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选婿，我献上了东海龙筋

导语：我爹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他教我，龙族生性邪恶，抽其筋，扒其皮，是为民除害。

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在我的乾坤圈下化为原形时，也是这么说的。他求我杀了他，

他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不懂，直到我在龙宫的招亲宴上，看到大殿最高处，

挂着一张完美无瑕的龙皮图。图下的落款，是“李靖”。

1 龙魂之殇我爹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他教我，龙族生性邪恶，抽其筋，扒其皮，

是为民除害。我信了。所以当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的脖子在我乾坤圈下发出脆响时，

我没有一丝犹豫。血雾喷溅在我脸上，温热。我用袖子擦去，看着他在沙滩上显出龙形。

银色的鳞片，在夕阳下失去光泽。他没挣扎。他的龙瞳看着我，里面没有恨，没有怒。

那是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他张开嘴，

声音断断续续：“杀了我……快……活着……比死……”话没说完，他的头垂了下去。

气息全无。我不懂。陈塘关的百姓围了上来。他们看着龙尸，窃窃私语。我以为会是欢呼，

是称颂。但他们的眼神很复杂。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甚至撇开了头，手在发抖。

一个老渔民，摘下斗笠，对着龙尸的方向弯了弯腰。我爹来了。他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

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很重。“哪吒，做得好。”他说。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敖丙的尸体，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问：“爹，他为什么求我杀了他？

”我爹的脸沉了下去：“龙族狡诈，临死反扑，休要信他鬼话。”三天后，

东海龙王敖广亲临陈塘关。没有兴师问罪，没有水淹陈塘。他只带了几个虾兵，

捧着一个空荡荡的珊瑚盒，站在总兵府门前。他说：“李总兵，我儿顽劣，冲撞神将，

死有余辜。但……龙族有龙族的规矩。请哪吒三太子，随我回龙宫一趟，行‘招亲之宴’，

了结因果。”招亲之宴？人死了，招什么亲？我爹一口答应：“理当如此。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去东海的路上，海水是黑色的。我爹反复叮嘱我，到了龙宫，少看，

少问，少说。一切由他应付。“你只需记住，你是天庭正神，斩妖除魔，天经地义。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点头。可我的脑子里，全是敖丙那双求解脱的眼睛，

和那个老渔民弯下的腰。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在我胸口烧。我的混天绫自动绷紧，

勒得我骨头发疼。我有一种预感。这场“招亲宴”，不是去赴宴的。是去上刑的。

2 龙宫真相东海龙宫，和我爹描述的不一样。没有金碧辉煌，没有奇珍异宝。

这里更像一座巨大的海底坟墓。宫殿由黑色的礁石建成，墙壁上附着幽幽发光的水草，

光线昏暗。水流声很重，像是无数人在叹息。龙族侍卫们穿着沉重的甲胄，走动时，

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们的眼睛，是浑浊的红色。敖广坐在最高处，脸色铁青。

他身边的位置空着。“李总兵，三太子，请入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宴席很简单。几样海草，几杯腥咸的“酒”。我爹端起酒杯，手在抖。他想对我使眼色，

但我没看他。我的目光被大殿最高处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敖广王座的背后，挂着一幅画。不，

那不是画。那是一张皮。一张完整的、巨大的、完美无瑕的龙皮。银白色，

每一片鳞都闪着柔光，仿佛还活着。龙皮被完整地剥下，绷在黑色的玄铁架上，

像一件艺术品。我见过这张皮的颜色。三天前，在陈塘关的沙滩上。我胸口一闷，喘不上气。

图的右下角，有两个用朱砂写的小字。字迹飞扬，我认得。是我爹的书法。

落款是——“李靖”。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所有的弦都断了。我爹教我，龙族邪恶，

要扒皮抽筋。然后他亲手将一张剥好的、完美的龙皮，当作战利品，挂在了龙王的宫殿里？

这是什么道理？“李靖。”敖广开口，打破了死寂，“时辰差不多了。”我爹站起来，

身体僵硬。“是。”他转向我，眼神躲闪：“哪吒，随我去个地方。”我没动。

我指着那张龙皮图，声音是我自己的，又不像我自己的。“爹，那是什么？

”我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敖广冷笑一声：“李总兵，

看来令郎还蒙在鼓里。”他从王座上走下来，巨大的龙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

他走到我面前，身高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是我的妻子，敖丙的母亲。

”“也是李总兵，送给我的第一份‘大礼’。”我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爹“噗通”一声跪下了。他不是对着龙王跪，而是对着我。“哪吒……爹……”我站起来，

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礁石墙壁。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又看看那张龙皮图，

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龙王。我好像明白了敖丙那句“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母亲，被我爹剥了皮，挂在自家大殿上。而我，杀了唯一的儿子。我不是在为民除害。

我是李家的刽子手，来给龙家送上第二份“大礼”。“为什么？”我问我爹。

他的头埋在地上，身体筛糠一样抖。敖广替他回答了：“因为，这是天庭的旨意。”“天庭？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对，天庭。”敖广的声音里没有情绪，

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李靖，你来说，还是我来说？”我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像一尊石像。敖广绕着我走了一圈，龙袍扫过我的脚踝，冰冷刺骨。“你以为，

我们龙族是被天庭贬斥，镇守四海？”他停在我面前，逼视着我，“错了。是我们自己选择，

沉入海底。”我不说话，拳头攥得死紧。“上古时期，四海之下，镇压着一个旧神。

一个连天庭都无法彻底消灭的东西。我们龙族，以全族永世不出四海为代价，

换取了成为‘典狱长’的资格，世世代代看守这个封印。”“但封印会侵蚀一切。它的力量，

会诅咒我们的血脉。每隔一段时间，龙族就会有成员因为诅咒而发狂，变得嗜血、残暴，

失去理智。就像……就像敖丙那样。”他说到“敖丙”两个字时，声音顿了一下，

眼中的红色似乎更深了。“为了维持全族的清醒，我们需要一样东西，来压制诅咒。

一样东西，我们称之为‘镇魂引’。”他抬起手，指向那张龙皮图。

“一张拥有至纯血脉的龙皮，和一副同样纯净的龙筋。合在一起，才能制成一枚‘镇魂引’，

保龙族百年安宁。”“而李靖，你敬爱的父亲，就是天庭派来监督我们，

并‘协助’我们制作‘镇魂引’的监察官。”我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敖丙的母亲，

就是上一任‘镇魂引’。而敖丙，从出生起，就被选为下一任。他在陈塘关所谓的‘作恶’，

不过是血脉诅咒的发作前兆。他的死，不是意外，是计划。是一场……献祭。

”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液冲上头顶，耳朵里全是嗡鸣声。我一步跨到我爹面前，

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爹不敢看我，眼神四处乱瞟。“说话！

”我吼道。他闭上眼，两行泪流了下来。“是……是真的。”“为什么是我？

”我的声音在抖，“为什么是我去杀他？”我爹不说话。敖广在旁边冷冷开口：“因为，

你需要‘开刃’。”“什么开刃？”“李总兵，看来你藏得够深啊。”敖广看向我爹，

“连你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转向我，一字一句，

像一把把冰锥砸进我的耳朵。“哪吒，你以为你为何天生神力？为何对龙族气息如此敏感？

为何你的乾坤圈和混天绫，对龙族有天然的压制？”“因为你出生之时，你爹，李靖总兵，

就取了敖丙一半的龙魂，用秘法炼进了你的胎体里！”我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不稳。

“你和敖丙，本是同根所生。你存在的唯一意义，

就是成为斩杀并提取‘镇魂引’最锋利的那把‘刀’。”“你不是神。你甚至不完全是人。

”“你是我龙族献祭仪式的……一部分。”我的手松开了。我爹瘫软在地。我低头，

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打死了敖丙。打死了……我的另一半。我存在的意义，

就是为了杀死他。我爹，我的亲生父亲，把我造成了一件兵器。一件用来屠宰同根生的兵器。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滚烫的，砸在手背上。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怪不得敖丙求我杀了他。因为活着，

就是等待被我这把“刀”宰割的命运。怪不得陈塘关的百姓怜悯龙族。因为他们什么都知道。

只有我，只有我这个刽子手，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在行侠仗义。这天下，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我停止了笑。大殿里死一般寂静。我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敖广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件失败的艺术品。我转身，走向那张龙皮图。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皮。触感光滑，却带着一种死亡的僵硬。

“这是敖丙的母亲。”我说，声音平静。没人回答。“一百年前，你剥了她的皮。”我回头，

看着我爹。我爹的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被踩了的虫子。“一百年后，你让我杀了她的儿子。

”我继续说。“你教我，龙族邪恶。你教我，为民除害。”“爹，你教我的，对吗？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他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向后退缩，在湿滑的地面上蹭出水痕。

“哪吒……你听爹解释……这是为了三界……为了苍生……”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苍生？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我算不算苍生？敖丙算不算苍生？他娘算不算苍生？

”他嘴唇翕动，说不出话。“在你们眼里，我们只是制作‘镇魂引’的材料，对吗？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冰冷，湿滑，全是冷汗。“爹，你是个好官。

天庭的好‘监察官’。”我站起身。“现在，轮到我了。”“哪吒，你要干什么！

”我爹惊恐地喊道。敖广也皱起眉头：“哪吒，不要冲动！你体内的龙魂不稳，

强行……”我没理他们。我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是我爹在我七岁生辰时送给我的，

剑身上刻着一个“靖”字。我看着剑刃上反射出的自己。苍白的脸，通红的眼睛。我笑了。

然后，我举起剑，对准自己的左臂。“爹，你给了我这条命。”剑锋落下。血光迸现。

一条手臂齐肩而断，掉在地上。我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面无表情。“现在，我还你。

”我举起剑，对准右臂。“你给了我这身骨肉。”又是一剑。“我还你。”两条手臂都断了。

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衣袍，在地上汇成血泊。剧痛传来，但我感觉不到。

我的身体在变轻。我爹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抱住我，却被我用眼神逼退。“你教我武艺，

教我神通。”我用脚踢起地上的剑，剑在空中旋转，我用牙齿咬住剑柄。“我还你。

”我仰起头，剑尖对准自己的脖颈。“哪吒！”我爹的声音已经不成人形。敖广想冲过来，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是我体内那半个龙魂在暴走，形成了气场。“骨肉，还你。从此，

我与你李家，再无干系。”我闭上眼。剑锋，刺下。不，不是刺下。是削。我咬着剑，

从脖颈开始，一片一片，将自己身上的肉削下来。剔骨削肉，还于父母。血肉落在地上，

堆成一堆。我爹看着那堆血肉，眼睛瞪得像要裂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然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很快，我身上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和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最后，

我松开牙，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的骨架也散了。哗啦啦一声，碎了一地。

只剩下一缕魂魄，悬浮在半空中。透明的，带着淡淡的金色。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束缚我一生的肉身没了。李靖赐予我的一切，都没了。我自由了。但，还没完。

我魂魄的深处，另一股力量开始苏醒。那是属于敖丙的半个龙魂。它不再被我的肉身压制，

开始与我的魂魄融合。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一朵莲花，

在我魂魄之下缓缓绽放。3 逆天而行莲花盛开。我不再是魂魄。我有了新的身体。

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一半是人，一半是龙。我的脊背上，生出银色的龙鳞，手臂上，

缠绕着金色的火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在四肢百骸中奔涌。敖丙的龙魂与我的魂魄彻底融合，没有排斥，只有圆满。

我们本就是一体。我抬起头，看向昏死过去的李靖。我对他，再无恨意，也无爱意。

只剩下一片虚无。他是塑造我的工匠，现在，这件作品宣布报废了。我的目光越过他，

看向敖广。老龙王看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恐惧，还有一丝……希望？“封印……松动了。

”他喃喃自语。我能感觉到。四海的海水在咆哮，海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那个被龙族镇压了万年的“旧神”，因为“镇魂引”仪式的失败，开始苏醒。

整个龙宫都在震动，黑色的礁石墙壁上裂开一道道缝隙。“哪吒……你……”敖广看着我，

欲言又止。“你们的看守，结束了。”我说。我的声音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声音的重叠，

一个是我，一个是敖丙。“从今天起，龙族自由了。”敖广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浑浊的龙瞳里，流下两行滚烫的泪。他身后那些穿着沉重甲胄的龙族侍卫，一个接一个，

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发出了压抑千年的呜咽。“自由……”敖广仰天长啸，

声音里是无尽的悲怆与解脱。我没再看他们。我的三个头，六只眼睛，同时望向一个方向。

上方。海水的上方。云层的上方。南天门。我感受到了。无数道视线，正从那里投下，冰冷，

漠然，像在看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他们是导演。李靖是监工。龙族是囚犯。我和敖丙，

是道具。现在，道具活了。剧本，该改一改了。我一伸手，火尖枪出现在手中。再一伸手，

乾坤圈和混天绫自动飞来，缠绕在我手臂上。这些本是天庭赐予李靖，再由李靖交给我，

用以“斩妖除魔”的神器。此刻，它们在我手中嗡嗡作响，兴奋，渴望。渴望弑神。

“天庭不公，以万物为刍狗！”我的声音穿透海水，震动云霄。“今日，我哪吒，

便要逆了这天！”我身后，是因封印松动而开始咆哮的四海。我身前，

是高高在上的三十三重天。我独自一人，化作一道红光，冲破海底，杀向南天门。

4 天罗地网海水在我身后炸开，冲天的水柱直通云霄。南天门前，四大天王早已列阵以待。

他们身后的天兵天将，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金光闪闪的盔甲，寒光凛凛的兵器，

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墙。“大胆妖孽！竟敢冲击天门！还不束手就擒！

”增长天王手持慧剑，声如洪钟。我悬停在他们面前，

三头六臂的莲花化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一半是神圣的火焰，一半是阴冷的龙气。“妖孽？

”我笑了，三个头同时笑了起来，声音在云层中回荡，“谁是妖孽？”“我剔骨还父，

削肉还母，这具身体，是东海的莲花所化，是敖丙的龙魂所铸。与李靖无关，与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