面，

不需要加载那些无关紧要的图片和动画。她只需要向服务器发送一个最精准的指令：登录，

选课，提交。整个过程，她神情专注，古井无波。窗外，是其他学生的焦灼与咒骂。窗内，

是她与数据构成的寂静世界。八点零一分。脚本的第一部分完成。她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

一串代表登录成功的密钥字符一闪而过。她成功进入了系统的核心。八点零二分。

她将自己早已选好的课程代码，一一输入脚本的指定位置。

《高级数据结构》、《计算神经学导论》、《量子物理入门》。

全都是学校里最冷门、最艰涩，甚至很多学生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课程。这些课程，

不需要抢。但她还是用这种方式，作为一次小小的演练。八-点零三分。

最后一个回车键被敲下。

上弹出一行简洁的提示：Course Selection Successful。

搞定。凌岁安关掉代码编辑器，清除了电脑上所有的操作痕迹，然后拔下自己的U盘。

她站起身，背上双肩包，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图书馆。从开始到结束，

刚好三分钟。而此刻，在学校的另一端，方简的手机屏幕上，

终于颤颤巍巍地刷出了登录成功的界面。他迫不及待地点进选课页面，

却看到自己最想选的《应用物理学进阶》后面，跟着一个灰色的、冰冷的词。名额已满。

4方简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死心，刷新，再刷新。结果依然没有改变。他立刻转向第二志愿，

《能源化学》，同样显示名额已满。第三志愿……也满了。

热门的课程在开抢后的几分钟内就被瓜分殆尽，这本是常理。但亲眼看到结果，

那种挫败感依旧像潮水般涌来。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周围全是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怎么可能！我八点零五就进来了，什么都没了！”“肯定是那些有关系的人提前占了位子！

”方简叹了口气，不准备再做无谓的尝试。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图书馆看会儿书，

平复一下心情。图书馆的公共电脑区空空荡荡。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无心看书。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才抢课失败的画面。在星穹一中，好的课程资源就意味着更好的绩点，

更多的竞赛机会，以及更光鲜的履历。一步慢，步步慢。就在这时，

他旁边的电脑被人打开了。方简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凌岁安。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抢课吗？只见凌岁安熟练地插入一个U盘，电脑屏幕亮起。

她没有打开任何浏览器，而是直接调出了一个黑色的命令行窗口。方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自己也对编程有些研究，但仅限于学校教的那些基础知识。

他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纯字符界面的方式操作电脑。然后，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凌岁安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舞动。那不是打字，是舞蹈。一种充满了韵律感和力量感的舞蹈。

清脆的敲击声连成一片，像急促的鼓点，敲打在他的心上。屏幕上，

一行行他看不懂的字符飞速闪过。

uest, post, session, cookie…这是在…直接和服务器通信？

一个荒谬但又极具说服力的念头，从方简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她没有在用那个臃肿的APP，

她在用最原始、最高效的方式，直接对服务器下达指令。这怎么可能？

学校的服务器是有防火墙和验证机制的，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绕过去？

方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看到凌岁安停了下来，输入了一串课程代码。

他瞪大了眼睛。那些代码对应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应用物理学进阶》，

以及其他几门早已显示满员的热门课程！她要做什么？难道现在还能选上？

凌岁安的食指轻轻地，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立刻弹回了一行英文。

Course Selection Successful选课成功。

方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行白色的字符，

清晰地印在黑色的背景上，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在他和其他几千名学生为了一个登录名额而焦头烂额时，这个人，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就优雅地、精准地、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所有她想要的东西。这不是技巧。这是魔法。

凌岁安完成了她的“补选”，似乎对自己选的冷门课和热门课的组合很满意。她拔出U盘，

关掉电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自始至终没有看方简一眼。仿佛他，

以及他刚才所目睹的一切，都只是空气。当凌岁安的身影消失在书架尽头后，

方简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冲到那台电脑前，

疯狂地检查着历史记录、临时文件……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像从未有人使用过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自己手机上那个依然在加载中的APP图标，

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学霸”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和她，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5那一夜，方简失眠了。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凌岁安敲击键盘的画面。那种绝对的自信，

那种对代码如同呼吸般的掌控力，彻底打败了他对编程的认知。第二天一早，

方简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教室。他破天荒地没有早读，而是在座位上发呆。他的目光，

不受控制地飘向教室的那个角落。凌岁安已经到了，正安静地看着书，

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方简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走过去问个清楚。

问她是怎么做到的，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他又不敢。

那个女孩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孤峰。任何冒失的闯入，

都可能引来一场雪崩。一整天，方简都心神不宁。他第一次开始真正地观察凌岁安。他发现，

她并不是木讷或迟钝，而是一种极致的专注。她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她感兴趣的事情上，

对于外界的一切干扰，她都启动了最高效的“过滤”程序。

无论是裴思芮等人有意无意的排挤，还是周围同学的八卦闲聊，都无法进入她的“系统”。

这是一个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人。下午放学后，方简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凌岁安身后。

他看着她没有去食堂，也没有回宿舍，而是走进了学校西侧那栋略显陈旧的科创大楼。

这栋楼是给一些科技社团和竞赛小组准备的，平时人不多。方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他看到凌岁安走进了一间挂着“退役机房”牌子的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方简悄悄凑过去，

从门缝里往里看。房间里堆满了被淘汰的旧电脑、服务器和各种电子零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金属的味道。凌岁安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套小巧的螺丝刀工具。

她走到一台被拆开的服务器机箱前，熟练地开始操作起来。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更换内存条，插拔硬盘，连接线路……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她竟然在用这些废弃的零件，自己组装一台服务器！方简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高中生，

拥有远超专业程序员的技术，还亲手搭建自己的硬件设备。这个凌岁安，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他看得出神时，房间里的凌岁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门外的，有事吗？”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方简。

他被发现了！方简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门被从里面拉开。

凌岁安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探寻，

像是在分析一个未知的程序。“你……”方简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跟着我，

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凌岁安直接切入主题。方简愣住了，她竟然知道自己看到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凌岁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的威胁等级。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看到了就看到了，”她语气平淡地说，“忘了它。”说完，

她就要关上门。“等等！”方简急忙伸手挡住门，“我……我不是想告密，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我能……我能向你请教吗？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凌岁安看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请教？

”“对！我对编程也很感兴趣，但是……”方简有些语无伦次，“我看到你的操作，

我才知道我学的那些都只是皮毛。你能不能……教教我？”凌岁安沉默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方简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过了许久，凌岁安才缓缓开口，

吐出两个字。“没空。”说完，她不再给方简任何机会，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方简被关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他能听到门内又传来了金属零件碰撞的轻微声响。

她又回到了她的世界。方监苦笑了一下。果然，是自己太冒失了。像她这样的人，

怎么会轻易让别人踏入自己的领地。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相反，

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斗志，在他心里被点燃了。凌岁安。这个名字，像一段神秘的代码，

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6时间进入十月，

星穹一中的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种躁动和期待。一年一度的“校园科技节”即将拉开帷幕。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科技竞赛，

更是星穹一中学生展示才华、争夺荣誉、积累人脉和资源的最重要平台。

在科技节上获得优胜的项目，不仅能得到丰厚的奖金和校方的重点扶持，

项目负责人更有机会直接被保送至国内顶尖大学，甚至获得世界名校招生官的青睐。因此，

每年的科技节，都是一场神仙打架。学校主干道旁的宣传栏上，张贴出了巨大的宣传海报。

“点燃创意，智造未来！”海报下方，是去年获奖团队的照片。站在C位的，

赫然是现任学生会主席，也是裴思芮的男友——高三的楚宇辰。周一的班会上，

班主任正式宣布了科技节启动的消息。“有想法的同学可以开始组队和准备项目策划案了，

下周五之前提交到学生会信息部。学校会根据策划案的创意和可行性，进行第一轮筛选，

并提供相应的资源支持。”话音刚落，班里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今年我们一定要搞个大项目！”“必须的，听说今年的特等奖有十万块奖金！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第一排的裴思芮。作为学生会文艺部部长，

加上楚宇辰的关系，她无疑是班级里最有实力也最有资源的领军人物。

裴思芮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她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

微笑着说：“我这边已经和宇辰学长商量过了，

我们准备做一个结合VR技术的沉浸式校园社交平台，叫‘星穹幻境’。

到时候大家可以创建自己的虚拟形象，在虚拟校园里交友、上课、参加活动。”“哇！

VR社交！太酷了！”“思芮姐威武！这项目一听就很有未来感！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和奉承。一个男生立刻凑上前：“思芮姐，你们团队还缺人吗？

我建模还不错！”另一个女生也急忙说：“我我我！我可以负责UI设计！

”裴思芮矜持地笑了笑：“团队的核心成员已经确定了，都是学生会和几个专业社团的骨干。

不过后面可能会需要一些协助人员，到时候再看吧。”言下之意，

普通人连给她打下手的资格都得排队。方简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听着，手里紧紧攥着笔。

他的心里也有一团火。他看不上裴思芮那种靠钱和噱头堆砌出来的项目。

他想做一个真正实用的，能解决学生痛点的东西。比如，

一个功能强大、反应迅速的全新校园APP。

可以整合课程表、成绩查询、食堂菜单、图书馆座位预约等所有功能，

并且永远不会在关键时刻崩溃。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但一直没有信心付诸实践。

直到他看到了凌岁安。他意识到，技术上的壁垒，或许并非不可逾越。

如果能和她联手……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方简深吸一口气，

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安静的角落。凌岁安依旧在看她的书，对周围的热议充耳不闻，

仿佛科技节只是另一场与她无关的喧嚣。方简知道，想说服她，

比写一份完美的策划案要难得多。但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次。为了自己的梦想，

也为了那个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的，名为“代码”的魔法。放学后，方简没有再偷偷摸摸，

而是直接走到了凌岁安的座位前。他挡住了她头顶的光。凌岁安缓缓地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他。“有事？”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方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将自己写了一下午的策划案草稿，双手递了过去。“凌岁安同学，我想邀请你，

和我一起参加校园科技节。

”他看到凌岁安的视线扫过策划案的标题——《“星链”——新一代智慧校园服务平台》。

然后，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她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要。

”7方简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预想过被拒绝的可能，但没想到会如此干脆，

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为什么？”他忍不住追问，“你看过我的策划案了吗？

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价值，可以解决现在学校APP的很多问题……”“没兴趣。

”凌岁安打断了他，视线重新落回到自己的书上，用行动表明了谈话的结束。对她来说，

参加这种比赛，和一群人合作，应付各种流程和规则，是一种巨大的时间浪费。

她有自己的计划，有自己的研究要做。方简站在原地，

手里拿着那份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策划案，感觉无比尴尬。周围一些还没离开的同学，

朝这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看，那个书呆子居然想找那个怪人组队，笑死我了。

”“一个学霸，一个哑巴，绝配啊。”细碎的嘲笑声传进耳朵里，方监的脸涨得通红。

他知道自己成了笑话。但他不甘心。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是缺少一个能够实现它的伙伴。接下来的几天，方简没有放弃。他尝试了各种方法。

他将自己的策划案修改得更加详尽，打印出来，悄悄放在凌岁安的桌上。第二天，

那份策划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垃圾桶里。他托人打听到凌岁安常去的退役机房，

想去那里堵她。但那扇门，再也没有为他打开过。他甚至鼓起勇气，在路上拦住她，

想再和她谈一次。凌岁安只是绕开他，一言不发地走掉了。方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异想天开了。也许凌岁安的技术只是他的臆想，又或许，

她根本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为伍。策划案提交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方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将自己的策划案提交给了学生会信息部。没有团队，没有技术支持，只有一份单薄的策划书。

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通过初审，但他还是想试试。两天后，初审结果公布了。

公布的地点在学生中心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方简挤进人群，

紧张地从长长的名单上寻找着自己的项目名称。从上到下，他找了三遍。没有。

意料之中的结果，却依然让他感到失落。名单的最顶端，

“星穹幻境-VR社交平台”这个名字，被加粗放大，后面还跟着一个“重点扶持”的标签。

裴思芮和她的团队成员正站在公告栏前，被一群人簇拥着，像凯旋的英雄。“思芮，恭喜啊！

又是第一名！”“肯定的啊，宇辰学长亲自把关的项目，能差吗？

”裴思芮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享受着这一切。忽然，

她的目光扫到了人群中失魂落魄的方简。她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身边的一个男生立刻会意，从一沓被淘汰的策划案里，抽出了方简的那一份。

他高高地举起那几页纸，大声念道：“‘星链’——新一代智慧校园服务平台？这是谁写的？

想法不错，就是太天真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方简身上。方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裴思芮缓缓地走了过来，她从男生手里拿过那份策划案，

轻蔑地翻了翻。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废纸。8“‘星链’？”裴思芮轻笑出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她的指尖夹着那份策划案，

像是夹着什么令人不悦的东西。“重构学校APP？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啊，”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方简涨红的脸，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没有团队，

没有技术，没有资源，就凭这几页纸，也想做平台？

”她身后的几个学生会成员跟着发出一阵哄笑。“就是，真以为写个策划案就能改变世界了？

”“这种东西，每年都能收到几十份，一点新意都没有。”方简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握住，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的，他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光有想法，是最无力的东西。裴思芮似乎很满意方简的窘迫，

她扬了扬手中的策划案，用一种盖棺定论的语气说道：“这种不切实际，异想天开的方案，

在我看来，就是一堆……”她的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电子垃圾。”“轰”的一声。

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方简的脑海里炸开，将他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