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风声响起了”的优质好《婚礼当未婚妻改嫁白月光?》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宁晚陈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热门好书《婚礼当未婚妻改嫁白月光?》是来自风声响起了最新创作的男生生活,家庭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陈凛,宁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婚礼当未婚妻改嫁白月光?
主角:宁晚,陈凛 更新:2025-10-10 11:58:52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宁晚哭着说婚前要和白月光许征告个别。婚礼当天她当众悔婚:“陈凛,我爱的一直是他。
”我笑着撕碎礼金簿:“这婚,不结了。”第一章震天响的《婚礼进行曲》像根针,
一下下扎着陈凛的耳膜。他戳在酒店宴会厅最前头,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
硬得像个假人模特。脚下猩红的地毯一路铺出去,尽头是拱形的鲜花门廊,花瓣粉白粉白的,
腻得发慌。刺鼻的香水味、热烘烘的人气、还有自助餐台上飘过来的油腻甜香,混在一起,
一股脑往他鼻子里钻。司仪那张油光水滑的脸凑在话筒前,第三次清了清嗓子,
声音干巴巴地响彻整个大厅:“各位来宾,各位亲朋,新娘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请再稍等片刻,仪式马上开始!马上开始!”下面坐着的黑压压一片脑袋,
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压都压不住。“咋回事啊?这都过半小时了?”“就是,
吉时早过了,宁晚人呢?”“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我看新郎官脸色不对啊……”陈凛妈从主家席上急匆匆地蹭过来,手指头冰凉,
一把抓住陈凛僵硬的胳膊肘,声音又急又低,打着颤:“小凛?小凛!
你倒是给宁晚打个电话啊!问问!这…这算怎么回事嘛!” 她眼圈有点红,不是装的。
陈凛这才觉得胳膊被掐得有点疼。他慢慢低下头,看见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指,
用力到指关节发白,屏幕漆黑一片,像是块死铁。他没拨号。最后一次发出去的信息,
还孤零零地躺在昨晚的聊天框里,没有回应。一个字都没有。“明天见,我的新娘。
”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十七分。“新郎官!”司仪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度,
带着强挤出来的职业笑,“再给新娘一点时间嘛,女人嘛,一辈子最美就这一次,
肯定想更完美一点!大家说是不是?”底下稀稀拉拉响起几声敷衍的应和。陈凛没吭声。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那粉白的花门,死死盯着那道紧闭的、通往新娘休息室的厚重大门。
猩红色的,像凝固的血。那扇门纹丝不动。一种冰冷的东西,像条蛇,从脚底板沿着脊椎骨,
悄无声息地往上爬。“凛哥!”伴郎李明猫着腰也从旁边窜过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团,
是他刚才在角落里拆开看的誓词卡,字写得歪歪扭扭。他脸上全是汗,压着嗓子急吼,
“嫂子到底咋回事?电话关机!化妆师说她就进去换了双鞋,然后人就没了!
说…说是有急事出去一下……”李明咽了口唾沫,
没敢把化妆师后头嘟囔那句“哭得跟死了人似的”说出来。急事?陈凛脑子里“嗡”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碎片纷飞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昨晚……宁晚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肩膀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凛…陈凛…我难受…”她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
“真的…心里憋得慌…像要炸开…”他当时怎么回应的?他回抱住她,手臂收得死紧,
以为这是婚前正常的紧张和依赖。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像哄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别怕,晚晚,” 他的声音混在她的哭声里,有点模糊,
“过了明天,就好了。我在呢,一直都在。”宁晚却把他抱得更紧,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后背的肉里。“我…我想…想…” 她哭得话都说不完整,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想…再去见一个人…就…就最后一次…道个别…真的…就道个别…陈凛…你让我去…好不好?
”她抬起脸,泪水糊了满脸,眼睛红肿得厉害,眼神涣散,
带着一种绝望的、孤注一掷的恳求。“就一次…一次就好…求你了…”那个人是谁?
那个白月光。许征。陈凛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却压不住心底那股骤然翻腾起来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咔哒。”一声轻响。红地毯尽头,
那扇厚重的、猩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第二章那扇猩红大门咧开一道缝的瞬间,陈凛脑子里轰然作响,像有无数玻璃同时炸裂。
尖锐的碎片里,全是宁晚那张被泪水泡肿的脸,和她昨晚那绝望的祈求。
——“让我去道个别…最后一次…”“道别”?用一夜未归来践踏他两年的等待和信任?
在婚礼前一天?!两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
汽修店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铁锈气,又闷又沉。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
搅起的都是热风。“哥,那辆宝马mini的漆补上了,你瞅瞅呗!
”学徒阿辉抹着额头的汗,冲里间喊。陈凛叼着半根烟,
从一辆掀着引擎盖的吉普车底钻出来。他穿着件洗得发白、蹭满油污的深蓝色工装背心,
露出结实的手臂。脸上淌着汗,一道油污从额角抹到下巴。他拧着眉,
走到那辆粉蓝色的mini Cooper前,手指沿着刚喷好的车门边缘仔细摸索。“嗯,
还行。”他嗓子有点哑,带着烟熏的疲惫。就在这时,店门被猛地推开,卷帘门哗啦一声响。
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白皙的脸上全是汗,碎发黏在颊边。
“老板!老板救命!”她声音带着哭腔,指着店外,“我…我车胎好像爆了!
刚才在路口拐弯,嘭的一声,吓死我了!”陈凛皱着眉,把烟头摁熄在旁边的铁皮桶上,
跟着她走出去。一辆红色的小福特可怜兮兮地歪在离店门口十几米的路边,左前轮瘪得彻底。
他蹲下身,只看了一眼:“扎了个大钉子。换备胎吧。”“啊?”女孩脸色更白了,
“我…我不会啊!”“没事,收钱干活。”陈凛没看她,转身冲店里喊,“阿辉,家伙!
”他动作利落得让人眼花。千斤顶支起车身,卸螺丝,扒下废胎,换上那个小小的备用胎。
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瞬间就没了影儿。“好了。
你这备胎尺寸小,开慢点,赶紧找地方换新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谢谢!
太谢谢了!”女孩如释重负,赶紧从小挎包里掏钱包,“多少钱?”“一百八。
”陈凛报了个实在价。她翻出两张百元钞递过来,手指纤白。陈凛伸手去接,
粗糙黝黑、指缝里嵌着洗不净油污的大手,和她那细白的手形成了刺眼的对比。他抬起眼,
第一次看清她的样子。很干净,眉眼弯弯的,像雨后的栀子花,
带着一种他没接触过的、温软又脆弱的气息。“宁晚。”她微微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今晚多亏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你人真好。”陈凛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只是把沾着油污的钱胡乱塞进裤兜。宁晚。这名字在她红唇里吐出来,像带着香气。
他看着她发动那辆小福特,歪歪扭扭地、小心翼翼地开走。
后视镜里映出她紧张又认真的侧脸。那天晚上,陈凛躺在床上,枕着胳膊,
瞪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破风扇嘎吱嘎吱响。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下午那股淡淡的、不属于这里的栀子花香。后来,顺理成章。
宁晚的车成了店里的常客。一点点小剐蹭,一个异响,车灯不亮了,
雨刮器刮不干净……理由五花八门。陈凛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到后来会叮嘱她开车小心,
再到笨拙地约她去街口新开的、据说很干净的牛肉面馆。宁晚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偶尔会飘得很远。但大多数时候,她笑起来很甜,会小声抱怨工作上的烦心事,
会眨着眼睛问他修车的知识。她说她喜欢他身上的机油味,说那味道踏实。
记忆猛地跳到另一个片段。冬天,深夜。陈凛刚下工,手机在兜里疯了一样震动。
“陈凛…陈凛…”宁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我发烧了…好难受…一个人…好怕…” 她吸着鼻子,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电话那头是她租住的旧小区,楼梯道里的声控灯都坏了大半。陈凛当时在城南的店里,
二话没说,跨上他那辆破摩托车就往城北冲。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他连头盔都没戴全。
到了她楼下,铁门紧锁。他翻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踩着摇摇欲坠的旧空调外机,
硬是爬上了她住的三楼阳台。撬开那扇老旧的推拉窗时,他身上蹭满了墙灰,
手背上划了道口子。宁晚蜷在床上,烧得脸颊通红,嘴唇干裂。
看到他像个泥猴一样从阳台翻进来,裹挟着一身寒气,她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傻子…”她哑着嗓子骂他,却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冰冷的、带着伤口和灰尘的手。
那晚他守在她床边,笨拙地用冷水拧毛巾给她敷额头,烧开水,逼着她吃药。
宁晚烧得迷迷糊糊,抓着他的手不放,
嘴里含含糊糊地呓语:“别走…别丢下我…”他就在那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天快亮时,她的烧退了,睡得很沉。晨曦微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照在她脸上,
安静得像个孩子。陈凛低头看着自己被她握了一夜、已经麻木的手,
粗糙的掌心贴着她细腻的手背。那一刻,他心里堵得满满的,有个声音在喊:就是她了。
这辈子,就她。画面再次碎裂,扭曲。是在他租的、准备当婚房的小公寓里。时间很近,
大概两个月前。宁晚在浴室洗澡,水声哗啦哗啦。陈凛在客厅整理刚买回来的日用品,
一盒没拆封的新毛巾塞得有点紧,他从抽屉里往外拽。咣当一声,
一个硬邦邦的塑料药盒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是个普通的白色药盒。
标签被撕掉了,只剩下药板的边缘。出于习惯,他下意识地抠开药盒的铝箔盖看了一眼。
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颗白色小药片。陈凛的呼吸停了一下。他对这药片有点眼熟。
去年宁晚感冒发烧,他去药店买药,药店柜员极力给他推荐过一种速效感冒药,白色的,
就长这样。当时他没买,买了另一种。宁晚感冒了?她怎么没说?他捏着药盒,
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声音隔着水汽:“晚晚,你感冒了?抽屉里有感冒药,
怎么不吃这个新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水声戛然而止。里面沉默了几秒。
宁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点模糊,带着水汽:“啊?没…没感冒啊。
那个…那个是之前剩的维生素吧?可能是过期了,你帮我丢了。”维生素?
陈凛低头又看了看那颗白色药片。药店柜员的脸和极力推销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这不是维生素。“哦。”陈凛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拿着药盒走回客厅,
没丢,只是把它塞回了抽屉的最深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闷闷的,不舒服。
他甩甩头,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第三章时间被猛地拉回至昨晚。婚礼前夜。
狭小的出租屋客厅里,灯泡坏了几天,只有角落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片光亮。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宁晚常用的那款香水味,甜腻腻的,
此刻却混合着一种压抑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重。宁晚扑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都在抖。
眼泪滚烫,迅速浸透了他肩膀上那件洗得发旧的T恤,黏黏地贴在皮肤上。她抱得那么紧,
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深深掐进他后背的肌肉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力道。
“难受…陈凛…我心里憋得慌…真的…像要炸开…” 她的声音在他肩膀处挤压出来,
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呜咽,“你让我去…让我去道个别…好不好?
就一次…最后一次…”陈凛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骤然缩紧。他试图推开她一点,
想看清她的脸:“晚晚?你说什么?道什么别?跟谁?”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上来。宁晚却死死箍着他,不让他看她的脸,只是把头埋得更深,声音闷在布料里,
…我没办法…陈凛…就一次…让我去和他把话说清楚…彻底了断…以后…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求你了…陈凛…你让我去…不然我…我真不知道明天怎么站在那儿…”许征。
这个名字像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凛的神经上。那个白月光。宁晚以前公司里的同事,
那个据说家境很好、谈吐斯文、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男人。宁晚偶尔提到他时,
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恍惚和黯淡,他曾以为那是遗憾,是过去时。原来不是?“不行!
” 陈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戾气。他用力抓住宁晚的肩膀,
强迫她抬起头。灯光下,她一张小脸惨白,眼睛肿得像桃子,泪水还在不断地涌出来,
顺着下巴滴滴答答。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一种混乱的、近乎疯狂的痛苦和绝望。“明天就是婚礼!你现在要去见他?
你告诉我,什么叫‘道别’?什么叫‘彻底了断’?!” 陈凛的声音在发抖,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不能在微信里说?
非要今天晚上去?!”“你不懂!陈凛!你不懂!” 宁晚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
随即情绪更加激动地挣扎起来,声音尖利,“那些话…没法说!
我得当面…我得亲口告诉他…告诉他我要嫁给你了!告诉他让他死心!也…也让我自己死心!
不然…不然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我没办法…没办法就这么嫁给你!”“心里这道坎?
” 陈凛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火直冲头顶,烧得他眼前发黑。他猛地松开手,踉跄退了一步,
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女人,“宁晚!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我他妈为你掏心掏肺!明天就要结婚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还卡着他的坎?
那这两年算什么?啊?!我算什么?!”“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晚哭着摇头,
泪水飞溅,
我…我得去做个了结…不然我良心不安…陈凛…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过了今晚,
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完完整整地属于你…”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哀求,
仿佛只有完成今晚这场“告别”,她才能洗清什么罪孽,才能心无旁骛地走向他。
陈凛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出租屋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宁晚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还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车流声。“良心不安?”他低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砂纸磨过,“那你现在去见他,对得起我吗?”宁晚的哭声顿了一下,她看着他,
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辩解,最终却只是更紧地咬住了下唇,血丝都渗了出来。她低下头,
肩膀不停耸动。那无声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锋利,狠狠扎在陈凛心上。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冰冷的绝望涌了上来,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累了。
为了明天的婚礼,为了她所谓的“良心”,为了这狗屁倒灶的“告别”。“滚。” 一个字,
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宁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要去‘道别’吗?” 陈凛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比哭还难看,眼神却冷得像冰,“去。
现在就去。” 他指着门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天亮之前,给我滚回来。
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那眼神里的决绝和警告,让宁晚浑身一颤。宁晚看着他,
眼泪还在流,但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抓起沙发上的小挎包,低着头,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门。“砰!
”门被重重带上,震得墙壁似乎都晃了一下。出租屋里只剩下陈凛一个人。死寂。
刚才那场哭闹的余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震荡。他站在原地,像一尊迅速冷却的石像。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眼泪的气息、她香水的味道,还有…她离开时带起的那阵风,
卷起地上的一点点尘埃。他目光空洞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半晌,才缓缓挪动脚步,
走到窗边。老旧的小区路灯昏暗,勉强照亮楼下狭窄的水泥路。很快,
穿着浅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脚步匆匆,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姿态,甚至小跑起来,
很快就消失在路口拐角的黑暗里。那么急。陈凛扶着冰冷的窗框,手指用力到骨节凸起发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他冲到厨房的垃圾桶边,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部一阵阵痉挛的绞痛。他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额上冒出冷汗。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黑暗浓得化不开。陈凛像具被抽掉灵魂的躯壳,
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客厅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没有开灯。
只有远处偶尔驶过的车灯,将惨白的光斑短暂地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一闪而过。
他盯着手机屏幕。时间的数字无情地跳动着。十一点十七分。
他给她发了那条信息:明天见,我的新娘。石沉大海。凌晨一点。
窗外的城市彻底安静下来。凌晨三点。寒意从地板渗透上来,钻进骨头缝里。他依旧坐着。
凌晨五点。天边透出一丝死灰的鱼肚白。楼道里传来早起邻居轻微的开门声。门,纹丝不动。
她没回来。陈凛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腿,扶着墙,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他走到浴室门口,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啦啦流出。他低下头,
双手捧起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泼在自己脸上。水流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淌下,
滴落在前襟,冰凉刺骨。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镜中的男人脸色是失血的惨白,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冰的湖面,
深不见底,所有的风暴和绝望都被死死冻在了冰层之下,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令人心悸的空洞与平静。他抬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水珠。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鲁的决绝。第四章“咔哒——”那扇猩红的、厚重的门,
终于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足够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宴会厅里几百双眼睛像聚光灯,
“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那道缝隙上。嗡嗡的议论声瞬间死寂。窒息般的寂静。
司仪脸上的职业假笑僵住了。主家席上的陈凛妈猛地站起身,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李明攥着誓词卡的手一抖,纸团掉在了地上。陈凛依旧站在红毯的尽头,背挺得笔直,
像一截被钉在原地的、冷硬的钢桩。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越过那十几米的红毯,
穿过粉白的花门,直直刺向那道缝隙。缝隙里,出现了一抹刺目的白。
宁晚穿着那身精心挑选的、缀满珍珠和蕾丝的昂贵婚纱,走了出来。灯光下,
那纯白的绸缎本该圣洁无瑕,此刻却像一块裹尸布。她的妆容明显花了,眼线晕开,
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嘴唇上那抹鲜红的唇彩也残缺不全,
像是被用力擦过。头发虽然挽着精致的发髻,但鬓角几缕发丝狼狈地散落下来,
贴在她汗湿的颈侧。最刺眼的,是她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上,靠近锁骨的位置,
赫然印着一小块形状暧昧的红痕。在纯白的婚纱映衬下,那一点红,像针尖一样扎眼。
她没看任何人,眼睛低垂着,盯着脚下猩红的地毯。她的肩膀微微缩着,
两只手紧紧攥着拖地的裙摆,指节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步,
都像踩在刀刃上,走得无比缓慢、沉重。仿佛那身华丽的婚纱有千斤重,要把她压垮。
时间被无限拉长。红毯上那抹移动的白色,像一个绝望的慢镜头。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只有她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沉闷而细微的“笃、笃”声,一下,又一下,
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终于,她走到了陈凛面前。隔着一步的距离。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的味道,混合着他惯有的、那种类似阳光晒过的干净气息。
这味道让她心脏猛地一抽。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接触的瞬间,宁晚像是被烫到了,
猛地瑟缩了一下。陈凛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的黑色。像结了冰的湖面,冻住了所有情绪。
宁晚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张了张嘴,想说话,
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般的气音。“我…”“宁晚!
” 陈凛妈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冲上前几步,想拉住宁晚的手,“我的儿媳妇啊!
你这是怎么了啊?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还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话啊!
”宁晚触电般地躲开了婆婆伸过来的手,避开了那个触碰。她这个动作,让陈凛妈僵在原地,
也让周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陈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
也熄灭了。冰湖凝结成坚硬的、永冻的冰川。他不再看宁晚,
目光转向了旁边桌子上厚厚一摞打开的礼金簿。红彤彤的硬壳封面,烫金的囍字,刺眼无比。
司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试图挽救这失控的局面,
话筒里传出他紧张得变调的声音:“啊…这个…新娘子看来是有点紧张,有点激动!
人之常情嘛!我们给新娘一点时间…”“不必了。”陈凛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
瞬间刺破了司仪试图粉饰的假象。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大厅,
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只见陈凛伸出手,
不是去牵新娘的手,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力道,
抓住了铺在主礼桌上那条长长的、带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桌布。
宁晚看着他的手落在桌布上,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住了。陈凛没有看她。他面无表情,
手臂猛地一扬!“哗啦——!!!”刺耳的碎裂声轰然炸响!巨大的力量扯动之下,
整张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主礼桌被生生掀翻!桌上一切瞬间崩毁倾倒!高脚香槟塔轰然坍塌!
晶莹剔透的酒杯如同冰雹般砸落,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和金色的酒液四散飞溅,
在猩红的地毯上晕开大片大片湿痕。巨大的双层婚礼蛋糕翻滚下来,
奶油和翻糖装饰摔得稀烂,糊在地毯上,像一摊恶心的呕吐物。插着新鲜玫瑰的花瓶倾倒,
水流汩汩而出,混合着玻璃渣、奶油、酒液,一片狼藉。粉白色的玫瑰花瓣被践踏,揉碎,
染上污渍。猩红的地毯,白色的蕾丝碎片,金色的酒液,翻倒的蛋糕,碎裂的玻璃,
揉烂的花瓣……所有象征着喜庆、圣洁、祝福的物件,在这一刻被彻底玷污、摧毁。
现场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扫过的废墟。巨大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吓得纷纷站起来后退,桌椅被撞得哐当作响。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