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手机亮了，我看到群名叫“弄死陈阳，瓜分遗产”

我叫陈阳，一个外人眼中的“凤凰男”，入赘三年，活得像条狗。妻子季雪是本地富家女，

漂亮，但看我的眼神总像在看一件附属品。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命，忍了。直到那天深夜，

她熟睡时，身边那部从不让我碰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弹出的微信群名，

像一把冰锥子扎进我的心脏。群名是：“弄死陈阳，瓜分遗产”。

群成员三个：我貌美如花的妻子季雪，我当医生的“好兄弟”高瑞，

我血浓于水的亲弟弟陈风。他们演得很好，一个扮演出于无奈的妻子，

一个扮演关心我健康的朋友，一个扮演替我打抱不平的弟弟。而我，在他们眼里，

只是一个即将被榨干最后价值，然后“意外”死掉的工具。他们不知道，

从我看到那个群名开始，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悄悄调换了。他们精心策划的死亡剧本，

主角，该换人了。1.她身上有来苏水的味道我叫陈阳。我老婆叫季雪。我们结婚三年。

我是入赘的。这三个事实，构成了我生活的一切。季雪家有钱，我家里穷。当年她看上我，

图我长得还行，也图我听话。我娶她，图她能让我妈住院的钱有着落。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婚后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喝不死人，

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我在她家的公司上班，一个闲职，每月领着不高不低的薪水。

同事背后都叫我“赘婿”，当着面喊我“陈哥”。我听着，脸上笑，心里没什么波澜。

男人嘛，自尊那玩意儿，穷的时候最不值钱。季雪对我，谈不上爱，

更像是养了一只还算顺眼的宠物。高兴了，会摸摸我的头，给我买两身新衣服。不高兴了，

一个眼神，我就得滚出卧室去睡沙发。我从不反抗。因为我妈的病，后续治疗还要花很多钱。

但最近半个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季雪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而且，她身上的香水味变了。

以前她喜欢用一款小众的柑橘调香水，闻起来清清爽爽的。现在，那股味道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淡，但很刺鼻的味道。像是医院里的来苏水，

又被另一种更浓烈的、廉价的香精给盖住了。很不协调。我问过她一次。“小雪，

你换香水了？”她正脱着高跟鞋，听到我的话，动作顿了一下。“没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感觉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回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有点冷。

“你狗鼻子啊？管那么多干嘛？”我立刻闭嘴了。是我多事了。但我心里那点小小的疑云，

并没有散去。她是一家设计公司的总监，不坐班，但经常要去客户那里。可什么客户，

能让她身上沾满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她开始频繁地跟一个叫高瑞的男人联系。

高瑞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市一院的主治医生。当初我和季雪结婚，他还来当了伴郎。

我一直拿他当最好的兄弟。季雪说，是她公司有个项目，合作方正好在高瑞他们医院，

所以接触比较多。这个解释很合理。我也就信了。直到今天晚上。她又喝多了，

回来的时候快凌晨一点。我像往常一样，给她放好洗澡水，把醒酒汤端到床边。她醉得厉害，

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准备去客厅睡。转身的时候，

她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微信消息的预览。我本来没想看的。

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要有。虽然她从来不让我碰她的手机，密码也从不告诉我。

但我无意间的一瞥，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血液从脚底板一路凉到天灵盖。屏幕上，

一个微信群的名称，清清楚楚。弄死陈阳，

瓜分遗产群里一个叫“Dr.高”的人发了条消息：“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一切按计划来。

”Dr.高，高瑞。我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季雪。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呼吸均匀，

脸颊因为酒精还带着红晕。看起来那么无害。可就是这个女人，正计划着要我的命。

我慢慢地蹲下身，心脏跳得像打鼓。我需要看看，那个群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2.那个密码，是他的生日我的手在抖。不是装的，是真的控制不住。我活了二十八年，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你最好的兄弟，

他们正在商量怎么把你干掉。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得抖。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季雪睡得很沉，短时间内不会醒。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手机。苹果的，需要面容ID或者密码。面容ID肯定不行，

我这张脸解不开。那就只能试密码。六位数。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会是什么？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可能，她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她的生日？我试了一下。错误。

她父母的生日？她银行卡的密码？一连串的数字在我脑子里闪过，我又试了几个，

全都显示密码错误。手机提示，一分钟后再试。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就这么算了？不，

绝对不行。我必须知道那个群里还有谁，他们到底计划了什么。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蹲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酷刑。

还有什么数字对她来说是特别的？我绞尽脑汁地想。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会不会……是高瑞的生日？我记得高瑞的生日，因为有一年我俩一起过的，他喝多了，

还抱着我哭，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是哪个小护士。现在想来，

真是讽刺。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输入了高瑞的生日。咔哒。手机解锁了。那一瞬间，

我感觉不到任何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原来，她心里最重要的六个数字，

从来都与我无关。我点开微信，找到了那个置顶的群聊。弄死陈阳，

瓜分遗产群里只有三个人。季雪，头像是她美美的自拍。Dr.高，头像是医院的go。

还有一个……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人的头像，是我家乡的一片油菜花田。微信名叫，

“风”。是我弟弟，陈风。我的亲弟弟。我那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叫着，

我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上大学的亲弟弟。他也在这个群里。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全世界都想我死。连我唯一的亲人，也盼着我早点去投胎。为什么？

我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股血腥味，才找回一丝理智。我要看聊天记录。我要看看，

这三个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是怎么像讨论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讨论我的死期的。

我从头开始翻。群是半个月前建的，正好是季雪开始晚归，身上出现消毒水味道的时候。

最早的消息，是季雪发的。“我受够了，我一天也不想跟陈阳那个废物过了。高瑞，

你上次说的那个办法，真的可行吗？”高瑞回得很快。“当然可行。有一种药物，

注射进体内，平时查不出来。但只要配合另一种诱导剂，比如一场剧烈的撞击，

就会迅速导致心肌梗死。法医鉴定只会是意外车祸导致的心脏病突发。天衣无缝。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们不只是想让我死。他们要让我“意外”地死。

3.我是一份会走路的保险单我继续往下翻。聊天记录触目惊心。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上。高瑞：“这事儿不能急。首先，

得让他主动去买一份高额意外险。受益人，必须是季雪你。”季雪：“他会同意吗？

他那个人，抠门得要死。”高瑞：“这就需要你弟弟出马了。”然后，

我看到了我弟弟陈风的发言。“嫂子，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哥那个人，

最在乎的就是我。我去跟他说，就说我谈了个女朋友，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在城里买房，

不然不结婚。我再哭一哭，卖卖惨，他肯定心软。”“我再去跟他说，

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和我妈怎么办。买个保险，就是图个心安。

他肯定听我的。”我看着屏幕上的字，眼前阵阵发黑。我想起了上个星期，

陈风确实来找过我。他坐在我对面，眼睛红红的，说他有多爱那个女孩，

说没了我他该怎么办。我当时还心疼得不行，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哥一定给你想办法。

我还给了他五万块钱，让他先拿去给女朋友买礼物。我以为那是我们兄弟情深。没想到，

那是我亲弟弟递过来的催命符。季雪：“行，陈风，这事儿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风发了个谄媚的笑脸：“谢谢嫂子，谢谢高哥。”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细节。

怎么制造一场“完美”的车祸。时间，地点，甚至连刹车怎么失灵都设计好了。

高瑞负责提供药物，他说那种药很难搞到，但是他有渠道。

季雪负责在我常开的那辆车的刹车上做手脚。而我弟弟陈风，负责在那天，

用一个“十万火急”的借口，把我骗到他们设计好的路段。那是一条郊区的盘山路，

一边是山体，一边是悬崖。车毁人亡，再正常不过。而我，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我是一份会走路的保险单。一张价值五百万的巨额保单。等我死了，季雪拿到保险金，

高瑞负责伪造我的死亡证明和各种医学报告。钱到手后，季雪分给陈风一百万，剩下的，

她和高瑞四百万。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拿着我的卖命钱，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就是我看到手机亮起来的那一条。

高瑞：“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一切按计划来。”季雪回：“挺好的，跟个傻子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保险下周一生效，生效了，咱们就动手。”我把手机轻轻放回床头柜，

摆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我退出了卧室，关上了门。我走到客厅，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我没有哭。眼泪在这一刻，显得太多余了。

心里那点仅存的温情和幻想，已经被碾得粉碎。愤怒？怨恨？都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冷。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他们想让我死。想让我当个冤大头，当个垫脚石。好啊。

既然你们把剧本都写好了。那我这个主角，总得配合着演下去。不过，结局是什么，

恐怕就由不得你们这些“编剧”了。我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

我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还能攥成拳头。这就够了。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4.演，

谁不会呢？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给季雪准备早餐。三明治，煎蛋，

热牛奶。这是我们结婚三年，雷打不动的习惯。以前，我觉得这是丈夫的责任。现在，

我觉得自己像个等着给刽子手送断头饭的囚犯。季雪七点钟准时走出卧室。她化了精致的妆，

看不出一点宿醉的痕迹。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今天公司事多，

我早点过去。”她语气平淡。“好，”我把牛奶推到她手边，“路上开车小心。

”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动作很优雅。我看着她的嘴唇，

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晚上聊天记录里那些恶毒的文字。“你今天怎么了？老盯着我看干嘛？

”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皱了皱眉。我立刻收回视线，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

就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油嘴滑舌。

”她哼了一声，但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我知道，我必须比以前更小心，更“听话”。

在他们眼里，我必须还是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陈阳。那个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为了我弟弟，

可以付出一切的傻子。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我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吃完早饭，

她起身去换鞋。我跟了过去，蹲下身，像往常一样，给她拿出拖鞋换上。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服务态度。临出门前，她突然开口了。“对了，陈阳，

你弟弟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来了。正戏开场了。我抬起头，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心疼。“小风那孩子……唉，也是我没本事，帮不了他太多。

”“我跟你说的买保险的事，你想想。”季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也不是为了他，

主要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她说着，伸手抚上我的脸。她的指尖很凉，像蛇的信子。我忍住了一哆嗦的冲动，

反而握住她的手。“小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保险的事，我听你的。你说买哪家，

买多少，都听你的。”我表现得像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

一个愿意为了妻子一句“我可怎么办”，就心甘情愿跳进陷阱的蠢货。季雪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虽然转瞬即逝，但我捕捉到了。“这还差不多。”她抽出手，

拍了拍我的脸，“回头我让助理把资料发给你，你抽空去办一下。买个五百万的吧，

图个吉利。”五百万。不多不少，正好是他们计划的那个数字。“好。”我点头，

笑得一脸憨厚，“都听你的。”她满意地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走到窗边，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演。谁不会呢？你们把我当傻子，

把我当成剧本里那个必死的角色。那我就好好演。我会演到你们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们，

胜过爱我自己。我会演到你们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然后，在你们最得意的时候，

亲手把你们推下地狱。这出戏，我才是导演。5.每一笔钱，都姓陈接下来的几天，

我过得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白天，在公司，在家里，在季雪面前，

我是那个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陈阳。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她让我去签那份五百万的意外险保单，我二话不说就去了。我还特意拍了照片发给她看，

像个邀功的孩子。“老婆，办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她回了我一个“乖”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表情，差点把手机捏碎。晚上，等她睡着了，我就是另一个陈阳。

一个冷静到可怕的复仇者。我躲在书房里，用一台新买的、绝对安全的笔记本电脑，

开始清算我的资产。很多人以为，我入赘三年，吃软饭，身无分文。他们都错了。我承认，

结婚的时候，我很穷。但我不是个废物。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跟着导师做项目，

攒了第一桶金。后来进了季雪家的公司，虽然是个闲职，但我没闲着。

我利用公司的资源和平台，自己偷偷在外面接私活，做投资。这三年，我炒股，

投资虚拟货币，跟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小的软件工作室。我赚的钱，不多，但也不少。

一笔一笔，全在我一个秘密账户里。这件事，连我妈和我弟都不知道。我本来打算，

等攒够了钱，就跟季雪摊牌离婚，带我妈离开这个城市，过自己的日子。没想到，这个秘密，

现在成了我保命和复仇的资本。我把所有的资产都列了出来。房产，我名下没有，

住的这套别墅是季雪的婚前财产。车子，我开的这辆宝马，登记在公司名下。存款，

我常用的那张卡里，只有几万块钱，是每个月公司发的死工资。这些，都是他们能看到的。

也是他们计划要瓜分的东西。而他们看不到的，是我的秘密账户。

股票、基金、还有工作室的分红。我一笔一笔地算清楚，总额差不多有八百多万。

这是我的底牌。也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我开始操作。

我把股票和基金分批次全部清仓。然后，通过十几个不同的皮包公司账户，快进快出，

把钱洗得干干净净。最后，所有的资金，都汇入了一个用我远房亲戚身份证开的海外账户里。

这个亲戚，远在澳洲，跟我八辈子打不着关系，他们绝对查不到。整个过程，

我做得天衣无缝。等我“死”了，他们去查我的遗产，只会发现一个穷光蛋。

一个银行卡里只有几万块钱，没有任何理财产品，没有任何投资的穷光蛋。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看到银行余额时，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表情。做完这一切，

天已经快亮了。我删除了电脑上所有的操作记录，格式化了硬盘。然后，我走出书房，

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我感觉不到疲惫，只有一种病态的兴奋。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

是第二步。我要让他们相信，我不仅穷，而且，我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我要让他们对我这个“遗产”的价值，产生怀疑。6.弟弟，

再帮哥一个忙要让一个人相信你欠了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债主”找上门。

这个“债主”的人选，我早就想好了。我大学时的一个哥们儿，叫大鹏。人很仗义，

现在开了个小贷公司，手底下养了一帮兄弟。当然，是正规的那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大鹏，是我，陈阳。”“哟，陈大老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不是说好了飞黄腾达了不认识我们这些穷哥们儿吗？”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少贫了，找你帮个忙。”我把我的计划，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当然，

我没说季雪他们要杀我，只说我准备离婚，想在离婚前把财产转移，顺便恶心一下那家人。

大鹏听完，沉默了半晌。“陈阳，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没事，

就是想争口气。”“行。”大鹏没再多问，“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让他找两个最凶神恶煞的兄弟，来我公司堵我。动静越大越好。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

我陈阳，欠了高利贷，快要被人砍死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第二天，

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下午三点，好戏开场了。两个纹着花臂，戴着大金链子的壮汉，

一脚踹开我们部门的门，冲了进来。“陈阳是哪个？给老子滚出来！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吓傻了。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你……你们找谁？”“找你！

”领头的那个壮汉，也就是大鹏手下的阿虎，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欠我们公司的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