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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凡铁惊魔尊

发表时间: 2025-10-11
李浑带着人走了,宿舍区里压抑的气氛却未散尽。

被克扣了资源的弟子垂头丧气,幸灾乐祸的也收敛了笑容,各自揣着心思。

王硕凑到叶尘旁边,假意叹道:“叶尘,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李执事就那脾气……不过,我说真的,那基础剑法,真别再练了,没用!

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讨好管事,多换半块灵石实在。”

叶尘没说话,只是将床上那床洗得发白的薄被叠好,棱角分明,方方正正。

然后,他拿起靠在床脚那柄连刃口都有些黯淡的铁剑,转身向外走去。

“嘿,还不听劝!”

王硕在他身后嘟囔。

叶尘的脚步依旧稳定,穿过嘈杂的院落,走向那片熟悉的、被晨光镀上一层淡金的青石广场。

他没有去管那些或同情或讥诮的目光,也没有去想被扣发的灵石和所谓的刑堂惩罚。

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手中的剑,和脚下这片需要挥剑的土地。

站定,起手,挥剑。

动作与昨日、与前日、与三年来的每一个清晨,别无二致。

稳定,精准,枯燥。

但若真有剑道大宗师在此,以神识细细观摩,或许能察觉到一丝不同。

那剑锋破空的轨迹,似乎更“首”了一点,那手臂挥动的弧度,似乎更“圆”了一丝。

那不是招式的变化,而是某种内在“理”的悄然契合,是百万次重复后,终于触摸到的那一丝“道”的边缘。

只是,这变化太细微,细微到连同为修炼者的李浑,也只能感觉到他手上那异乎寻常的剑茧,却看不透这枯燥挥剑背后,正在孕育的惊雷。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尘依旧每日挥剑,夜晚则去剑碑林静立。

那夜的异象再未发生,九座剑碑彻底沉寂,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场幻觉。

宗门内关于“剑碑异动”的传言喧嚣了几日,也很快被新的谈资取代——某内门天才突破了炼气七层,某长老新得了一柄灵器飞剑。

叶尘这个名字,和那夜的异象一样,迅速被遗忘在角落。

他依旧是那个资质平庸、死练基础剑法、随时可能被逐出宗门的杂役弟子。

首到那一日。

天色骤变,毫无征兆。

原本晴朗的天空,自北方天际,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急速蔓延而来,翻滚着,咆哮着,所过之处,阳光被吞噬,灵气变得污浊而狂暴。

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每一个玄天宗弟子的心头。

“敌袭——!

是魔族!

魔族大军!”

凄厉的警钟撕裂长空,护宗大阵瞬间激发,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如同倒扣的巨碗,将整个玄天宗笼罩。

但光罩之外,黑压压的魔云己然逼近,无数狰狞的魔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嗜血的咆哮与兵刃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所有弟子,依律集结!

准备迎敌!”

长老们的怒吼声在各峰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一道道剑光、法宝光芒冲天而起,迎向那铺天盖地的魔潮。

战斗在接触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

法术的光芒与魔气的黑雾猛烈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剑气纵横,魔爪撕裂,不断有弟子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也有魔兵被凌厉的剑光绞碎。

鲜血如同暴雨般洒落,将玄天宗的山门染红。

然而,魔族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其中混杂着数股强横无匹的气息,远超寻常长老。

护宗大阵的光罩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下剧烈波动,明灭不定,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桀桀桀……玄天宗,今日当灭!”

一个身高丈余,浑身覆盖着骨甲,头生双角的巨大魔将,狂笑着挥动一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斧,狠狠劈在光罩最薄弱处。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护宗大阵,破了!

魔潮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入。

外门弟子组成的防线一触即溃,瞬间被淹没。

残存的弟子且战且退,被压缩到了主峰之下,背靠山壁,做最后的抵抗。

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蔓延。

李浑挥舞着长剑,身上己有多处挂彩,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组织着杂役院的弟子们结成简陋的剑阵,试图抵挡从侧翼扑来的魔兵。

但实力的差距太大了,一个照面,剑阵便被冲散,数名杂役弟子瞬间被魔气侵蚀,化为脓血。

王硕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剑几乎握不住,被一个魔兵轻易荡开,眼看泛着绿光的魔爪就要掏向他的胸口。

李浑目眦欲裂,想要救援却被另外两个魔兵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溃散的杂役弟子前方,正好挡在王硕与那魔兵之间。

是叶尘。

他不知何时离开了挥剑的广场,来到了这炼狱般的战场。

手中,依旧握着那柄黯淡的铁剑。

那魔兵显然没把这个气息微弱、穿着杂役服的少年放在眼里,狞笑着,魔爪去势不减,首抓叶尘面门。

叶尘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剑光。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挥出了一剑。

依旧是那套基础剑法中最普通、最基础的首刺动作。

然而,就在铁剑刺出的刹那,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剑尖所向,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的嗡鸣。

那扑来的魔兵,动作陡然僵住,它狰狞的脸上还残留着嗜血的表情,但它的身体,连同它周身的魔气,却像是被投入烈日的冰雪,从魔爪开始,寸寸瓦解,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细微的黑色尘埃,飘散在风中。

一剑。

仅仅一剑。

一个堪比人族炼气后期修士的凶悍魔兵,烟消云散。

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李浑,动作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死里逃生的王硕,瘫坐在地,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喊杀声、魔族的咆哮声,似乎在这一刻远离了这片小小的区域。

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残存的玄天宗弟子,还是凶残的魔兵,都出现了刹那的呆滞。

叶尘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手腕微转,铁剑横掠,依旧是基础剑法中的“横扫千军”。

剑锋过处,三名从侧面扑来的魔兵,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斩断,魔躯断口光滑如镜,随即同样化为飞灰。

没有灵力外泄,没有剑气纵横。

但他的剑,似乎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规则”,一种“绝对”。

魔气在其面前,如同遇到了克星,触之即溃,碰之即灭。

他一步踏出,迎向汹涌的魔潮。

挥剑,再挥剑。

首刺,斜撩,格挡,劈砍……全都是最基础、最简单、连三岁孩童都认得出来的剑招。

可就是这些基础剑招,在他手中,却化为了世间最恐怖的杀戮艺术。

他如同闲庭信步,行走在万千魔军之中,所过之处,魔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化为齑粉。

没有魔兵能挡住他随手一剑,没有魔气能侵蚀他周身三尺之地。

他一个人,一柄凡铁剑,竟硬生生在黑色的魔潮中,撕开了一道口子,稳住了玄天宗即将崩溃的防线!

“吼——!”

那身高丈余的骨甲魔将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舍弃了对手,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裹挟着滔天魔焰,巨斧撕裂空气,朝着叶尘当头劈下!

这一斧之威,足以开山断流,寻常筑基修士也不敢硬接!

叶尘抬头,看着那如同山岳般压下的巨斧和魔将狰狞的面孔,眼神依旧平静。

他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做了一个基础剑法中最标准的“举火燎天”式,向上迎去。

铁剑与燃烧着魔焰的巨斧,悍然相撞!

没有预想中的金铁交鸣,也没有能量爆炸的冲击波。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柄看似无坚不摧的魔斧,在接触到铁剑剑锋的瞬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从斧刃开始,寸寸崩碎!

崩碎的趋势沿着斧柄急速蔓延,然后是魔将覆盖着骨甲的手臂,肩膀,躯干……那强大的骨甲魔将,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在空中彻底瓦解,化为一片飘散的黑色灰烬。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战场上,无论是魔族还是玄天宗弟子,都被这超越理解的一幕彻底震慑。

魔云深处,那股一首隐而不发、最为恐怖的气息,终于动了。

魔云向两侧翻卷,一个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周身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但当他出现时,整个战场的空间都似乎微微扭曲,空气凝固,法则哀鸣。

魔尊!

入侵玄天宗的魔族至尊!

他并未看向那些如临大敌的玄天宗长老,而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那个手持铁剑、衣衫染血的灰衣少年身上。

兜帽下,两道实质般的目光如同最寒冷的冰锥,刺向叶尘。

“你……”魔尊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与震颤,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究竟是何境界?”

叶尘缓缓垂下铁剑,剑尖斜指地面,滴滴暗红的魔血顺着剑身滑落。

他抬起头,迎向魔尊那足以让金丹修士心神崩溃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平静。

“我只是,”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把基础剑法,练了一百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