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一口饭,我便认了他做主子。
十余年来,我一直是他身边最忠诚的狗。
替他挡刀,杀人,泄欲……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辈子。
直到他对街边卖豆腐的姑娘一见钟情。
从那天起,他将我逐出内院,不许我接近他周身五米。
他开始频繁的让我去做最危险的任务。
那姑娘嫁给他的次日,犯了心症。
若要续命,则需以狼孩的心口血当药引。
慕容离毫不犹豫允了。
刀锋扎入我的心口,血液散落一地。
“以这条贱命来报恩,也算是你的福气”胸腔里最后一丝温度,也随着这句话彻底凉成了冰。
慕容离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为了报恩。
可如今恩情两清,他却逼我放血伤身。
被狼养大的孩子,从来睚眦必报,恩怨分明。
所以这一次,该换我来讨回所有了。
......“主子,这是今日份的心口血。”
层层叠叠的纱帘里传来男女的嬉笑缠绵声,我低眉顺眼地跪着,手中端着一碗摇曳的血液。
纱帘后,慕容离的脸色看不真切,倒是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阿离,你的奴才怎么不挑个好时间来啊,几次三番打搅了你我的好事……”“你说,她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卖豆腐的身份低微,觉得我配不上你?”“不,不是的……“我脸色惨白,本能地想要开口解释。
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猛的栽倒在地。
连着手上那碗殷红的血,也洒落满地。
连日来失血的晕眩感愈发强烈,我甚至无法从地上爬起请罪。
“啪!”“琅月,你长本事了?连夫人的药都敢怠慢!”重重的耳光甩在侧脸,我尝到了熟悉的腥甜味。
却也只能忍下满腹的委屈俯首,做出卑微的恭谨神色。
“主子,您说过心口血必须一炷香时间内送到夫人跟前,否则会失去药效。”
“琅月不敢忤逆主子。”
慕容离高高扬起的马鞭终究是没有落下。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拿起腰间的匕首便猛地刺入我心口。
冰冷的锋刃在血肉间搅动,我疼的闷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口还未愈合的旧伤又一次开裂,流血。
痛。
视线早已被疼痛扭曲成一片模糊,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只是心中的痛楚,却好像在这一刻胜过了肉体的疼痛。
直到碧玉碗被猩红的血液填满时,慕容离才肯放过我。
他瞧都不瞧我一眼,如施舍般随手将一瓶伤药丢在我身上。
“滚下去抹药,别轻易死了。”
“今日冒犯了王妃,记得自己去领五十鞭。”
身后有一道阴鸷的目光仿佛要刺穿脊背,我咬牙捂住渗血的心口,又捡起那瓶上好的伤药,踉跄着谢恩离开。
等候在外的属下匆忙上前搀扶,见此情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王爷下手也太狠了!自从那女人入王府,王爷他怎么就如失了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