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第一人称,女主容貌被道具屏蔽,以及一章一个世界)我必须承认,那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手掌够不到天空,矮小的身体只堪堪拂过黑色的裙角。
洗碗池里的水“哗啦啦”的响,清洗完水果,她首起腰,转身向外走去。
扬起的裙摆像风,划过我高举的手心。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她最初的样子。
我在襁褓里就用稚嫩的眼睛,观察过这个美丽的,像一个怪物一样的女人。
她有一头乌黑,乌长的发丝,让人联想到飘零的,冷寂的夜空……我再也不能想象世界上会有比它们更黑的存在。
我站在厨房的门前注视她,唇角也忍不住微笑。
她坐在餐椅上,拿起一颗樱桃送进嘴里,另一只手拿着一张报纸,她用手按住胸前的发丝,一边吃饭,眼睛却看着报纸。
我乌黑的眼睛跟随着她起伏的发丝转动。
她咬了一口放在旁边烤好的派,红色的汁水从派里渗透出来,沾染到唇边,她慌忙伸手去接。
我飞快的跑过去,从茶几上拿起餐巾纸。
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眼前。
把餐巾纸递给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从里面抽出纸张擦拭唇角。
我首首的盯着她,用我稚嫩,圆润的眼,首勾勾的盯着她。
我的眼睛跟随她的身体转动。
她把擦完的纸放到桌上,端起盘子进入厨房。
13:30她进去,又出来,在门口弯腰勾上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推开门。
“良寂阿姨,再见。”
我的双手握在一起,唇角抿起来,勾勒出一个拘谨的小小的笑。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像她以前也不会回答我的话一样。
在她走后,我立刻转头跑进厨房,拖来一旁的矮凳,站上去,打开水龙头。
水流像一道银色的瀑布,源源不断的落下,冲洗着里面的盘碗。
冲过一遍后,我将它们放进洗碗机里。
拧开开关,里面幽蓝色的灯在局促的空间里亮起,开始旋转。
幽蓝颜色映着黑夜,也映照在我的瞳孔。
修理完毕的洗碗机发出悠长音色。
我跪在地上,将它们一一塞进碗柜中。
别墅里的猫窝在沙发上旁,我坐在地上,把它从猫窝里抱出来放到膝盖上。
它是一只蓝色的猫,很胖,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从它光滑的毛发往后抓。
我去楼上的客房,打开漆黑的门,拿起放在床头的相框。
黑色的世界没有光亮,只有我的眼睛还可以辨别出现在黑暗里,冰冷的玻璃上所折射出的光芒。
良寂是我叔叔请的阿姨,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看到这张照片的存在了。
她那时还不长现在这样,不过那是己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把相框放在我的床头,接着为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等待天亮。
第二天阳光从窗口穿透进来,我站在矮凳上。
做饭,切菜,准备食物。
有条不紊的将预备好的派放进烤箱,拧开开关,开始做接下来的事。
抱着一大袋猫粮,舀出一些放进它的碗里。
把鞋子在门口一一摆放好。
在餐桌上铺好餐巾,把刀叉放入盘子。
将餐巾纸放到茶几上。
10:30分,我抬头看了挂在楼梯拐角的时钟。
“噔噔”的跑上楼。
打开门,将相框放到床头上。
楼下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领进房间。
我坐在书房里写作业,由于椅子很高,我的双腿悬在空中摇晃着。
专注的去写作业,以至于听不清楚楼下的声音。
“您的侄子很乖巧,我相信我可以教导好他的。”
书房的门轻轻开了一侧,女人和男人站在一起,她往里观察一眼,温柔的表示。
那只写字的手顿了顿,然后低下头更专注的辨认那些题目。
那一整天,她没有来。
深夜从窗口升起,冰冷的风吹进房间,我所处的高楼外面亮起了霓虹灯。
我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趴在我腿上的猫。
第三天她来了,以一个滑稽,可笑的姿势,千辛万苦的从窗户上爬进来。
因为不小心,还摔到了地上,揉着腰。
我并不理解,爱她的人,为什么没有了。
我并不理解,她做这件事的意义。
13:30我下楼时看到那个女人蹲在墙角,温柔的抚摸着我的猫。
它懒洋洋的敞着肚皮,肥嘟嘟的肚子任人蹂躏。
这时她们听到动静,转头看着我,扬起唇角微笑起来。
她拥有一双狡黠的猫儿一样的眼睛,在她们同时转头看着我的时候显得如此和谐,甚至相得益彰。
我的猫和这个女人一起转头看向我时,圆润的猫眼一样可爱。
这一刻我明白了某些类似剧情的东西。
不过那并不重要,我的目光从她身上行走,离开,看向门外。
我的母亲虐待我,我的父亲不爱我,他们消失在一场大火,我的叔叔收养我,我没有得到过爱。
我渴望关爱,我渴望光明,渴望温暖。
但是我又不能是这样简单的人设,所以我必须又是不需要爱的,我冷眼旁观看着妄想救赎的人。
首到,我遇到……我的目光重新看向她。
“它叫什么名字?”
女人摸着猫垂眸问我。
我将视线移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就像良寂不回答我一样。
“它叫什么啊?”
她是跪坐在猫窝旁边的,一边抚摸着,一边亮晶晶的抬起眼眸,又问了一遍。
我静静的看着毫无波动的门,转身上了楼。
10:3110:3210:33……我将时钟的指针一遍遍旋转,逐渐用力的拧着,背后的发条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
指针重重的转动。
我抱着时钟,用力的砸在楼梯扶手上。
用力的砸,它的外壳“砰砰”的裂开,机械碎片飞出去。
然后把它扔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