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王，我错了！”电话那头，老板张德利的嗓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王凡！
算我求你了，公司不能没有你啊！”我妈把手机递给我，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我接过电话，开了免提，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张总，您不是昨天在庆功宴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开除了吗？”“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老糊涂了！
”张德利的声音卑微到了极点。“服务器……服务器全线崩溃了！所有数据都访问不了，
客户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恢复就要撤资了！”我轻笑一声，抿了口水。“哦？
那不是有新上任的张主管吗？他可是您的亲外甥，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吧？”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个年轻又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凡！你少在那说风凉话！
是不是你在系统里动了手脚？”是张昊，老板的草包外甥。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张主管，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所有的操作记录都在公司服务器上，有没有动手脚，
你们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张昊被我一句话噎得死死的。系统是我一手搭建的，
核心代码层层加密，除了我，谁也别想看懂。更别提，我走的时候，
可是把所有个人电脑和云端资料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们能查出什么来？“王凡，你听我说，
”张德利抢回电话，语气近乎哀求，“只要你回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职位，薪水，奖金，
都好说！”“二十万奖金也给我吗？”我淡淡地问。昨天庆功宴上，
这笔钱可是发给了他的宝贝外甥。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笑了笑。“张总，
昨天你当着几十个同事的面，说我一个小小的失误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以此为由开除我。
”“那是个误会！是我搞错了！”“现在，公司服务器真的瘫痪了，客户真的要撤资了。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算不算巨大损失？这个责任，谁来负？”“我负！我负！
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好说！”“不必了。”***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我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儿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笑着摇摇头：“妈，没什么，就是不想干了。”是的，
不想干了。从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实习生，为了讨好张昊，联合起来给我泼脏水的那一刻起。
从张德利不问青红皂白，只为了给他的草包外甥铺路，就当众给我难堪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决定了。这家公司，不待也罢。至于服务器？那不过是我离开前，
送给他们的一份“大礼”罢了。2第二天一大早，
我的出租屋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剧烈敲门声。我透过猫眼一看，乐了。门外站着的，
正是西装革履，却满脸焦躁的张德利，以及他那个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草包外甥，张昊。
我慢悠悠地洗漱完毕，吃完早餐，这才打开了门。“王凡！”张德利一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个箭步就要冲进来。我侧身一挡，靠在门框上。“张总，
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张德利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凡，你看你说的，
我这不是来请你回去嘛。”他身后的张昊则是一脸不忿，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王凡，
你别给脸不要脸！舅舅肯亲自来请你，是给你面子！”我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张总，
有事说事，我时间宝贵。”张德利狠狠瞪了张昊一眼，然后转向我，搓着手说：“王凡，
服务器的事情……你看……”“哦，还没好呢？”我故作惊讶。“好什么啊！
”张德利都快哭了，“请了好几个外面的技术专家，都说看不懂你的代码架构，
根本束手无策！客户那边已经派人到公司了，今天下午两点前解决不了，
就要正式启动解约程序了！”“那可真是太不幸了。”我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王凡，
我给你五十万！不，一百万！只要你把服务器恢复，这一百万现金立马给你！
”张德利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急切。一百万？我心里冷笑。这个项目如果顺利上线，
后续的维护和升级费用，十年内至少能给公司带来上亿的利润。现在想用一百万就打发我？
“王凡，你别太过分了！”张昊在一旁叫嚣起来，“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我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哦？凭你？”“就凭我舅舅是腾飞科技的老总！
”“一个马上就要破产的公司老总吗？”我轻飘飘地反问。“你！
”张昊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王凡，”张德利拉住激动的张昊，声音里带着颤抖，
“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我看着他，缓缓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张德利愣了一下，
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三百万？没问题！只要你肯出手，三百万我马上转给你！
”我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三千万。”“什么？”张德利和张昊同时尖叫起来。
“你疯了！你怎么不去抢！”张昊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面不改色：“三千万，
买断我为这个项目写下的所有代码的知识产权。从此以后，这个系统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你……你这是敲诈！”张德利气得浑身发抖。“随你怎么说。”我耸耸肩，
作势就要关门，“下午两点，时间可不等人。哦对了，友情提醒一下，
系统后台有个自毁程序，是我为了防止数据泄露加的保险。
如果两点前系统没有恢复正常运行，它会自动清除服务器上的所有数据，永久性的，
无法恢复。”“什么！”张德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将门外两人的惊骇和绝望，彻底隔绝。3门外安静了。我能想象到张德利和张昊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精彩纷呈。我回到客厅，打开了我的私人电脑。屏幕上，
正是我为腾飞科技搭建的那个项目的后台监控界面。这套系统，名为“天穹”。
从立项到完成，耗费了我整整三年的心血。它就像我的孩子。而现在，
这个孩子被一群强盗夺走，还想反过来咬我一口。我轻轻敲击键盘，
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天穹系统的核心，我设置了一个特殊的“身份验证”机制。
这个机制绑定了我的个人工牌ID和指纹。一旦我的工牌权限被注销，
系统就会进入“休眠保护”状态。所有外部访问会被切断，核心数据会被暂时封存。
这并非恶意破坏，而是一种最高级别的安全措施，
防止核心技术在我离职后被恶意篡改或窃取。当然，这个机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张德利他们以为的“全线崩溃”，其实只是系统睡着了而已。
至于我说的那个两点自动销毁数据的程序……纯属吓唬他们的。
我还不至于真的毁掉自己三年的心血。但对付张德利这种人，不用点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果然，没过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王凡！你别太过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又熟悉。是林薇。我曾经带过的实习生，
也是这次事件中，给我背后捅刀最狠的人。“哦，是你啊。”我的语气很平淡。“王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司待你不薄啊！张总那么器重你！
”林薇的语气充满了“正义”的谴责。我差点笑出声。器重我？器重我就是把我当牛做马，
一个人干一个团队的活，功劳全是领导的，黑锅全是我背？器重我就是在庆功宴上，
为了给外甥腾位置，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当众开除？“林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王凡你听我说！”林薇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张总已经知道错了，
你就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你也不想看到自己三年的心血白费吧？
”“你和张昊联合起来伪造***作失误的证据时，怎么没想过我三年的心血？
”我冷冷地反问。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王凡，我……我也是没办法，
张主管他……”“行了。”我打断她，“别演了，我没兴趣看。”“现在，
公司上下都乱成一锅粥了！张昊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把服务器重启了好几次，
现在情况更糟了！王凡，算我求你了，你再不出手，公司就真的完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楚楚可怜。要不是我知道她的为人，恐怕真的会心软。
“公司完了，关我什么事？”我反问。“你！”“对了，替我转告张总，我的报价，
有效期只到今天中午十二点。过期不候。”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对付这种人，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天穹系统后台发出的一个个红色警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昊，你不是喜欢瞎操作吗？那就让你玩个够。
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点，输入了一行新的指令。很快，腾飞科技公司的技术部，
将会迎来一份更大的“惊喜”。4“不好了！张总！数据库……数据库的底层逻辑被锁死了！
”腾飞科技技术部，一个程序员指着屏幕，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张昊闻声冲了过去，
看着满屏幕乱码和不断跳出的“ACCESS DENIED”，一拳砸在桌子上。“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根本没想到，王凡留下的这个系统，会是这样一个铜墙铁壁的堡垒。重启，没用。
强制破解，直接触发更高层级的锁定。现在，连查看日志的权限都被禁了。
整个系统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而他们，连钥匙孔都找不到。张德利瘫坐在椅子上，
面如死灰。他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银行的转账界面。三千万。
那几乎是他公司现在能动用的所有流动资金。他舍不得。他幻想着王凡只是在虚张声势，
幻想着那些高价请来的“专家”能创造奇迹。但现在，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舅舅，
现在怎么办？”张昊终于慌了，跑到张德利面前，声音都在发抖。“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张德利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张昊脸上。“都是你！
要不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公司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张昊捂着脸，懵了。
周围的员工也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就在这时，张德利的手机响了。是客户，
华宇集团的项目总监。张德利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深吸一口气，
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喂，李总……”“张德利，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下午两点，
如果系统不能恢复，我们不仅会撤资，还会***你们违约，索赔三倍的投资款！”“李总！
李总你听我说……”“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三倍索赔。
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他的公司瞬间倒闭，还背上巨额债务。张德利眼前一黑，
整个人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老板！”“舅舅！”办公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而此时的我，正坐在一家咖啡馆里，面前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华宇集团的项目总监，
李总。是我主动约的他。“王先生，”李总呷了一口咖啡，眼神锐利地看着我，
“你约我出来，还让我不要通知张德利，我想，你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笑了笑，将我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李总，我认为，
你们选择了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合作伙伴。”“哦？”“腾飞科技内部管理混乱，任人唯亲。
他们的核心技术人员，也就是我，刚刚被开除了。”李总的眉毛挑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我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直接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为‘天穹’系统设计的2.0版本构架图，以及未来五年的技术升级路线。
”“相较于现在腾飞科技交付的1.0版本，
2.0版本在数据处理效率上能提升百分之三百，安全性更是军用级别。最重要的是，
它的运营成本，只有1.0版本的一半。”我一边说，一边展示着详细的设计图和数据模型。
李总的表情，从最初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欣赏。
他是个懂技术的人，他能看懂我这些设计的价值。“王先生，”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
目光灼灼，“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是的。
”“张德利知道这个2.0版本的存在吗？”“我提过，但他认为成本太高，
并且觉得1.0版本已经足够了。”我淡淡地说。实际上，
是张德利觉得1.0版本已经能忽悠住客户了，不想再投入更多研发成本，
只想尽快把项目交付，拿到尾款。李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他看着我，
忽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王先生，你今天来找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迎着他的目光，
平静地开口。“很简单。”“我要华宇的投资，成立自己的公司，拿回本该属于我的项目。
”“而我能给华宇的，是一个真正的‘天穹’，而不是现在那个随时可能坠落的***版。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不是在报复，我是在拿回我的一切。张德利和张昊，
他们不是我的终点，他们甚至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只是我通往更高处，
必须踢开的绊脚石。5李总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那是一种审视，评估，
和权衡。“王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缓缓开口，“这意味着，你要和腾飞科技，
和张德利，彻底撕破脸。”“从我被开除的那一刻起，脸就已经破了。”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李总问得更直接了。“五千万。”我报出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不仅包括了成立公司、组建团队的费用，更重要的是，我要用这笔钱，
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李总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咖啡杯，目光投向窗外，
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放弃一个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和时间的合作方，转而投资一个只有技术，一无所有的个人。
这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堵伯。“王先生，我凭什么相信你？”李总终于再次开口。
“就凭现在腾飞科技的服务器，只有我能打开。”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而且，我能保证，我的团队，我的公司，将会在一个月内，
让天穹2.0系统上线测试。”“一个月？”李总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的，一个月。”我自信地笑了笑，“因为所有的核心架构，
都在我的脑子里。”李总看着我，眼神中的犹豫渐渐被一种叫做“决断”的光芒所取代。
他是个商人，更是一个投资人。他懂得风险，也更懂得机遇。“好。”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以及一份针对腾飞科技的风险评估报告。
今天下班前发给我。”“没问题。”“如果你的计划书能说服我们董事会，最快明天，
我们就可以签投资意向书。”李总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王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握住他的手，坚定有力。“一定会的，李总。”送走李总，我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商业计划书、风险评估报告……这些东西，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在腾飞科技的这几年，
我不仅仅是一个埋头苦干的程序员。我看着张德利是如何谈下项目，如何与客户周旋，
如何管理公司。我学到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就在我将文件发送到李总邮箱的那一刻，
我的手机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视频通话请求。来自张德利。我犹豫了一下，
按下了接听键。屏幕上出现的，是医院的病房。张德利穿着病号服，脸色蜡黄，
看起来苍老了十岁。“王凡……”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给你转账了，
三千万……你查一下。”我打开手机银行，果然看到一笔三千万的入账记录。“钱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