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猫给我把脉我第一次觉得猫不是猫,是那天半夜醒来的时候。
凌晨三点,我被一阵极轻的呼吸声吵醒。
那呼吸,不像人,也不像风,更像是……有人在贴着我的手腕,细细数着脉。
我下意识缩了缩手。
床头昏黄的灯没开,窗外的月亮被云遮着,只剩下一层灰光。
可我还是看见了——我的狸花猫,小狸,正趴在我手腕上。
那动作不像玩,也不是踩奶,真的在“按脉”,就跟我爷爷年轻时当老中医号脉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时候我还在迷糊里,愣了几秒,笑了一下:“小狸,你干嘛呢?”
它没理我,反而低下头,凑得更近。
我清楚地看见,它那根胡须轻轻抖了一下,耳朵也跟着动。
像是在听我身体里的声音。
我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家那是老小区,冬天冷、墙薄,晚上连隔壁打呼都能听见。
可那会儿,世界安静得不正常。
窗外没风,楼道灯坏了整个月,连楼下的狗都没叫。
小狸压着我脉的那只爪子,冰凉。
我刚想伸手把它挪开,下一秒,它忽然用力一拍。
不是猫玩那种轻拍,是“啪”一声实打实拍在我手上。
我整条手臂都麻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两种心跳。
一个是我的,一个……我说不出从哪传来的,像是我身体下面,也有一个人在呼吸。
我猛地坐起来。
灯啪得亮了,我记得我没人和开关。
灯泡是暖黄的,但整个屋子显得死白。
小狸站在床尾,炸着毛,死死盯着床底。
那眼神我从没见过,像是在防备什么。
它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呜——”声。
我蹲下去,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掀开被子那一刻,我的心差点停了:床底下有一滩湿的痕迹,浅红色的,形状像人趴着伸手的样子,指痕清晰。
我盯着那五个指印,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掉。
小狸忽然转过头,对着我低叫一声——那声音,不像猫。
我手一抖,手机从床头掉下去,屏幕亮了。
上面跳出一个微信消息。
我没加陌生人,可那条消息的备注写着:“自己”。
消息内容只有一句话:“你的命,不是你的。”
我愣在那里,半分钟没敢呼吸。
小狸忽然走到我面前,爪子又一次压在我手腕上。
那一下,我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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