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长篇宫斗宅斗《重生嫡女太子掌心宠男女主角顾景行沈微婉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白羽鹤飞”所主要讲述的是:主要角色是沈微婉,顾景行,苏令瑶的宫斗宅斗,大女主,追妻小说《重生嫡女:太子掌心宠由网络红人“白羽鹤飞”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03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2 08:41:36。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嫡女:太子掌心宠
主角:顾景行,沈微婉 更新:2025-10-12 09: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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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灭门毒酒冷。刺骨的阴寒从潮湿的稻草渗进骨髓,带着霉烂和血腥的气味。
沈微婉蜷缩在诏狱角落,曾经光鲜的锦绣罗裙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秽。她艰难地抬头,
望向唯一那扇高窗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光,喉咙干渴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铁链碰撞的沉重声响由远及近。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
衣冠楚楚,与这肮脏地狱格格不入。是顾景行。他身后,跟着袅袅娜娜的苏令瑶,
一袭水色衣裙,清新得像是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蕊。沈微婉黯淡的眼底骤然爆发出一点微光,
她挣扎着想扑过去,声音嘶哑:“景行……救我!我是被冤枉的!父亲是忠臣,
沈家绝不会通敌叛国!”顾景行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与嫌恶。“冤枉?”他轻笑一声,
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微婉,到了此刻,你还如此天真。”那瓷瓶白底青花,
玲珑可爱,曾是她最爱把玩的小物件。可现在,里面装的,绝不是她喜欢的蜜饯果子。
沈微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苏令瑶莲步轻移,依偎到顾景行身侧,
语气娇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你还在做梦呢?
若不是你亲手从侯爷书房里拿出那些‘账本’和‘密信’,
景行哥哥怎么能如此顺利地将忠勇侯府通敌的罪证,呈报陛下呢?”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沈微婉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景行。
是了……那些所谓的“罪证”,是他温言软语哄骗她,说是为了帮父亲打点朝中关系,
她才鬼迷心窍,偷偷拿出来的!“你……你们……”她牙齿咯咯作响,
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顾景行欣赏着她绝望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沈家这座山,我已经攀够了。如今,是时候换一座更高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轻佻,“对了,忘了告诉你,昨日陛下已下旨,
沈家满门……一百三十二口,尽数诛绝。”“不——!!!”凄厉的尖叫划破牢房的死寂。
沈微婉目眦欲裂,鲜血从咬破的唇角溢出。一百三十二口!
从耄耋之年的祖母到蹒跚学步的侄儿!“顾景行!苏令瑶!你们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如同困兽,疯狂地扭动,锁链深深勒进皮肉,留下狰狞血痕。
苏令瑶被她癫狂的模样吓得往后一缩,随即又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在沈微婉眼前轻轻晃动。“姐姐你看,
你外祖母留给你的嫁妆,这‘海上明月’玉佩,如今戴在我身上,是不是更合适?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沈家嫡女的身份象征!沈微婉死死盯着那玉佩,眼中流下血泪。
“侯府弃女,毫无利用价值了。”顾景行冷漠地宣判,将手中瓷瓶的瓶塞拔开,蹲下身,
捏住她的下颌,强行将里面辛辣刺鼻的液体灌入她的喉咙。
“咳咳……呃……”剧痛瞬间席卷了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视野开始模糊,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在意识彻底涣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透过牢房狭窄的窗口,
看见远处街角明黄色的仪仗匆匆而过,一道模糊却挺拔的身影勒马回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是她前世从未读懂……或者说从未在意过的……痛惜与绝望。
谢……砚辞……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定要饮尔之血,食尔之肉,让你们……血债血偿!
无尽的恨意与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第二章:重生赐婚宴那穿肠腐肚的剧痛仿佛还在四肢百骸里燃烧。沈微婉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眼前是一片炫目的金光。没有阴冷的诏狱,
没有血腥味,没有顾景行和苏令瑶那两张令人作呕的脸。指尖传来细腻冰凉的触感,
是上好的江南云锦。她低头,看见自己正紧紧攥着一条绣着缠枝莲纹的裙裾,
颜色是她及笄那年最爱的海棠红。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入耳,夹杂着觥筹交错的喧哗。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内灯火璀璨,熏香袅袅。御座之上,
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温和。下首,是珠环翠绕的嫔妃与衣冠楚楚的朝臣。
这里是……皇宫,麟德殿?“婉婉,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身旁传来一道温柔关切,
却让她瞬间脊背绷紧、汗毛倒竖的声音。她缓缓转头,看到了坐在她邻座的苏令瑶。
依旧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水汪汪的杏眼里盛满了无辜和担忧,
仿佛还是那个依附侯府、需要她处处维护的柔弱表妹。前世牢狱中,
她举着那枚“海上明月”玉佩,笑靥如花的毒蝎模样,与眼前这张脸狠狠重叠!
沈微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重生了。而且,
回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场宫宴,正是陛下欲为她与顾景行赐婚的宴会!
目光猛地扫向对面席位的男宾列。果然,那个穿着崭新探花郎官袍,俊朗温文,
正含笑与同僚低语的,不是顾景行是谁?!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望来,
嘴角噙着一抹她前世认为温柔深情,如今看来却虚伪至极的笑意,甚至还举杯向她微微致意。
一股混杂着恶心、愤怒和滔天恨意的血气直冲头顶!就是这场赐婚,彻底将她,
将整个忠勇侯府,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姐姐,你脸色好白,”苏令瑶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伸手想来探她的额头,“是不是殿内闷着了?要不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沈微婉猛地一缩手,避开了她的触碰。动作之大,引得附近几桌的贵妇小姐都侧目看来。
苏令瑶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委屈,
眼圈立刻就红了:“姐姐……”沈微婉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心底一片冰封的恨火。透气?
前世她就是信了这鬼话,被苏令瑶借口引开,
错过了稍后顾景行在御前“情深义重”的求娶表演,等回来时,赐婚圣旨已如板上钉钉!
这时,御前大太监尖细高昂的声音响起,压过了殿内的丝竹与人声:“陛下有旨,
忠勇侯府嫡长女沈微婉,蕙质兰心,端庄淑睿……”来了!沈微婉心脏骤然紧缩。
那太监的声音如同催命符,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神经上。她看见顾景行已经整理衣袍,
准备在她“领旨谢恩”后,便出列跪谢天恩。苏令瑶垂着眼睫,
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即将得逞的弧度,刺眼无比。百官命妇们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忠勇侯府……一百三十二口……血淋淋的数字在她脑中疯狂叫嚣!不! 绝不! 这一世,
她绝不再做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那太监即将念出“赐婚于新科探花顾景行”的关键词时——“臣女沈微婉,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清冽、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颤音的女声,骤然响起,
清晰地传遍了麟德殿的每一个角落。“哐当——”不知是哪家小姐惊得失手打翻了酒杯。
丝竹骤停。满殿死寂。所有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那个猛然站起身,
跪倒在御座前红毯之上的海棠红身影。皇帝准备端酒的手顿在半空,威严的眉头微蹙。
顾景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苏令瑶更是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那张精心修饰的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这不可能”的震惊。沈微婉匍匐在地,
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恨意与激动,
声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与清晰:“陛下隆恩,臣女感激不尽!然,臣女心中已有所属,
不敢欺君,更不敢误了顾探花前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话音落下,
整个麟德殿落针可闻。她跪在那里,
能感受到无数道惊疑、探究、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刺在背上。但她更清晰地感受到,
一道深沉难辨的视线,从御座下首不远处传来。她微微抬眼,余光瞥去。
那是……一位身着亲王常服,面容略显苍白,气质清冷,仿佛与这热闹宫宴格格不入的男子。
闲王,谢砚辞。他正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众人的惊诧,
只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探究与兴味。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赌对了。
她这场搅乱全局的豪赌,终于,引起了这位隐藏最深的执棋者的……注意。
第三章:撕碎赐婚,白眼狼惊呆时间仿佛在麟德殿中凝固了。沈微婉跪在冰凉的金砖上,
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四面八方传来的、压抑不住的抽气声。“胡闹!
”忠勇侯,她的父亲沈擎,率先反应过来,急忙离席跪倒,
声音带着惊怒与惶恐:“陛下恕罪!小女……小女今日怕是饮多了果酒,神志不清,
才会口出狂言!臣这就带她回去严加管教!”他伸手便要来拉沈微婉,
眼神里满是焦灼与不解。“父亲!”沈微婉猛地抬头,避开了父亲的手,目光清亮如雪,
没有丝毫醉意,“女儿清醒得很!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她转而再次面向御座,
重重叩首:“陛下明鉴!臣女绝非戏言,实乃不愿误人误己,更不愿欺瞒君上!
”皇帝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天子赐婚,被当众拒婚,这无异于在打他的脸。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沈微婉,又看向下方那个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顾景行。“沈氏女,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威压,“你可知,君无戏言?”“臣女知道!
”沈微婉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肯弯折的翠竹,“正因知道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臣女才不敢让一桩各怀心思、同床异梦的婚姻,玷污了陛下的圣明!”“各怀心思?
同床异梦?”皇帝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微眯。“是!”沈微婉毫不犹豫地应道,
目光倏地转向一旁僵立如木偶的顾景行,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彻骨的冰寒,“顾探花,
你口口声声倾慕于我,求娶于我,敢问,你倾慕的究竟是我沈微婉这个人,
还是我忠勇侯府的权势,以及那每年源源不断补贴给你的三千两雪花银?!”轰!
这番话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三千两?!” “侯府每年补贴他这么多?
” “一个寒门子弟,哪用得了这许多……”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官员命妇们看向顾景行的眼神顿时变了,从之前的羡慕、欣赏,变成了惊疑、审视,
甚至鄙夷。顾景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猛地看向沈微婉,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慌乱,以及一丝被当众撕破伪装的羞愤。“微婉!你……你胡说什么!
”他急声辩驳,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顾景行对你之心,天地可鉴!
怎会……”“天地可鉴?”沈微婉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讽刺如同冰锥,
刺得顾景行体无完肤,“那你告诉我,你去岁秋闱前,打通关节、宴请学政的三百两银子,
从何而来?你今春入京,租赁这身光鲜行头、打点吏部官员的五百两,又从何而来?
你老家翻修祖宅、购置田产的一千二百两,又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她每问一句,
便向前膝行一步,目光如刀,步步紧逼。“这些,难道不都是我忠勇侯府,
看在你我‘情谊’的份上,看我沈微婉的面子,一笔一笔,从我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支取,
由我亲手交给你的吗?!”顾景行被她问得连连后退,额上冷汗涔涔,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无法否认!沈微婉说的每一笔账,时间、数目、用途,分毫不差!
他从未想过,这个在他面前一向温顺天真、对他深信不疑的侯府嫡女,
竟然会将这一切记得如此清楚,更会在这种要命的场合,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
毫不留情地全部抖落出来!“我……我……”他喉咙发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微婉却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她蓦地转身,再次面向御座,声音悲愤而决绝:“陛下!
顾探花寒门出身,十年苦读不易,臣女本不愿苛责。但他受我侯府如此厚恩,不思回报便罢,
却惯会攀附,一边拿着我侯府的银钱铺路,
一边又与我这‘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苏令瑶在花园梅林私会,互诉衷肠!
”她猛地指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抖的苏令瑶。“既是对我表妹情深义重,
便请断了与我忠勇侯府的牵扯!这般忘恩负义、心口不一的白眼狼,我沈微婉——不嫁!
”“白眼狼”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清晰,恶毒,却又……无比贴切!
顾景行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体面、所有的前程,都在这一刻,被沈微婉用最残酷的方式,
撕得粉碎!他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面如死灰的顾景行,又看了看抖如筛糠的苏令瑶,最后落在虽然跪着,
背脊却挺得笔直的沈微婉身上。这出戏,真是精彩。“忠勇侯,”皇帝缓缓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府上,倒是养了两位……好亲戚。”沈擎伏在地上,
冷汗浸透了朝服,连称“臣有罪”。皇帝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沈微婉身上:“沈氏女,
你方才说,心中已有所属?”沈微婉心头一紧,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她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说出那个盘桓在心中的名字,哪怕只是权宜之计——“父皇。
”一个清冷、略带一丝沙哑,却异常平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那位一直安静坐在角落,仿佛置身事外的闲王谢砚辞,不知何时已站起身,
缓步走到殿中。他对着御座微微躬身,语气平淡无波:“儿臣觉得,沈小姐率真坦诚,
不畏强权,明辨是非,实乃……难得。”他顿了顿,抬起眼,
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地看向皇帝,“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沈小姐与顾探花缘尽于此,
父皇又何必勉强,成就一对怨偶?”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将一场抗旨风波,
定性为“率真坦诚”、“明辨是非”,甚至暗示成全才是圣明之举。满殿再次寂静。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位体弱多病、常年沉寂的闲王。沈微婉也怔住了,
抬头望向那道清瘦却挺拔的背影。他……为什么要帮她?
皇帝深邃的目光在谢砚辞和沈微婉之间转了一圈,半晌,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罢了。”他挥了挥手,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疲惫与冷意,“既然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朕又岂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他看向面无人色的顾景行,声音骤冷:“顾景行,德行有亏,
不堪配婚。探花功名暂且留着,以观后效。退下吧。
”又瞥了一眼抖个不停的苏令瑶:“此女……忠勇侯自行处置。”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沈微婉身上,停留片刻,却什么也没说。“都散了吧。”皇帝起身,拂袖而去,
留下满殿心思各异的众人,以及一场被彻底搅乱的赐婚宴。沈微婉缓缓从地上站起,
腿有些发软,心底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般的激荡。她做到了!她亲手撕碎了前世的枷锁!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道即将离去的清冷背影。谢砚辞恰在此时回头,目光与她撞个正着。
没有惊讶,没有探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刚才出言相助,只是随手为之。
但他微微颔首的动作,却让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她与这位神秘的闲王之间,似乎也从此,纠缠不清。第四章:闲王,合作吗?
麟德殿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
却吹不散沈微婉心头的灼热与后怕。她扶着汉白玉的栏杆,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方才殿中的每一幕都在脑中回放——顾景行煞白的脸,苏令瑶惊恐的眼,父亲惊怒的神情,
还有陛下那深沉难辨的目光……以及,那道清冷的声音。“沈小姐。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沈微婉浑身一凛,骤然转身。
月光与宫灯交融的光线下,谢砚辞静立在不远处的朱红廊柱旁。他依旧穿着那身亲王常服,
面色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有些苍白,唯有一双眸子,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他果然来了。
沈微婉迅速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屈膝行礼,姿态恭谨却并不卑微:“臣女参见闲王殿下。
方才殿中,多谢殿下出言解围。”谢砚辞并未叫她起身,只是缓步走近,脚步声几不可闻。
他在她面前三步远处停下,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鬓角。“解围?”他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本王只是说了句实话。”沈微婉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心头微紧。
这位闲王,远比她记忆中前世的印象,更加难以捉摸。“无论如何,殿下的话,
确实让陛下改变了心意。”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试图从那片深潭中看出些什么,
“臣女感激不尽。”谢砚辞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却话锋一转:“沈小姐今日之举,堪称石破天惊。当众拒婚,撕破脸皮,不惜自损名节,
也要将顾景行踩入泥泞。”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仅仅是因为,
发现他与你表妹有私情?”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起了疑心。
一个养在深闺的侯府嫡女,即便发现未婚夫不忠,通常的做法也是暗中处理,保全颜面。
如她这般不顾一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方式,太过反常。她不能说出重生之事,
那太过荒诞。但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信服,并能将她与他捆绑在一起的借口。
沈微婉直起身,不再伪装恭顺,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殿下以为,臣女只是为了儿女私情?
”“哦?”谢砚辞眉梢微挑,似乎来了兴致,“愿闻其详。”“顾景行一介寒门,
若无巨大利益驱使,岂敢如此欺辱我忠勇侯府?他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所图绝非仅仅是我侯府的钱财!”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
“他们想要的,是让我父亲身败名裂,是让忠勇侯府这棵大树,彻底倒下!
”谢砚辞眸色微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沈微婉知道,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她深吸一口气,
抛出了最大的筹码:“殿下暗中调查吏部尚书张启明贪腐结党一事,已久了吧?
难道就从未怀疑过,我父亲此次被构陷‘通敌’,或许与此有关?毕竟,
我父亲曾在朝堂之上,多次反对张尚书提出的边贸之策。”此言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谢砚辞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虽然转瞬即逝,却被紧紧盯着他的沈微婉精准捕捉。
他调查张尚书之事,极其隐秘,连父皇都未曾察觉。这个足不出户的侯府千金,是如何得知?
沈微婉知道自己赌对了。前世,谢砚辞便是在扳倒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张启明后,
才真正崭露头角,掌控朝局。而父亲被构陷,其中确实有张启明的手笔,目的是铲除异己。
“沈小姐,”谢砚辞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女很清楚。”沈微婉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如铁,“殿下需要扳倒张尚门的证据,
而臣女,需要为沈家洗刷冤屈、报仇雪恨的力量。我们目标一致,至少在此事上,
是天然的盟友。”她微微仰头,海棠红的宫装衬得她脖颈修长,
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天鹅:“臣女愿助殿下肃清朝堂,挖出蛀虫。只求殿下,
助臣女……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四个字,带着浸透骨髓的恨意,
在这寂静的宫苑角落回荡。谢砚辞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这具年轻的皮囊,
看穿里面那个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灵魂。许久,他薄唇微启,声音轻得几乎散在风里,
却清晰地传入沈微婉耳中:“沈小姐,你比本王想象的,要有趣得多。”他没有答应,
也没有拒绝。但这句话,
以及他眼中那抹终于不再掩饰的、如同猎手发现感兴趣猎物般的锐光,
让沈微婉知道——她敲开的,不仅仅是一扇合作的门。更是一个与她记忆中,
截然不同的、深不可测的未来。而此刻,在宫墙的另一端,被打回原形的顾景行与苏令瑶,
正如同两条丧家之犬,在阴暗的角落里,酝酿着更加恶毒的反扑。风暴,并未平息,
只是转入了更深的暗流。第五章:东珠耳坠的秘密忠勇侯府,沉香苑。“小姐,
您今日在宫中……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心腹丫鬟霜降一边为沈微婉卸下钗环,
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后怕。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却难掩疲惫的脸。沈微婉轻轻抚过眼角,
那里尚存着前世血泪干涸的错觉。“冒险?”她低声重复,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若不冒险,此刻你我就该在准备嫁给那个白眼狼的嫁衣了。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霜降想到顾景行那伪君子的模样,以及苏令瑶往日装出来的柔弱,
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姐说的是!只是……经此一事,外头怕是对小姐的名声……”“名声?
”沈微婉打断她,眼神锐利,“比起全家人的性命,名声算什么东西?况且,
很快就不会有人在意这点小事了。”她需要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贤名,而是实实在在的威慑,
以及……盟友。想到谢砚辞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沈微婉的心稍稍定了几分。那条线,
她已经抛出去了,现在要做的,是展现自己的价值,让他觉得这笔投资值得。机会很快来了。
三日后,安国公府的老王妃举办赏花宴,遍请京城名媛。
帖子自然也送到了风波中心的忠勇侯府。霜降忧心忡忡:“小姐,这怕是场鸿门宴,
那些人定等着看您的笑话呢。”“看笑话?”沈微婉对镜簪上一支素银簪子,语气平淡,
“谁看谁的笑话,还不一定。”她记得这场赏花宴。前世,苏令瑶便是在这场宴会上,
凭借一首偷来的诗和恰到好处的柔弱,博得了“才情兼备、我见犹怜”的美名,
为她日后攀附更高枝奠定了基础。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位好表妹,还如何唱这出戏!
安国公府花园,百花争艳,衣香鬓影。沈微婉的到来,果然瞬间吸引了所有或明或暗的视线。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鄙夷、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在她身上。她恍若未觉,姿态从容,
径直走向主位向老王妃行礼问安,举止得体,挑不出一丝错处。老王妃看着她,目光复杂,
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让她入座。果然,没安静多久,
一道娇柔做作的声音便响起了:“姐姐……”苏令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眼眶微红,
楚楚可怜地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哽咽,“那日宫中……姐姐定是误会妹妹了。
妹妹与顾公子……真的只是偶遇,说了几句话而已。
姐姐怎能……怎能当着陛下的面那样说妹妹,如今妹妹真是没脸见人了……”她说着,
拿起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成功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着沈微婉的眼神,
顿时又多了几分“善妒刻薄”的指责。沈微婉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她,
目光平静无波:“表妹今日这身衣裳,倒是素净。”苏令瑶一愣,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
下意识地接话:“姐姐……”“只是,”沈微婉打断她,
视线精准地落在她耳垂上那对莹润生辉、明显与她那身素衣不搭的耳坠上,“这对东珠耳坠,
色泽莹润,个头匀称,乃是去年番邦进贡的极品。我记得,
陛下当时只赏赐了几位有功的勋贵重臣。”她语气不急不缓,
却让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安静下来。东珠?贡品?苏令瑶一个寄居侯府的孤女,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苏令瑶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就想用手去遮耳朵。“表妹慌什么?
”沈微婉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棱裂空,“这等御赐之物,来源皆有记载!
你一个每月只有五两月例的孤女,是如何得来的?偷的?抢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我没有……这是……这是……”苏令瑶彻底慌了神,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哦?
”沈微婉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气势凌人,“是谁送的?顾景行吗?
他一个刚被陛下申斥、自身难保的寒门探花,哪来的本事拿到御赐东珠?!
”她不等苏令瑶回答,目光如刀,扫过全场惊疑不定的脸,最后定格在苏令瑶惨白的脸上,
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或者,送你此物之人,身份贵重,连御赐之物都能随意转赠?
而他赠你此物,让你在今日这赏花宴上戴出来,是想让你借此攀附谁?
又或者……是让你借此,传递什么消息?!”“东珠”与“传递消息”几个字,如同重锤,
狠狠敲在每个人心上!联想到日前宫中沈微婉指控顾景行背后有人,
以及忠勇侯府被构陷的“通敌”嫌疑……这东珠,瞬间变得无比刺眼!
难道……构陷忠勇侯府的,竟然是……一些心思敏捷的贵妇已经脸色发白,不敢再想下去。
苏令瑶被沈微婉连珠炮似的质问和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那对东珠耳坠在她耳畔晃荡,仿佛成了催命符。
“不……不是的……你胡说……”她语无伦次,只会苍白地否认。沈微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同看着一只濒死的蝼蚁。她不再多说一个字。有些种子,一旦种下,自会生根发芽。
今日之后,苏令瑶“柔弱孤女”的表象被彻底撕碎,
取而代之的是“来历不明”、“与御赐之物牵扯”的疑云。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贵人”,
也将被推至风口浪尖。这,才是她今日来赏花宴的真正目的。打脸绿茶,只是顺手。
揪出她背后的阴影,才是正餐。沈微婉转身,
对着主位上神色凝重无比的老王妃微微一礼:“搅扰王妃雅兴,臣女告退。”她从容离去,
留下满园死寂,以及一个瘫坐在地、彻底完了的苏令瑶,
还有那对……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东珠耳坠。风暴的引线,已被她亲手点燃。
第六章:太子的底牌赏花宴的风波,比沈微婉预想中传播得更快。不过半日功夫,
“忠勇侯府表小姐身戴来历不明御赐东珠”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了京城各个角落。
连带着宫宴上沈微婉拒婚、指控顾景行“白眼狼”的旧事,也再度被人翻出,
咀嚼出新的味道。一时间,苏令瑶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水,
连带着她背后可能存在的“贵人”,也成了众人心中讳莫如深的猜测。沈微婉待在沉香苑中,
看似平静地翻阅着母亲留下的嫁妆账册,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她在等。
等那位“闲王”殿下的反应。她已将鱼饵抛下,水花也已溅起,现在,该看看钓鱼的人,
是否愿意收线了。翌日黄昏,一封没有落款的短笺,由一名不起眼的内侍,
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沈微婉手中。笺上只有一行力透纸背的小字: “戌时三刻,揽月亭。
”揽月亭,位于皇宫西苑一处相对僻静的园林,临近皇子们居住的东三所,
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沈微婉捏着短笺,指尖微微用力。 他果然来了。
而且选在宫中,既显示了他的能力能在宫中随意传递消息、安排会面,
也透着一丝试探与谨慎。戌时三刻,沈微婉准时出现在揽月亭。亭中已有一人负手而立,
身着墨色常服,几乎与渐浓的夜色融为一体,正是谢砚辞。他并未带随从,
亭外也只有风声穿过竹林的沙沙声响。“殿下。”沈微婉步入亭中,微微福礼。
谢砚辞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清俊却冷硬的侧脸轮廓。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声音比夜风更凉:“沈小姐好手段。一枚东珠,搅得满城风雨。”沈微婉抬头,
不闪不避:“若非殿下默许,臣女这点微末伎俩,又岂能掀起风浪?
”那日内侍能轻易将消息送到她手中,若没有他这位“闲王”的默许乃至推动,绝无可能。
谢砚辞不置可否,从袖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卷宗,递到她面前。“你要的证据。
”沈微婉心口一跳,接过卷宗,就着亭角悬挂的灯笼微光,快速翻阅起来。
里面是几页抄录的账目片段和一份简短的口供。账目与顾景行经手的侯府款项有关,
但流向却指向了几个看似与吏部尚书张启明毫无关联的绸缎庄、米行。而那份口供,
则来自一个名叫“李四”的漕帮小头目,证实曾有人用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
委托他们运送过几批“特殊货物”,接收人隐约与张启明的远房外甥有关。证据不算多,
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她前世记忆中的某个锁孔!是了!张启明极其狡猾,
所有贪腐和结党的往来,都通过多层白手套和看似合法的商业往来洗白!这些绸缎庄和米行,
正是他暗中操控的洗钱渠道之一!而顾景行挪用的侯府钱财,有一部分,
恐怕正是通过这些渠道,流入了张启明的口袋,成为了他构陷忠勇侯的“活动经费”!
“这只是冰山一角。”谢砚辞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张启明经营多年,树大根深,
爪牙遍布。仅凭这些,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会打草惊蛇。”沈微婉合上卷宗,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激动:“但足以证明,我父亲的案子,确有冤情!顾景行与苏令瑶,
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棋子……”谢砚辞重复着这个词,目光幽深地看向她,
“沈小姐似乎对这位吏部尚书,知之甚深。”深到,能一口道破他暗中调查之事,
还能精准地找到东珠这个突破口。沈微婉知道他在试探,但她无法解释重生之事,
只能模糊应对:“家父蒙冤,臣女自然要竭尽全力,查找一切可能。有些线索,
或许就在不经意间被忽略了,臣女只是……比旁人更留心了些。
”这个解释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但谢砚辞并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秘密,
只要这个秘密,于他有利。“父皇,已经注意到东珠之事了。”他忽然说道,语气平淡,
却投下了一颗巨石。沈微婉瞳孔微缩。皇帝注意到了!这意味着,
张启明已经进入了皇帝的怀疑名单!虽然仅仅是怀疑,但帝王心术,
最忌惮的便是结党营私与欺君罔上!“陛下他……”“圣心难测。”谢砚辞打断她,
目光扫过亭外沉沉的夜色,“但蛇已被惊动。张启明为人谨慎多疑,
此刻必然在疯狂清扫首尾,排查隐患。顾景行和苏令瑶这两枚棋子,恐怕……快要被弃了。
”沈微婉心头一凛。弃子……往往意味着灭口!她瞬间明白了谢砚辞的用意。
他给她看这些证据,告诉她皇帝的动向,不仅仅是在展示他的能力和诚意,
更是在提醒她——敌人的反扑,可能会来得又快又狠!“殿下需要臣女做什么?
”她直接问道。谢砚辞看着她眼中瞬间燃起的斗志和冷静,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赏。
“保护好你自己,和你想保护的人。”他说道,声音依旧平淡,“以及,
准备好……更多的‘不经意’的线索。”他向前一步,靠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身上清冽的冷松气息扑面而来。“沈小姐,
棋局已经开始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蛊惑,
“拿出你全部的本事,让本王看看,你所谓的‘血债血偿’,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说完,
他不再停留,转身步入夜色,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沈微婉独自站在亭中,
握着那份薄薄却重若千钧的卷宗,手心里全是汗,心底却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他给了她初步的信任,也给了她最严峻的警告。张启明要断尾求生,
顾景行和苏令瑶很可能狗急跳墙。前世的悲剧,绝不能再重演!她抬起头,
望向夜空中那轮被薄云遮掩的冷月,眼神锐利如刀。那就看看,谁的动作更快吧。
第七章:狗急跳墙夜已深,京城南郊一所不起眼的民宅内,烛火摇曳,
映出两张惊惶扭曲的脸。“完了……全完了!”苏令瑶头发散乱,再不见往日柔弱,
眼中满是血丝和恐惧,“那对耳坠……她怎么会知道?张尚书若是知道东西暴露了,
绝不会放过我们!”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顾景行的胳膊:“景行哥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景行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色铁青,在狭小的屋子里烦躁地踱步。
往日里的温文尔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狰狞。“闭嘴!”他低吼道,
胸口剧烈起伏。他比苏令瑶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那对东珠,
是张尚书通过他暗中赏赐给苏令瑶,用以安抚和操控的。如今不仅暴露于人前,
更被沈微婉那个贱人直接捅到了陛下眼前!虽然陛下尚未明着发作,
但这无疑是在张尚书头顶悬了一把刀!张启明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
绝不容许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人存在。他们这两枚棋子,如今知道了太多,
又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下场可想而知!“都是沈微婉!这个毒妇!”顾景行咬牙切齿,
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变得如此厉害?她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才能死无对证,才能让张尚书安心!”苏令瑶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一哆嗦,
但求生的欲望立刻压过了恐惧:“对!杀了她!只要她死了,
就没人再揪着东珠和那些账目不放了!我们……我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怎么杀?
沈微婉如今是忠勇侯府的嫡女,虽名声有损,但身份仍在,身边也有护卫。
经历了宫宴和赏花宴之事,侯府对她的看护定然更加严密。
“硬来不行……”顾景行眼神阴鸷,快速思索着,“必须想个法子,让她身败名裂,
让侯府都无法保她!到时候,是死是活,还不是由我们拿捏?”一个恶毒至极的念头,
在他脑中迅速成型。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苏令瑶,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她不是清高吗?不是看不上我这个‘白眼狼’吗?
那我就让她尝尝,被万人唾弃,沦为残花败柳的滋味!”苏令瑶看着他脸上的狠厉,
莫名感到一阵寒意:“景行哥哥,你的意思是……”“我记得,
你之前为了拿捏侯府的一个管事,不是认识几个三教九流的人吗?”顾景行压低声音,
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去找他们!花重金,找几个地痞流氓!
”苏令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脸色一白:“这……这太冒险了!万一……”“没有万一!
”顾景行粗暴地打断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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