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变他变小了。就在我的眼前，那个身高一米八八、曾经需要我仰视的男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餐桌上一个约莫二十公分高的小小身影。
我甚至能看清他那张缩小了无数倍、却依旧俊朗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与我同款的、甚至更胜一筹的惊骇。他仰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望着突然变得如同山峦般巨大的我。而我，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震惊如同海啸，
瞬间淹没了所有思绪。几秒钟前，
我还在因为分手后的懊悔和他主动上门道歉的欣喜而心绪复杂，
嘴上不饶人地发泄着小小的怨气，甚至口不择言地说出了那句——“要是能把你变小就好了，
这样就能任我为所欲为。”这……一语成谶？惶恐像是细密的冰针，扎进我的四肢百骸。
但在这片冰冷的恐慌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窃喜，如同顽强的藤蔓，
悄然探出了头。愿望以这种荒诞离奇的方式实现，带来的不是纯粹的快乐，
而是一种近乎罪恶的、难以置信的眩晕感。“林……林屿？”我的声音干涩，
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我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怕呼出的气流会把他吹倒。
餐桌上的小人儿，我的“前”男友闻声动了动。他试图站起来，
但似乎还不适应这具迷你身体的重心，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保持平衡，那动作在他缩小后显得格外笨拙又……可爱。我心脏一紧，
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我尽量轻柔地，
像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将他从冰凉的木质桌面上捧了起来。他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
隔着薄薄的皮肤，我能感受到他微小的、温热的体温。我将他捧到眼前，近距离地凝视着他。
缩小版的林屿，五官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D娃娃。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因为惊恐而快速眨动着。他身上还穿着来时那件熨帖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长裤，
此刻也等比例缩小，布料纹理却清晰可见，只是原本合身的剪裁现在空荡了些，
衬得他更加脆弱。“暖暖……”他终于发出了声音，依旧是那把熟悉的、清润的嗓音，
只是音调高了无数倍，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小脸上血色尽失，写满了无助和茫然。看着他这副样子，
我心底那点可耻的欣喜瞬间被巨大的责任感和心疼取代。是我，是我的那句话，
把他变成了这样。“我……我也不知道。”我哑声回答，尝试着用指腹的侧面，
极其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后背，算作安抚。我能感觉到他小小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猛地一僵。
“好像……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月光……”我们同时看向窗外，
那轮银盘似的满月正高悬天际，清辉皎洁，仿佛刚才那阵夺目的白光只是我们的幻觉。
但掌心中这个真实存在的、缩小版的林屿，无情地证明了那不是梦。“别怕，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我自己说，“有我在。”他抬起头，望进我的眼睛。
那双缩小了的眼眸里，最初的惊惶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困惑，有无奈，最后，
竟然奇异地沉淀为一丝……信任？他轻轻点了点头，
小手试探性地抓住了我支撑着他后背的那根手指，仿佛那是他在这个骤然变大的世界里，
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那一刻，所有的惶恐和不确定似乎都找到了落脚点。我深吸一口气，
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安顿下来。”这一切太疯狂了。
但看着掌心这个小小的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我们的关系，
都将走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而诡异的，我心中除了慌乱，
竟隐隐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隐秘的期待。
——2 回溯与接纳将林屿暂时安顿在一个铺了软布和纸巾的鞋盒里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但仓促间我只能想到这个，我坐在床边，看着鞋盒里那个抱着膝盖，
显得格外安静迷你的身影，今天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回放。
起因其实很小，小到在平时我可能都不会如此耿耿于怀。我和林屿去看一场爱情电影，
影厅里光线暧昧，周围都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侣，窃窃私语间夹杂着轻微的接吻声。氛围很好，
好到让我也心生向往。我侧过头，凑近他，暗示性地眨了眨眼。他却像是受惊的兔子，
身体微微后仰，耳根在昏暗的光线下迅速泛红，压低声音：“暖暖，别……公共场合，不好。
”又是这样。不止这一次了。我想像其他情侣那样在街头拥抱，他会不好意思地推开我，
说“人多”；我想在分别时索要一个晚安吻，他总是蜻蜓点水地碰一下我的额头，
速度快得像被火烫到；我偶尔穿着性感一点的睡衣在他面前晃悠，他会眼神飘忽，手足无措，
活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他很好，温柔、体贴、负责，
是那种长辈眼中无可挑剔的“正人君子”。
可我是个活生生的、渴望亲密接触和热烈表达的女孩啊。一次次的被拒绝，
再加上那天生理期带来的情绪低谷，
各种委屈和多思瞬间涌上心头——他是不是根本没那么爱我？
所以连最基本的亲密都吝于给予？电影散场，昏暗的灯光亮起，
看着他依旧一副“光风霁月”、仿佛刚才我的暗示只是空气的模样，一股邪火蹭地冒了上来。
“林屿，我们分手吧。”我听到自己冷静得近乎残忍的声音。他愣住了，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张口想说什么：“暖暖，我……”我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汇入散场的人流，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我怕再多停留一秒，看到他受伤的眼神，
我就会心软。回到自己独自居住的公寓，关上门，冷静下来，懊悔便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知道他的性子，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克制守礼，腼腆害羞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爱上他的，不也正是这份清澈的笨拙和真诚的温柔吗？
为什么偏偏要用自己渴望的热情去要求他呢？可是，后悔归后悔，
让我立刻拉下脸去找他道歉，我又做不到。正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时，门铃响了。透过猫眼，
我看到他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榛子巧克力蛋糕，
还有一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看不清神情，
但周身都笼罩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低落气息。心，瞬间就软了一大半。打开门，他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忐忑和恳求：“暖暖，还生气吗？”声音温软得能滴出水来，“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来向你道歉。”其实看到他和他手里的东西，我那点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我爱的是全部的他，包括他的腼腆和“不解风情”。但女孩子嘛，
总需要个台阶。我让他进屋。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把蛋糕和花放在茶几上，
然后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沙发边。我坐在沙发上，
开始就“男朋友太害羞影响恋爱体验”这件事进行了一番“控诉”。从电影院的拒绝，
说到平日的种种“罪状”。我其实知道这些话有些强词夺理，但就是忍不住想说。
林屿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在我语气激动时，还会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我手边，
轻声说：“喝点水，慢慢说。”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全心全意哄着我的样子，
我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有半分怒气。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仿佛不撂下句狠话就无法收场似的，于是，
那句改变了一切的话脱口而出：“要是能把你变小就好了，这样就能任我为所欲为。”然后，
月光洒了进来，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他就在我眼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鞋盒里的林屿动了一下，似乎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起头，
看向我，小小的脸上带着一种与他体型不符的沉稳。
林屿视角当那道刺目的白光笼罩住自己时，林屿的第一感觉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奇异的失重和抽离感。是周围的一切在疯狂地变大！天花板变得遥不可及，
熟悉的家具化作了庞然巨物，就连刚才还近在咫尺的、暖暖带着嗔怪的脸，
也瞬间变成了需要极度仰视才能窥见全貌的“天空”。恐慌是后来的事。
他发现自己站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巨大的落差让他头晕目眩。
他听到暖暖颤抖的声音叫他的名字，那声音也变得如此之大，震得他耳膜轻微嗡嗡作响。
他试图站稳，却控制不住平衡。当她温暖的、带着熟悉馨香的手掌将他捧起时，
那股恐慌奇异地被安抚了。尽管她的手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如同温热的立柱，
她的呼吸如同轻柔的风，但这是暖暖。是那个他刚刚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挽回的女孩。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放大却依旧清丽的容颜，
那双总是盛满灵动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惶恐。他听到她自责的低语，
感受到她指尖安抚的轻触。变小了，变成这样匪夷所思的模样，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担忧自己的工作，担忧外界的眼光，担忧这诡异的状态能否恢复。但当她说着“别怕，
有我在”，当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胸前，那种被珍视的感觉，竟然抵消了大部分的不安。
甚至，在内心深处，一个隐秘的角落，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
她再也不会轻易地说分手，再也不会把他推开了？他是不是，
可以名正言顺地、完完全全地属于她的空间，她的生活？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丝羞耻，
却又无法抑制地滋生出一缕陌生的、带着点期待的颤栗。他抬起头，望向坐在床边，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女孩，轻轻开口，声音细微却清晰：“暖暖，我不怪你。
”——3 方寸世界林屿的变小，首先面临的是生存问题。他这副样子，显然无法见人。
我第一时间给公司打了电话，谎称家里有急事，需要请一段长假。幸好我平时工作表现不错，
上司虽然疑惑，还是批了。接着，我又用林屿的口吻用他的手机，
手机没有跟着变小给他的家人和几个关系近的朋友发了信息，
说临时接了个封闭式的紧急项目，需要出差一段时间，通讯可能不便。做完这些，
我看着鞋盒里安***着的林屿，松了口气，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外界穿帮。但接下来的安置，
才是大工程。鞋盒太简陋，也不安全。我翻箱倒柜，
找出了去年买的一个闲置的、带盖子的亚克力收纳箱。尺寸不大，长约四十公分，
宽高各三十左右。我开始了“精装修”。箱底铺上最柔软的绒布，
剪了一块蓬松的抱枕棉给他当床垫，再覆上一层折叠了三层干净的纯棉毛巾当床单。
又找了一条全新的、质感丝滑的手帕给他当被子。一个小巧的、原本放首饰的木盒子，
被他当成了储物柜。我还翻出一个迷你的LED读书灯，粘在箱子内壁，
可以作为他的“室内照明”。至于餐具，更是费了一番功夫。
我找出了最小号咖啡杯下面的碟子，
给他当餐盘；之前买护肤品附赠的、比指甲盖还小的陶瓷勺；还有牙签……嗯，
暂时充当筷子似乎有点难度，我给他准备了一些小巧容易取食的点心块。
只能先这么将就一下，完了从网上买一套迷你的完整餐具吧。
看着他站在那个亚克力“公寓”里，好奇地打量着属于他的“方寸世界”，
那副迷你又认真的模样，让我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有一种奇异的、类似装扮娃娃和过家家的混合乐趣。当然，最大的问题是衣服。
他总不能一直穿着身上这套衬衫西裤。我灵光一闪，
想起了“娃衣”——给***D娃娃穿的衣服。上网一搜，果然琳琅满目。
我按照林屿现在的大概身高比例，估算出需要的娃衣尺寸，然后开始了疯狂购物。
从日常的T恤、牛仔裤、小毛衣，到正式的衬衫、小西装，甚至……睡衣和内衣裤，
我都面不改色地加入了购物车。
快递没到的这几天只能先委屈他就将一下了——他要是愿意裸睡我完全不介意。几天后，
快递陆续到达。我兴致勃勃地拆开包装，拿着那些做工精致、小巧得不可思议的衣服，
走到林屿的“公寓”前。“林屿，试试新衣服！”我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正坐在他的“床”上，捧着一本我帮他打印的、用最小字号还显得巨大的“书”在看，
闻声抬起头，看到我手里那些小巧的衣服，脸上瞬间浮起一层薄红。“这……”他有些窘迫。
“不然你穿什么？总不能一直这一身吧。”我理直气壮，然后拿起一套棉质的睡衣，
递到箱子门口，“先试试这个，睡觉舒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接过了衣物。
然后，他站在箱子中央，看着我，不动了。我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换衣服。我忍不住想笑，但又怕伤他自尊，
只好努力憋着，转过身去：“好啦好啦，我不看，你换吧。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细声说：“好……好了。
”我转回身。只见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条纹迷你睡衣，站在绒布上，
小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缩小版的睡衣穿在他身上，竟然格外合身，
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很好看！”我由衷地赞叹，忍不住伸出手指，
想碰碰他的头发。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没有躲开。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柔软的发丝，
那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帮他换装，似乎成了我每天最大的乐趣之一。
“天气”我房间的空调温度和“场合”比如今天打算让他在我书桌上“陪”我工作，
给他搭配不同的衣服。他由最初的窘迫抗拒，到后来的无奈接受，
甚至偶尔在我拿着两套小衣服问他“喜欢哪一件”时，他会认真地指一指其中一套。
这种完全掌控他“外表”的感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宣告，让我沉迷。
——4 为所欲为的边界上每次看见他，我的内心都在蠢蠢欲动。
我会在他坐在书桌一角，陪我看书或者看电影我把他放在显示器旁边时，
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从他的发顶，顺着脊背，一直到小腿。
我的手指对于他而言是巨大的，每一次触碰都覆盖他身体很大的面积。林屿起初非常不习惯。
每次我的手指靠近，他都会身体微僵，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但他从未真正躲开过，
只是抿着唇，忍耐着，偶尔会发出极轻的、带着点***意味的哼声。那声音细微，
听在我耳中却像羽毛搔过心尖。
“暖暖……”他终于在我又一次试图用指腹揉捏他小巧的耳垂时，忍不住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哀求，“别……别这样。”“怎样？”我故意装作不懂，
指尖的动作不停。他的耳垂迅速染上绯色，温度也升高了些许。“你现在这么小，
我想碰哪里就碰哪里。”这话带着点蛮横，却也是事实。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只是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那副逆来顺受又羞窘难当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我。
我知道这有点恶劣，但就是控制不住。这种完全突破他以往“安全距离”的接触，
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比抚摸更进一步的，是亲吻。第一次亲他，
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靠在我给他准备的一个微缩沙发模型上晒太阳，闭着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放松，像个不设防的天使。
我的心瞬间被柔软的情绪填满。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凑近他。对于他而言，
这大概不亚于一座肉色的山峰压顶。他似有所觉，猛地睁开眼，
看到我近在咫尺的、放大的唇，眼睛瞬间瞪圆了，里面写满了惊愕。我的唇，
最终轻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我能感受到他额头肌肤的光滑和微凉，
以及他瞬间屏住的呼吸。一触即分。我看着他呆呆地摸着自己刚刚被亲过的额头，
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连脖子都变成了粉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没发出来，最后只是把整张脸埋进了膝盖里，只露出两个红透的耳尖。太可爱了！
可爱到爆炸！从那以后，亲吻成了家常便饭。早安吻落在发顶，晚安吻落在脸颊，
有时心情好或者看他特别乖，
就会偷袭他的额头或者——在他反应不及时——飞快地蹭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反应每次都很大，从最初的震惊石化，到后来的害羞躲避，但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