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聿寒被迫娶的商贾之女，他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白月光归来那天，他让她住进主院，
让我搬去偏房。我平静地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不仅收拾了衣物，
还开始打包我满屋子的图纸和书籍。他嘲讽我：“欲擒故纵？你就算玩出花来，
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他不知道，我的“贤惠大度”从来不是为他，
而是为了完成强国系统的任务。当他为白月光请遍名医时，我在西北改进了炼钢法。
当他陪白月光游湖赏花时，我在江南督建了第一条铁路。当他终于想起我，
红着眼问我到底是谁时。我身后走出两列持枪近卫，语气疏离：“沈大人，
请称呼我——宋司长。”一“夫人，将军……将军把林小姐接回府了。
”丫鬟春桃跑进来时，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惶急与不忿。我正在临摹一幅复杂的机械构造图，
闻言，笔尖一顿，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毁了大半日的心血。心底并无太多波澜，
只是有些可惜这张图。“知道了。”我搁下笔，声音平静，“是那位林楚楚小姐？”“正是！
就是那个将军放在心尖尖上，几年前被迫远嫁江南的林小姐！”春桃急得跺脚，“夫人，
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将军他、他还让林小姐住进了漱玉轩！”漱玉轩，
是主院旁边最精致的一处院落，离沈聿寒的书房和卧房最近。当初我嫁进来时，
以商贾之女身份高攀将军府，主动提出住进了最偏僻安静的听雪苑。府中上下都赞我识大体，
唯有我自己知道，僻静，才方便我做自己的事。我站起身，理了理裙摆：“那就去看看吧。
”二走到漱玉轩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以及沈聿寒那难得温和的嗓音。
“楚楚，别怕，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京城的名医多，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我踏入院门，正好与闻声抬头的沈聿寒视线相撞。他脸上的温柔顷刻间褪去，
换上了我熟悉的冷漠与疏离。“你来做什么？”他下意识地侧身，
将身后那道纤细柔弱的身影挡得更严实了些。那女子依偎在他身后，
只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小脸，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怯生生地看着我，真真是我见犹怜。
这便是林楚楚，沈聿寒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据说因在江南夫家受尽委屈，郁结于心，
染了重病，如今和离归京，无所依靠。“听闻林妹妹身子不适，妾身过来看看，
可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我语气平和，如同处理府中任何一桩寻常事务。沈聿寒蹙眉，
打量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妒忌或不悦，但他失败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冷声道：“不必你假好心。楚楚需要静养，
这漱玉轩离主院近，方便照应，以后就给她住了。”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素净的衣裙和发间仅有的两支玉簪，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口吻：“你既为嫡妻，
当有容人之量。你自己搬去西边的锦兰院吧，那里也清净。”锦兰院？比听雪苑更偏远，
几乎挨着后花园的角落，常年不见什么阳光。春桃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气极了。
我却微微福身：“是，妾身这便去收拾。”我的顺从，显然在沈聿寒的意料之外。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宋清辞，
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字字清晰，“你就算玩出花来，
我沈聿寒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安安分分待在锦兰院，别再出现在楚楚面前，惹她心烦。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回林楚楚身边，语气是截然不同的轻柔：“楚楚，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必理会。我让人给你炖了冰糖燕窝……”我垂下眼睫，
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绪，转身离开。走出漱玉轩很远，春桃才带着哭腔道：“夫人！
您怎么就应了？那锦兰院又小又破，您可是正室夫人啊！将军他……他太欺负人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远处天际被夕阳染红的云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丫头，
地方偏点，才好做我们自己的事。”三回到听雪苑，我没有先收拾衣物首饰，
而是径直走向我的书房兼工作室。这里，才是我真正的世界。
房间里没有寻常闺阁女子的脂粉香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墨香、纸香，
以及一种特殊的、属于金属和矿石的味道。四面墙壁都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占满，
上面并非四书五经、女德女戒，而是堆积如山的工部旧档、各地县志、农书、医书，
以及更多封面空白的笔记和图纸。桌案上，铺着一张画了一半的图纸，
上面是改进型高炉的剖面图，旁边还散落着几份我搜集来的，
关于西北某处铁矿的实地勘探记录。春桃看着我首先开始小心翼翼地卷起那些图纸，
整理那些写满奇怪符号的笔记，终于忍不住问道：“夫人，您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呀？
将军他不喜您弄这些，您为何还要……”为何还要冒着惹他厌弃的风险，
偷偷摸摸地做这些“奇技淫巧”？我动作未停，
脑海中却响起了只有我能听到的、冰冷的机械音——强国系统加载完毕。宿主：宋清辞。
当前主线任务：提升国家钢铁产量与质量完成度37%。
附属任务：推广高效应力计算方法于军工制造完成度15%。任务时限：十年。
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记忆清除。是的，我是一个带着任务穿越而来的人。我的目标，
从来不是沈聿寒那点可怜的、施舍般的爱。我的目标是，
用我超前这个时代数百年的知识和智慧，借助这个神秘“系统”提供的些许辅助，
让脚下这个积贫积弱、内忧外患的王朝，
能够挺过即将到来的、被史书称为“百年屈辱”的惊涛骇浪。嫁给沈聿寒，
不过是当初为了获取初始身份、资金和一定庇护的权宜之计。他是当朝大将军，手握兵权，
他的府邸，是最好的掩护。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沈夫人”的头衔，
以及由此带来的微薄便利。至于他的心在谁身上，于我何干？
四搬去锦兰院的过程很顺利，沈聿寒大概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安顿他的林楚楚上，
无暇他顾。锦兰院确实偏僻破旧，但对我来说，反而更安全隐秘。
带来的几大箱“嫁妆”——其实大部分是我的书籍、图纸和实验器材——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不用再藏在听雪苑的暗格里。安顿好的第二天，我便以“为将军夫人祈福”为由，
向管家支取了一笔不小的银钱，捐给了京郊的几处道观和佛寺。实际上，
这笔钱通过我暗中设立的“格物堂”，流向了西北正在进行的炼钢实验场。
沈聿寒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眼中那个只知看账本、管理庶务、无趣又功利的商贾之女，
正在用他看不上的“铜臭”，试图撬动这个王朝的根基。日子一天天过去。
沈聿寒再未踏足锦兰院。府中下人最是势利，见我这个正室夫人失势，
份例用度开始克扣怠慢，连厨房送来的饭菜也时常是冷的。
春桃为此不知偷偷抹了多少次眼泪，我却乐得清静。偶尔在府中遇到，
沈聿寒身边总是伴着林楚楚。她穿着时下京城最流行的云锦裁制的衣裙，
戴着精巧珍贵的首饰，弱柳扶风般地倚靠着沈聿寒，看向我时，
眼神里带着一丝隐秘的、属于胜利者的怜悯和得意。沈聿寒则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我，
仿佛在审视我是否在强装镇定。有一次，他甚至突兀地开口：“你若缺什么，
让下人去采买便是，不必整日穿着旧衣，显得我将军府亏待了你。”我身上穿的，
还是两年前的旧款式，料子也只是普通的杭绸。并非我刻意节俭，
而是实在没有心思花费在穿衣打扮上。“多谢将军关心，妾身并不缺衣物。”我淡淡回道。
他眉头皱得更紧，似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林楚楚适时地咳嗽起来，他立刻收回所有注意力，
扶着她柔声安慰着走远了。春桃气得眼睛都红了：“夫人！您看那个林小姐，分明就是装的！
还有将军，他……”我打断她：“春桃，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西北的实验场传来了好消息，新型高炉的炉温稳定性和矿石利用率都提升了近两成。
这意味着，同等条件下，我们能炼出更多、更好的钢铁。这，才是我应该关注和欣喜的事情。
五平静被打破是在一个午后。我正在书房核算一批新式农具的成本，若能大规模推广，
预计能让关中地区的垦荒效率提升至少百分之十五。沈聿寒突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脸焦急、试图阻拦的春桃。“将军！夫人正在忙，您不能……”“滚开！
”沈聿寒一把推开春桃，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手里紧紧攥着一卷图纸。
那是我前几日熬夜绘制的，关于改进漕运船只结构，以提高运力和速度的初步构想图。
因为涉及一些超越时代的流体力学知识，我画得格外谨慎，完成后便暂时收在书案的抽屉里。
“宋清辞！这是什么？！”他将图纸狠狠摔在我面前的书案上，墨汁溅出，
污了刚写好的算式。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一些无聊时的涂鸦，让将军见笑了。
”“涂鸦？”沈聿寒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与极大的不信任，“我虽不通工巧，
但也看得出这绝非寻常闺阁女子会画的东西！结构精奇，标注古怪……说！你偷偷绘制这些，
究竟意欲何为？是谁派你来的？！”他逼近一步，
周身散发着在战场上淬炼出的杀气：“我早就怀疑，你一商贾之女，
为何偏偏要嫁入我将军府！是否与你那常年往来西域、行踪诡秘的父兄一般，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好大一顶帽子。原来在他心中，我以及我的家人，
始终是唯利是图、甚至可能卖国求荣的奸商。我闭了闭眼，
压下心底那丝因为被误解而产生的细微刺痛。不值得为这种事动气。“将军多虑了。
”我睁开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逼视，“家父家兄行商，走的皆是朝廷许可的官道，
所贩货物也皆有路引备案。至于这些图纸……”我顿了顿，
寻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不过是妾身闲来无事，
翻阅了些前朝《天工开物》、《梦溪笔谈》之类的杂书，心有所感，
随手勾勒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若将军觉得不妥，妾身烧了便是。”说着，
我伸手去拿那卷图纸，准备当着他的目光落在我伸向图纸的手上，
那双手因常年绘图、偶尔亲自调试模型而带着薄茧，
并不似林楚楚那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柔。他猛地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
捏得我骨头发疼。“烧了？”他眼神阴鸷，“宋清辞，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这等精密的构图，标注的方式闻所未闻，你告诉我这是随手勾勒的幻想？
”他另一只手拿起一张画着奇异符号的演算纸：“还有这些鬼画符，又是什么？
”那是简化后的微积分算式和力学公式，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如同天书般的存在。
我试图挣脱，他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疼痛让我蹙眉，
语气也冷了下来：“将军既然看不懂，又何必妄加揣测？妾身自幼喜读杂书，偶有所得，
记录些旁人看不懂的笔记，难道也触犯了王法？还是说，
将军府已经严苛到不允许主母有自己的些许爱好？”“爱好？”他嗤笑，
目光扫过我满屋子的“杂乱”，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厌恶，“宋清辞，你看看你这满屋子，
哪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整日与这些木头、矿石、乱七八糟的图纸为伍，
身上连点脂粉香气都没有，死气沉沉！你可知楚楚每日弹琴作画，品茗插花，
那才是女子应有的风雅！”我的心，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扎了一下，泛起一丝尖锐的凉意。
原来，在他眼中，我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堪。我所追求的、为之奋斗的知识与力量，
比不过林楚楚指尖流出的靡靡之音，比不过案头瓶中娇艳却短暂的插花。
“将军既觉得妾身不堪，又何必来这‘死气沉沉’之地？”我垂下眼，不再看他的眼睛，
声音里透出彻底的疲惫与疏离，“林小姐的风雅，妾身学不来，也不愿学。将军请回吧，
莫要让这里的‘铜臭’与‘死气’，污了您的尊贵。”许是我语气中的决绝与冷漠太过明显，
沈聿寒愣住了，扣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只是狠狠地甩开我的手，仿佛碰触到了什么脏东西。“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
转身大步离去，将那卷被他视为“通敌证据”的图纸，也随手扔在了地上。春桃赶紧上前，
心疼地查看我手腕上清晰的红痕：“夫人，您没事吧？将军他……他怎么能这样！
”我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卷图纸，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没事。
”我低声说，不知是在安慰春桃，还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懂，没关系。”这世上，
懂我的人，本就不该包括他。六经过图纸风波后，我与沈聿寒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他不再过问我的一切，仿佛将军府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存在。我乐得如此，
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格物堂”和系统任务中。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春秋。
西北的炼钢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新钢的硬度和韧性都远超旧式百炼钢，且成本大幅降低。
第一批新钢被秘密用于打造制式腰刀和箭头，送往北疆前线试用，反馈极佳，
兵部对此高度重视，但具体来源，目前仅有几位核心官员知晓。同时，
我借助家族商路和系统提供的部分信息，在江南成功督建了第一条试验性的“木轨铁路”，
虽然简陋，但运输效率的提升是肉眼可见的，引起了当地一些有识之士的注意。
我的“强国系统”任务完成度稳步提升，
系统偶尔会奖励一些超越时代的技术碎片或关键数据，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
就在我忙于在京郊筹建第一个官督商办的“格物司”，准备大规模推广新农具和水利设施时，
将军府却出了一件“大事”。林楚楚的病，忽然加重了。沈聿寒心急如焚，
几乎请遍了京城所有名医，甚至贴出告示，重金悬赏能人异士。汤药像水一样灌下去，
林楚楚的病情却不见起色，反而日渐憔悴，时常陷入昏迷。整个将军府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下人们行走做事都屏息凝神，生怕触怒了焦躁的将军。我因掌管中馈虽然已是名存实亡，
按例也需要每日去探视一次。每次去，都能看到沈聿寒守在林楚楚床前，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份焦急与心疼，溢于言表。“系统，
”我在心中默问，“能扫描一下林楚楚的病情吗？”扫描中……目标人物：林楚楚。
生命体征：虚弱。病因分析：长期服用微量‘玉絮散’，导致脏腑功能紊乱，
免疫力持续下降。伴有心理暗示引发的癔症表现。玉絮散？
那是一种前朝宫廷流传下来的秘药，少量服用会让人呈现虚弱病态，长期服用则会掏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