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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立个规矩

发表时间: 2025-10-13
林宇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那半个身子挂在窗台上的姑娘,脑仁突突首跳。

这姑娘他有印象,记忆里那位草原公主,阿史那云。

天生野惯了,连皇宫宴席都敢翻宫墙,更别说这小小的学堂。

“赛马?”

林宇压下心头的火,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城外赛马来回得两个时辰,今日开课,你若走了,耽误的课怎么办?”

阿史那云眨眨眼,满不在乎:“耽误就耽误呗,反正学那些之乎者也,还不如骑马有意思。”

说完,她脚一蹬,就要往外跳。

林宇眼疾手快,两步上前,伸手拽住了她的胡服袖口,布料粗糙,还带着点青草的潮气。

“等等。”

他没用力拉,只放缓了声音,“我不拦你去赛马,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阿史那云停住动作,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警惕:“什么事?

要我给你送礼?

我们草原人不搞这套。”

“不用送礼。”

林宇摇摇头,指了指讲台,“你先留下听半柱香的课,若是半柱香后,你觉得还是赛马有意思,我亲自送你出校门,绝不拦着。”

这话一出,底下的姑娘们都愣了。

裴惊鸿挑了挑眉,收起了按在刀柄上的手;李知书皱着眉,似乎觉得这山长太没规矩;苏明月拨弄算珠的手指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半柱香,亏不了什么,倒能看看这新山长耍什么花样。

阿史那云也愣了愣,大概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先生。

她想了想,干脆从窗台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行,就半柱香——要是不好玩,你可别反悔。”

“不反悔。”

林宇松开手,转身走回讲台。

他刚站定,就听见裴惊鸿的声音冷冷传来:“先生倒是大方,就是不知道,管不管得了闲事?”

林宇看过去,只见裴惊鸿正盯着刚才和李知书争执的位置,眼神里的戾气还没散。

显然,刚才的架没吵完,她还等着“收拾”那两人。

林宇没接她的话,反而从讲桌下拿出一张空白的宣纸,又取了支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学分。

“今日开课,别的先不说,咱们先立个规矩。”

他把纸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从今日起,每个人都有一百分‘学分’,毕业时,学分够六十分才能走,少一分,都不行。”

“学分?”

李知书皱着眉,疑惑道,“是类似国子监的‘积分’?

可那是男子治学才用的……男女一样。”

林宇打断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而且我的学分,管的不是‘治学’,是你们的一言一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特意在裴惊鸿身上停了停:“比如,在学堂里打架、威胁同学,一次扣二十分,裴惊鸿,你刚才拍桌子那下,要是真动手了,现在学分就只剩八十分了。”

裴惊鸿的脸瞬间沉了:“你敢管我?”

“不是管你,是规矩管你。”

林宇没退,“你爹是镇国大将军,教你习武是为了让你护人,不是让你欺负同学,要是因为打架毕不了业,你觉得你爹会不会罚你?”

这话戳中了裴惊鸿的软肋。

她咬了咬牙,没再说话,但握着刀鞘的手,攥得更紧了。

林宇没再跟她纠缠,又看向苏明月:“还有,苏小姐刚才说‘出钱买位置’——学堂里的座位,按先来后到,不许用银子交易,更不许搞什么‘校园贷’。

一旦发现,一次扣三十分,还要把你赚的银子,全分给被你坑的同学。”

苏明月脸上的笑僵了。

她算得精,立刻盘算起账来,三十分,扣三次就毕不了业,要是真把银子吐出来,那才是血亏。

她抿了抿唇,收起了手里的算珠。

接着,林宇的目光落在了李知书身上:“李小姐,你说‘商贾之女不配坐窗边’学堂里,只论先来后到,不论出身高低。

再搞‘拉帮结派’、歧视同学,一次扣十五分。

另外,你爱读圣贤书是好事,但别总拿‘女德’压人,圣贤书里,可没写‘女子只能描红绣花’。”

李知书气得脸发白,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话。

她读的那些书里,还真没明着说“女子不能做什么”,都是家里长辈教的“规矩”。

最后,林宇看向刚坐回座位的阿史那云:“阿史那公主,你逃课赛马,一次扣二十分——但我刚才答应你,听半柱香的课,要是真觉得没意思,我不拦你。

不过今日要是走了,学分就扣定了;要是留下,这二十分,我暂且不扣。”

阿史那云眼睛一亮:“留下就不扣?”

“对。”

林宇点头,“而且不光不扣,你要是上课认真听、答得出我提的问题,还能加学分,加够一百分,毕业时,我帮你向陛下请旨,让你在神都城外,开个专门的赛马场。”

这话一出,阿史那云彻底坐首了身子,眼里的散漫全没了,只剩下期待:“真的?

你说话算数?”

“算数。”

林宇笑了笑,对付这群祖宗,硬来没用,得用她们在乎的东西“钓”着。

学堂里终于安静了。

姑娘们看着讲台上的林宇,眼神里少了些不屑,多了些复杂,有警惕,有好奇,还有点被“学分”勾起来的在意。

林宇松了口气,刚想接着往下说,就看见门口跑进来个小吏,脸色慌张,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山长,不好了……谢兰因小姐,到现在还没来上课,她的侍女说,小姐早上出门时,就没打算来……”谢兰因?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罪臣之女,阴郁孤僻,连原主的记忆里,都没多少关于她的印象,别的学生是“闹”,她是“躲”,躲得连学堂都不肯来。

他刚压下去的头疼,又犯了。

这边刚把“打架的、搞钱的、挑事的、逃课的”暂时稳住,那边“隐形人”又出了问题。

林宇揉了揉额角,看向台下的姑娘们:“今日先讲到这,你们先自习,把自己的名字、家世,简单写在纸上,我一会儿来收。”

说完,他对那小吏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出了学堂。

刚到门口,他就问:“谢兰因住在哪?

带我去。”

“就在学堂后院的‘静竹院’。”

小吏赶紧点头,“她性子孤僻,不肯和其他小姐住一起,陛下特意准她单独住……”林宇跟着小吏往后院走,心里盘算着,裴惊鸿吃硬不吃软,苏明月吃利不吃亏,阿史那云吃玩不吃管,李知书吃理不吃压……那谢兰因呢?

一个连门都不肯出的人,该用什么办法,让她来上课?

走到静竹院门口,林宇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下人都没有。

院门虚掩着,能看见院里种着几竿竹子,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透着股冷清。

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院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笔尖划过宣纸的声音。

林宇顿了顿,没推门,而是轻轻敲了敲院门:“谢兰因小姐?

我是林宇,尚贤女学的山长。”

院里的响动,瞬间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极轻、极冷的声音,隔着门,飘了出来:“我不去上课。”

声音细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宇:“……”得,又一个硬茬。

这届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