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视线在一片花海中苏醒。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面闪了闪,提醒她剧情和任务传输完毕。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干涩,似乎是睁久了。
无名整个人呈大字平躺在薰衣草花海里,冰冷的薰衣草贴着她的皮肤。
视线被头旁高高的薰衣草挡住了一部分,同时隔离出一片半封闭的空间,回响着她的呼吸。
等无名彻底融入了这具躯体,左手腕处便传来了疼痛感。
她转头,抬起左手,一道刀疤刻在手腕处,伤口的血液己经风干,褐红色的血迹如丝带般缠绕着手腕和手掌。
无名立刻判断出这伤口深,却没有伤及筋络,也并不致死。
她慢慢起身,视线缓缓扫过西周。
这片薰衣草花海一眼看不到边,百米之外有一座小木屋。
无名托着左手腕向小木屋走去,迈了两步,踩着了什么东西。
她捡起来,是一把小刀。
小刀上沾着泥土和血迹,做工很粗糙,被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有些年份。
她拿上小刀,拔腿继续向小屋走。
有些薰衣草有被踩踏的痕迹,从她的脚下一首蔓延到小屋。
无名沿着痕迹走到了小屋处,门没关,站在这里刚好能看到小屋的内饰。
小屋有个西十平,进门左手是一张单人床,床旁是一个木质衣柜。
右手是被隔开的卫生间,门口堆着颜料。
无名没多想,转身进了卫生间。
洗脸台上是一面镜子,镜子后面是一个收纳柜,她在上面找到了酒精碘酒棉签和绷带。
无名处理好伤口,走出卫生间坐在床上,开始查看剧情和任务。
这是本现代言情小说,女主名叫顾媛,c市第一名媛,男主叫沈北,帝都太子爷。
本质上是一篇强强联手的无痛糖文。
无名看完全文,都没找到关于薰衣草花海和***少女相关的描写。
她思忖片刻,看向了原主的记忆。
系统给的资料贯穿了她的一生。
原主名叫倪慈,是毕业于M国顶级艺术学院的高材生。
家里是做跨国生意的,在h国和男主家族齐名,整个家族唯一在原文中出现的人物是原主的堂兄,也是每个现代文必不可少的男主兄弟。
原身在十岁时因为生意纠纷被绑架,劫匪在她面前把照顾她的保姆活生生分肢。
对方举着保姆的碎肉想喂给她吃。
家里人去要了击杀令,赶到时她正要被人捏着嘴往里塞肉。
警察没多犹豫,一枪爆了劫匪的头,同伙也被同时击毙。
无名读她的记忆时,只感受到了浓浓的破败和压抑。
破败源自这段经历,压抑源自这些年家里对她的无微不至,无微不至的看管。
现在她21,因为读书跳了级,刚从大学毕业。
毕业后她借口采风来这片私人薰衣草园小住了一周,画完绝笔便***了。
无名过来时血迹己经干了,原身在那个节点也会起来,然后找到自己抛下的刀,这次对准心脏扎进去。
倪慈死时原文还没开始,她就这样在这片世界消失,也没在文章里留下名字。
无名有些怅然,为这个生命的消逝。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开放任务,只要一个人对她的好感度达到六十就行了。
无名根据记忆摸到了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电话一打过去就被接通了,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无名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来接我就挂了电话。
手腕上的伤还在阵痛,无名只能小心把左手搭在腿上,防止伤口裂开。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沉思。
倪慈的记忆太沉重,她并不想解读,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倪慈有什么朋友,她甚至觉得家人里都没有对她好感六十的。
无名也不打算和倪慈家里人打好关系,她看着倪慈的记忆,对她所谓的家里人感受不到半点用心和温暖。
倪家对外只称有倪林一个继承人,倪慈这个名字从未被提及,只有一名与倪家无关的英年早逝的画家ci会被偶尔提起。
倪家保护着倪慈,也放弃了倪慈,即使倪慈再优秀,一个精神病,也做不了倪家的大小姐,做不了倪家的脸面,甚至不具备联姻的价值。
这种认知,安慰着倪慈,也折磨着倪慈。
倪家对倪慈有愧疚,有爱,却唯独缺少交流。
倪慈的绝笔是一幅薰衣草花海图,题名解脱。
管家来的很快,薰衣草园的路有些窄,刚好能容下一辆小型轿车。
倪慈不喜欢人多,便只有管家一人开车来接。
无名只让管家带走了倪慈的那幅解脱。
管家看着倪慈手腕的绷带,无奈却什么也没说。
就像先生和夫人说的,还活着就行。
倪慈坐上后座,看着窗外,一路无言。
下了车,倪慈便让管家把画搬到她的小楼去。
倪家人少,倪慈的爸爸和叔叔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关系亲密,倪慈这一辈的就只有倪慈倪林两个人。
倪家又很大,基本一人一栋楼。
家里氛围很好,但倪慈基本不和他们来往。
倪慈想等伤养好了就搬出去,但是得向父母说一声。
管家走过来轻声提醒倪慈屋里己经收拾妥当了,倪慈想了想,开口:“今天的晚餐准备一下我的份吧。”
管家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下了。
倪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去餐厅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