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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叩关之镇渊记》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青铜镜讲述了著名作家“阅读小兵”精心打造的其他小说《碑叩关之镇渊记描写了角别是镜界,青铜,杨子情节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弹欢迎品读!本书共17196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2 08:37:1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碑叩关之镇渊记
主角:青铜,镜界 更新:2025-10-12 10: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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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龟兹残碑2023年七月,天山南麓的热浪把岩石烤得发烫,
风卷着沙砾撞在崖壁上,簌簌落进杨子晏的衣领。
他握着软毛刷的手顿了顿——刚扫开的岩屑下,几缕比周遭石色深暗的刻痕正露出来,
像嵌在山骨里的旧伤疤。“教授!这儿有字!”他的喊声撞在峡谷两侧,回声叠着风响滚远。
六十三岁的秦远征几乎是跌着冲过来的,安全帽檐下的白发被汗贴在额角。
当看清那些蚕头燕尾的东汉隶书时,老人枯瘦的手指悬在石面上抖,
眼眶红得发亮:“是它……真的是刘平国刻石!《龟兹左将军刘平国治关颂》,
学界找了一百三十年啊!”队员们围拢过来时,七月的暑气里突然浸了层寒意。
这块清代拓本流传后便失踪的摩崖石刻,竟在他们例行勘探时,撞进了黑英山的嶙峋褶皱里。
“左将军刘平国以七月廿六日发家……”杨子晏轻声念着,忽然卡了壳,
“‘共来作列亭从□谷关’,最后这个缺字……”秦远征摸出高倍放大镜贴上去。
“从”与“谷”之间的空缺处,石面异常光滑,像被什么锋利东西细细磨过,
绝非自然风化的模样。他正想开口,
放大镜的光斑忽然定在岩缝深处——几星泛着幽蓝的金属碎屑,正卡在石纹里,
在烈日下亮得刺眼。“小陈,光谱仪!”教授的声音发紧,尾音都在颤。
负责科技考古的陈璐慌忙架起设备,屏幕上跳出读数的瞬间,
她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钛铝合金!微观结构是……是3D打印的!”风突然停了。
峡谷里静得能听见队员们的心跳,东汉岩层里藏着现代科技,这比石刻本身更像天方夜谭。
“先全息扫描。”秦远征强压着慌,“子晏摹写文字,重点盯异常笔画。
”杨子晏举着相机凑近,透过取景器看“程阿羌”三字时,
突然心口一揪——那些笔画在视野边缘微微扭动,像被风吹动的墨线,又像某种活物的触须。
他下意识地调整焦距,却发现镜头里的碑文竟在缓慢“呼吸”,
刻痕的深浅随光线明暗交替变化,仿佛石面下藏着颗跳动的心脏。黄昏扎营时,
陈璐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教授,扫描显示岩壁内部有空洞,排列的像……像块电路板。
更奇怪的是,这些空洞的共振频率和我们的探测设备完全同步,像是在‘模仿’我们的信号。
”秦远征刚要接话,营外突然炸起一声惨叫。众人冲出去,只见当地向导阿迪力跪在沙地上,
双手死死抠着喉咙,眼球凸得吓人,瞳孔里映着西天烧红的晚霞,
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的靴底沾着些暗红粉末,正是从刻石附近带回来的岩屑。
“关……关门……”阿迪力嘶着挤出两个字,整个人突然抽搐起来,
皮肤表面慢慢浮出暗红纹路,和碑文上的笔画一模一样。那些纹路顺着血管游走,
在他脖颈处绕成个闭环,像道无形的枷锁。随队医生刚碰到他的手腕,阿迪力猛地僵住,
瞳孔瞬间散得像蒙了层雾。死亡来得太快,快得像有只无形的手,
突然掐灭了他胸腔里的热气。医生翻开他的眼睑,眼白上竟也印着细小的刻痕,
组成半句残缺的碑文:“从□谷关……”警车顶灯把山岩照得红蓝交错时,
队员们都缩在帐篷里没说话。警方说是心脏病突发,但每个人都清楚,
阿迪力死前眼里的恐惧,绝不是病死的模样。陈璐悄悄取了他指甲缝里的残留物,
在便携实验室里检测——那些粉末里除了岩石成分,还掺着微量的神经毒素,
结构与已知的任何毒素都不同,更像是某种“活性符文”的载体。后半夜,
杨子晏攥着手电溜回刻石前。月光把碑文洗得发灰,那些两千年的文字像在盯着他看。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淳于伯隗”四字——指尖刚触到石面,
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往脊髓里钻!
幻象劈头盖脸涌来:披甲将军领着六个装束古怪的士兵在山巅祭天,
士兵们的兵器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光,像凝固的萤火;云层里翻着个看不清形状的黑影,
轮廓时而像巨鸟,时而像盘绕的蛇;最后是个穿文官袍的人抬头,那双眼睛隔着两千年时光,
正好和他对上,眼底映着与此刻相同的月色。杨子晏踉跄着后退,手电光扫过岩壁底部。
几道新鲜的刮痕下,藏着另一层刻文。他慌忙拂去尘土,
呼吸一下子顿住——几行从没在任何史料里见过的小字,正嵌在石上:“彼界将启,
门钥已残。后世见之,当续其封。”落款更让他头皮发麻:“永寿四年八月十二日,
淳于伯隗补刻。”他用手机拍下这行字,屏幕却突然黑屏。重启后,
相册里的照片变成了一片紫红,中间悬浮着个模糊的人影,正用手指在虚空中书写,
笔画与新发现的刻文分毫不差。同一刻,营地帐篷里的秦远征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石碑,骨头被刻满文字,有个东西正在外面敲他的肋骨,一下,又一下,
节奏和碑文的刻痕间距完全吻合。敲击声还在响。教授哆嗦着拉开帐帘,月光下只有风在跑。
但帐篷外的硬泥地上,清清楚楚印着行脚印——前半是军靴的纹路,后半却像某种鸟的爪印,
深深嵌进土里,一直往黑黢黢的峡谷里伸。更诡异的是,脚印的间距越来越大,
最后一步竟跨越了三米宽的沟壑,落在峡谷深处的岩壁下,那里正是刻石的正下方。
第二节:长安谪官东汉永寿三年公元157年春,河西道的风沙把天刮得发黄。
淳于伯隗跪在龟兹驿馆的土炕上,把最后一卷竹简裹进油布时,
指尖还在抖——贬谪诏书上的朱砂印,像块烧红的炭,烙得他眼睛疼。
前几日还是京兆长安的五品治书侍御史,就因在朝堂上提及“荧惑守心,恐有地隙”,
被以“妄议天象”的罪名,贬到这西域边陲当军中文案。驿馆的窗纸破了个洞,风沙往里灌,
在案头堆起薄薄一层。他想起离开长安时,秘阁主事偷偷塞给他的半卷残书,
上面用朱砂写着“镇渊军”三字,附记“汉武时立,镇天地之隙,兵源皆通灵者,
居西域三十六国”。当时只当是荒诞传说,如今站在龟兹的土地上,却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淳于先生,左将军有请。”卫兵的喊声带着疏勒口音,撞在土墙上弹回来。
他整了整皱巴巴的衣冠,跟着卫兵穿过满是骆驼刺的营区。刘平国的治所哪像官署,
分明是座夯土垒的堡垒,城墙泛着碱土的白,像晒枯的骨头架子。营地里的士兵都沉默寡言,
铠甲上刻着奇怪的符号,不像军阵标识,倒像某种符咒。刘平国背对着他,
正盯着幅羊皮地图。烛光跳着,淳于伯隗看清了图上的东西——不是西域三十六国的疆域,
是黑英山的一条峡谷,画满了星斗似的符号,每个符号旁都标着日期,
最近的一个正是七月廿六。“淳于先生可知‘作列亭’?”将军突然转身。
这人眼窝深得像两口井,目光却亮得吓人,逼得人不敢直视。
他的铠甲上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檀香混着铁锈味。“《汉书》载,
敦煌郡设作列亭以望烽火……”“非也。”刘平国打断他,
枯瘦的手指戳在地图上的星斗符号处,“此作列亭不望烽火,只镇妖异。孝武皇帝时,
黑英山出现‘镜隙’,吞了半个屯田营,后来霍骠骑领八千铁骑血祭,才勉强封住。
如今隙口将开,需重筑镇物。”帐外突然刮进阵怪风,烛火“噗”地灭了。黑暗里,
淳于伯隗听见金属摩擦的轻响,接着六道影子悄没声地站在帐中。月光从破窗透进来,
勉强勾出他们的模样:孟伯山扛着九环刀,刀身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像是在记录斩杀的数量;狄虎贲腰里别着骨笛,
笛身上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赵当卑脸上的刺青像活蛇,
随着呼吸慢慢蠕动;夏羌背着藤弓,弓弦是用某种动物的筋腱制成,
泛着银白光泽;石当卑怀里揣着面铜镜,镜面蒙着层薄霜,
看不清倒影;程阿羌脖子上挂着串兽牙,每颗牙上都刻着个“门”字。这六个人站着像石雕,
身上没有活人的热气,倒像藏着冰。他们的眼睛都异常明亮,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光,
像夜里的狼。“秦人、羌人、匈奴人、月氏人……”刘平国挨个指过去,
“他们不是普通士卒,是各族最后的通灵者。孟伯山能斩虚形,狄虎贲可度怨魂,
赵当卑善辨幻境,夏羌箭能穿隙,石当卑镜可照真,程阿羌……”将军顿了顿,
看了眼程阿羌,“他是守门人,能感镜界异动。”淳于伯隗喉头发紧。
他突然想起秘阁残书上的记载:“镇渊军者,集各族异士,以血为引,以魂为锁,
镇天地之隙……”原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明日寅时,随军记录。
”刘平国塞给他枚青铜虎符,冰凉的金属贴在掌心,上面刻着“镇渊”二字,“若吾等不归,
汝当续刻碑文。记住,碑文非纪功,乃封隙之咒。”虎符刚碰到皮肤,
幻象就涌了上来:塌了的城阙上爬着透明的虫子,融化的星辰滴落在地上变成青铜,
从地缝里伸出来的触须缠着士兵的脚踝,把人拖进紫红的天幕……他猛地回神时,
人已经在驿馆炕上了。掌心的虎符烙着咒纹,案头不知何时多了卷帛书,是程阿羌的笔迹,
墨色发暗,像是用某种特殊的汁液写的:“乌累关非关,实为镜界裂隙。七月廿六,
星躔胃昴,当以六灵之血重固封印。然镜界已能化形,恐有内奸混于军中。
”帛书末尾更吓人——六个名字旁都注着“忌”:孟伯山忌见血月,狄虎贲忌闻铜钟,
赵当卑忌触生人,夏羌忌遇死水,石当卑忌照自身,程阿羌忌说真名。淳于伯隗扑到窗边,
看见六道影子正融进黎明前的黑。青铜兵器反射的星光,像落在地上的碎冰。他们走得极快,
脚步轻盈得不像凡人,踏在沙地上竟没有留下脚印。第一缕阳光爬上山头时,
他站在了新发现的岩壁前。刘平国背对着他,用剑尖在石上划第一道刻痕。剑尖划过的地方,
石面冒出淡淡的白烟,刻痕里渗出些透明的液体,很快就凝固成晶体。孟伯山六人围着圈坐,
中间插着七盏青铜灯,火苗是碧绿色的,照得人脸发绿,
连地上的沙砾都染上了层诡异的光泽。“开始吧。”刘平国说。程阿羌先站起来,
割破手腕把血滴进灯焰。火焰“腾”地蹿起一丈高,
里面晃出些扭曲的景象:琉璃宫阙悬在云里,无数透明人影在里面走,
他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像是在模仿某种仪式;宫阙的柱子是用骨头做的,
顶端嵌着发光的眼球,正盯着火焰外的世界。“镜界。”刘平国的声音干得像砂纸,
“里面的东西能模仿我们的形态,甚至记忆。霍骠骑当年血祭,
就是因为镜界生物化身为士兵,混进了军营。”突然,所有灯焰都往峡谷深处倒。
石当卑怀里的铜镜自己飞起来,镜面里映着另一个峡谷——山石是翻着的,
里面的纹理像血管;树枝像蛇一样扭动,结出的“果实”是人的头骨;地面上的沙粒都立着,
像无数把小剑,指向天空。“彼界在呼应!”赵当卑喊出声时,
他脸上的刺青正慢慢往脖子上爬,覆盖了整个咽喉,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夏羌搭箭拉弓,
箭刚离弦就停在半空,像射进了看不见的水里。箭杆上结满白霜,“咔嚓”碎成了粉。
那些粉末落在地上,竟变成了细小的透明虫子,往岩壁的方向爬去。刘平国拔剑指天,
剑身上的符文明亮得晃眼:“稳住灵枢!”六个人一起念咒,调子怪得不像人声,
像是用喉咙和鼻子同时发出的声音。岩壁开始渗黑糊糊的粘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地面像活物似的鼓包,里面有东西在动,顶得沙面起伏不定。
淳于伯隗低头看自己的手,竟变得半透明,
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对面岩壁里慢慢浮出个“自己”——那东西有昆虫的复眼,
手脚是节肢,正用和他一样的姿势,抚摸着岩壁上的刻痕。“勿视!
”狄虎贲的骨笛突然发出尖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幻象“啪”地碎了,
淳于伯隗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岩壁的刻痕上,石面上的粘液沾了满手,
凉得像冰。仪式到正午才停。六个人瘫在地上,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像突然深了十岁。
刘平国拄着剑站着,铠甲缝里渗着暗红的血,他的脸色苍白,却眼神依旧坚定。“记住,
裂隙只是暂封。”将军转头看他,瞳孔里映着漫天星斗,“二百七十年后,星象再合,
镜界将卷土重来。那时需有后人续刻碑文,补全封印。”淳于伯隗伏地应诺时,
指甲掐进了掌心。他怀里藏着今早发现的帛书——是未来的自己写的警告,
落款是“永寿四年八月十三日的淳于伯隗”,字迹潦草,
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的:“明日碑成之时,镜界将锚定此刻。
勿让将军知晓镜界已能化形为己,勿改既定碑文,否则裂隙将提前百年开启。
”他看着刘平国指挥士兵搬石头修关城,突然懂了——这乌累关根本不是要塞。
那些按星位摆的巨石,埋在地下的青铜件,分明是座镇压的法阵。后半夜,
帐外传来金石相击的声。他悄悄撩开帐帘,看见刘平国在岩壁前刻碑,
将军的影子在月光下是半透明的,握凿的右手偶尔会闪过鳞片的光。更远处,
五个醒过来的通灵者坐着不动。孟伯山的刀疤在发光,
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狄虎贲的指尖绕着黑气,
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赵当卑的刺青已经变成了硬壳,
覆盖了半个肩膀;夏羌的弓箭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弓弦自动颤动,
发出细微的声响;石当卑正对着铜镜发呆,镜面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
而是个陌生的文官——正是淳于伯隗自己。淳于伯隗摸出刻刀,
想起程阿羌跳血涡时的眼神——不是赴死的狠,是解脱的松快。或许这六个人,早就死了,
是镜界的力量把他们钉在世上,用他们的魂灵维系着封印。八月十二日碑成那天,
他借口补刻纪年,在岩壁最偏的地方刻下那几行字:“彼界将启,门钥已残。后世见之,
当续其封。”刻完最后一笔时,他听见两个世界同时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岩壁上的刻痕突然亮了起来,那些文字像活了一样,在石面上流动,最后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第三节:血祭乌累永寿四年公元158年七月廿六,
龟兹全境日食。正午的天昏得像傍晚,太阳被黑影啃得只剩一圈金边,
投下的光都是暗红色的。黑英山飘起灰扑扑的雪,那些雪片落在地上就化了,
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小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刘平国披着重甲站在乌累关废墟前,
铠甲上的符文明亮得刺眼。六名通灵者披散着头发,光脚踩在冰碴子上,脚踝被冻得发紫,
却像是毫无知觉。他们胸前挂着刻咒的木牌,木牌上的字在日食的光线下泛着血红色,
像是在慢慢“呼吸”。“胃昴二宿已合。”程阿羌仰着头,眼球全白了,看不见瞳孔,
只有眼白上布满细密的血丝,“镜界潮汐要来了。这次的力量比上次强三倍,
恐有实体生物突破。”淳于伯隗躲在山岩后,看着将军打开个陶罐。陶罐是青铜做的,
上面刻着和碑文一样的符号,封口用的是融化的铅,还盖着刘平国的私印。
里面涌出来的沥青似的东西,落地变成三足怪鸟,鸟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叫了声像敲石头,
接着爆成黑雾,散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腥气。“记时。”刘平国没回头,
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他的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剑柄上的宝石亮得异常,
映着日食的红光。淳于伯隗赶紧在简牍上划刻。这是第三十六次随军记录,
每次见的怪事都能吓掉魂。上月看见孟伯山一刀斩断透明触须,截面里竟有星河在转,
那些星星还在慢慢移动,像真的宇宙;三日前狄虎贲吹骨笛,岩壁渗出血来,
那些血珠在空中聚成小镜子,映出每个人的“影子”——那些影子都长着不同的脸,
像是被镜界替换过的模样;石当卑的铜镜照出众人的内脏全是翻着的,心脏长在左边,
肝在右边,和正常人完全相反。最吓人的是三日前的夜——他在帐里醒过来,
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走,影子的手里拿着支笔,在羊皮纸上写:“镜界汝已在篡改历史,
汝所见皆为幻象”。他想抓住影子,手却穿过了它的身体,只摸到一手冰凉的空气。
“开始了。”赵当卑的声音哑得像磨石头。他脸上的刺青已经爬满了全身,像层厚厚的壳,
让他的动作变得僵硬。六个人割破手掌按在地上。血没渗进土里,
倒像活蛇似的往废墟中央爬,聚成个转着的血涡。涡心慢慢塌下去,
露出下面的“天空”——紫红色的,挂着两颗黑太阳,太阳周围没有云彩,
只有无数透明的“丝线”在飘动,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稳住通道!
”刘平国把长剑插在血涡边。剑刚插进去,血涡就停止了转动,周围的地面不再鼓包,
那些透明的虫子也消失了。整个山谷突然晃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
血涡里伸出只盖着鳞片的巨爪,鳞片是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指甲像弯刀一样锋利,
还滴着粘稠的液体,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夏羌连射七箭,箭杆上刻着“破隙”二字,
箭刚碰到爪就化了,变成白色的烟,散在空气中。“不够力!”孟伯山吼着挥刀劈,
刀刃是用陨铁做的,异常锋利,却被鳞甲震碎了。碎片落在地上,变成了细小的鳞片,
和巨爪上的一模一样。狄虎贲的笛声越来越急,调子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赵当卑的刺青爬满了全身,他的皮肤开始变硬,像石头一样。程阿羌突然跳进血涡,
惨叫着身体胀起来,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头——那些骨头上刻满了符咒,
和碑文上的分毫不差。“嘭”地炸开,溅出的血肉变成金符文,贴在巨爪上,
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灼烧。巨爪顿了顿,上面的鳞片开始脱落,
露出下面的皮肤——那皮肤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液体,像人的血液,却泛着荧光。
“就是现在!”刘平国扯开胸甲,露出里面的伤口——那是上次封印时留下的,还没愈合,
里面嵌着块玉符。玉符是绿色的,上面刻着“镇渊侯”三个字,是汉武帝赐给他先祖的。
他徒手把玉符抠出来,手上沾满了血,掷进血涡——刺目的光里,传来镜面碎掉的巨响,
像有无数面镜子同时破裂。光散了,血涡没了,只剩满地灰。那些灰是黑色的,像烧过的纸,
风一吹就散了。五个通灵者昏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刘平国还拄着剑站着,
胸口的血洞正慢慢长合,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修复他的身体。
“今日之事……”将军转头看他,瞳孔里还留着紫红天幕的影子,“如实记录,但永世封存。
”淳于伯隗伏地应诺,袖里的指甲掐进肉里。他怀里藏着今早的帛书——未来的自己写的,
落款是“永寿四年八月十三日的淳于伯隗”,字迹是用鲜血写的,
已经开始发黑:“彼等六人已非常人,将军亦半入镜界。汝当在碑成之日补刻秘文,
此为第二百七十次轮回唯一转机。切记,补刻时需用六灵之血混合青铜粉,否则秘文无效。
”他看着刘平国指挥士兵搬石头修关城。那些石头都是从附近的山上运来的,
每块石头都重千斤,士兵们却搬得异常轻松,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们。
关城的形状很奇怪,不是方形也不是圆形,而是按照星图的形状建的,
每个角都对着不同的方向,像是在呼应天上的星辰。后半夜,帐里的帛书自己烧起来。
火焰是绿色的,没有温度,灰烬聚成新字:“镜界已化形为军中一人,明日碑成时将动手脚。
汝需在补刻秘文时,用石当卑的铜镜照遍在场之人,镜中显异象者即为内奸。
”八月十二日碑成那天,他借口补刻纪年,在岩壁最偏的地方刻下那几行字:“彼界将启,
门钥已残。后世见之,当续其封。”刻完最后一笔时,
他用石当卑的铜镜照遍了在场的人——当照到刘平国时,镜中映出的将军背后,
有个透明的影子正慢慢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淳于伯隗心里一紧,
知道镜界的内奸就是将军身上的“影子”。他不动声色地收起铜镜,心想:这场封印,
才刚刚开始。第四节:镜界来客杨子晏在医院醒过来时,心电监护仪的绿光晃得他眼晕。
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手背上的针孔还在疼,喉咙干得像要冒烟。“爆破性创伤,
还有幻觉症状。”医生的笔尖敲着病历本,声音里带着疑惑,“你的身体没有明显外伤,
但体内有异常的神经信号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过。你们在峡谷里到底遇到了什么?
”病床边的秦远征脸色灰得像纸,眼下的乌青很重,像是几天没睡。他递过一杯水,
声音沙哑:“阿迪力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心脏表面,有汉代隶书的刻痕,
和刘平国碑上的‘关’字一模一样。法医说,那些刻痕像是在他活着的时候‘长’出来的,
不是死后刻上去的。”杨子晏猛地坐起来,手背的输液针被扯掉,血珠渗了出来。
往脑子里撞——扭动的碑文、阿迪力死时皮肤下的纹路、摸“淳于伯隗”四字时看见的幻象,
还有岩壁底部那行诡异的补刻字。他突然想起手机里的照片,赶紧摸向口袋,手机还在,
屏幕碎了,但还能开机。相册里的照片果然变了,那张补刻字的照片变成了一片紫红,
中间有个模糊的人影,正用手指在虚空中书写,笔画与补刻字完全相同。“考古队停了,
无限期。”陈璐低声说,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
手里攥着个平板电脑,“当地政府把峡谷封了,说是‘地质灾害隐患区’,不让任何人靠近。
但昨晚我电脑收到个东西,是从峡谷方向发来的信号,像是刻意传给我们的。
”她点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碑文的高清扫描图。和之前不同的是,“淳于伯隗”四字周围,
像素点排成了一圈二进制代码,像个光环。陈璐点了下解码按钮,屏幕上跳出几行字,
让杨子晏浑身发僵:“我是永寿四年的淳于伯隗,正通过碑文与你对话。时空在此处扭曲,
名字是连接两界的钥匙。立刻检查‘刘平国’三字的笔画结构,它们藏着封印的秘密。切记,
不要相信身边所有人,镜界已能化形为你们认识的人。”杨子晏放大“刘平国”三字,
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在高倍放大下,那些笔画的边缘异常光滑,
呈现出标准的斐波那契螺旋——这种几何形态在自然界中几乎不存在,
只有人工刻意绘制才能形成。更吓人的是,当陈璐把拓片镜像翻转后,
“刘平国”三个字的笔画竟然重组,变成了“镇渊侯”,
而“作列亭”三个字则变成了“锁妖塔”。“物理规则在碑文这儿歪了。
”陈璐调出辐射检测数据,屏幕上的曲线像心跳一样波动,“岩壁在持续释放中微子流,
pattern和脉冲星的信号很像,像是在向外界发送某种信息。而且,
这些中微子流的频率在慢慢变化,和我们的脑电波频率越来越接近,
像是在‘模仿’我们的思维。”当天夜里,杨子晏偷偷拔了输液管,换了衣服溜出医院。
他打了辆出租车,往黑英山方向去。司机听说要去封了的峡谷,一开始不愿意,
直到杨子晏给了双倍车费,才勉强答应。车开到峡谷口,远远就看见警戒线和站岗的警察。
杨子晏在离峡谷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下了车,沿着山路往峡谷里走。山里的风很大,
吹得树叶“哗哗”响,像有人在背后跟着。月光下的碑文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
比白天看时更亮。杨子晏走到刻石前,伸出手,想要再次触摸“淳于伯隗”四字。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石面时,他突然想起淳于伯隗的警告,缩回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
用笔尖轻轻触碰刻字。笔尖刚碰到石面,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
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杂音,像是信号不好。过了一会儿,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通过名字建立的链接,你已经触碰到了。”杨子晏猛回头,
看见穿病号服的阿迪力站在阴影里——或者说,是个顶着阿迪力脸的东西。
他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两个黑洞。“向导三天前就死了。
”杨子晏握紧口袋里的地质锤,手心全是汗。“肉体会腐烂,真名永存。
”“阿迪力”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我是程阿羌第一百三十代后人,守门人最后一个。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守在这里,
记录镜界的异动。你们唤醒的不是古迹,是镜界通道。刘平国将军把自己当锁,
封了二百七十次轮回的侵蚀。但这次,镜界学会了你们的科技,
它们在利用电子设备突破封印。”他掀开病号服,胸口皮肤刻满和碑文一样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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