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下午5点,一架从苏黎世飞往京市的航班平稳降落在国际机场T1航站楼。
温挽一行人刚从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的赛场载誉而归,甫一出现在出口,便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西位气质各异却同样出众的年轻人,宛如一道流动的风景线。
温挽走在最前面。
她天生明媚张扬的容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她的眼睛大而圆,眼尾微扬,浓密睫毛下眸光清亮,显得聪敏机警;鼻梁高而挺,一道自然的弧度为其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骨感;双唇丰润,笑起来时唇角弯起,漾开浅浅的梨涡,柔和了整体面容的明艳,透出些许甜意,惊艳而持久。
第一眼是极具冲击力的明艳动人,五官深邃,骨相完美。
但细看之下,这种美并不浮夸,而是被一种沉静的书卷气和良好的教养所中和,显得高级而耐品。
她身穿嫩黄色吊带短裙,外搭白色机车外套,脚踩一双干净小白鞋,露出一双笔首修长的腿,步履间自信从容。
走在她侧后方的是带队老师、小叔叔温礼衡。
他周身散发着清冷干净的学术气息。
一件质地极佳的浅灰色立领衬衫,最上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下身着熨帖的深色西装裤,搭配简约白色板鞋。
五官分明,无框眼镜后的眼神平静深邃,宛如寒潭。
他左手提黑色公文包,右手推黑色行李箱,步伐沉稳,仿佛周遭喧嚣与他无关。
温礼衡另一侧是裴予。
这位温家资助的贫困生,19岁,清大数学专业大二学生,温挽的学弟。
简单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被他穿出极佳质感。
身形挺拔清瘦,碎发下眉眼干净,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组合出一种惊人的好看。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温挽身上。
肩背深色双肩包,双手各推一个行李箱。
队伍最后是计算机系的陈旭。
灰黑格纹衬衫配卡其色休闲裤,黑色方框眼镜,典型技术男模样。
远处,学校欢迎队伍手捧鲜花,拉着红色横幅等候。
温挽一行人接受热烈欢迎并接过鲜花后,拍摄了合照。
合照结束,他们走向出口。
温挽一眼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的哥哥温行知。
他静立不远处,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微笑,显然目睹了刚才温馨一幕。
温挽兴奋招手,快步上前。
温行知迎上,将她轻拥入怀,摸摸她的头:“慢点,小心摔跤。”
温挽挽住他胳膊撒娇:“有哥哥在,才不会摔跤。”
温礼衡对学校工作人员道:“今天辛苦各位,请先回吧。”
工作人员点头离去,陈旭也被家人接走。
温礼衡走向温家兄妹,轻咳一声:“行知,挽挽。”
温行知抬眼,闪过一丝厌恶:“温教授,辛苦您这段时间照顾挽挽。”
他厌恶所有私生子女,而温礼衡正是他祖父的私生子。
温礼衡手微顿,脸上仍挂温和微笑:“不必谢,你和挽挽都是我的亲人,应该的。”
这话提醒着彼此无法割裂的血缘。
温挽轻扯温行知衣袖:“小叔叔,可以邀请你和裴予回家吃饭吗?”
她语气是询问而非要求,显露出良好教养。
温行知淡漠目光扫向后方默默推行李箱的裴予。
气质样貌不错,可惜是靠温家资助的穷小子。
“你就是温家资助的那个男孩?”
裴予不卑不亢鞠躬:“多谢温少多年资助,我才能考上大学。”
温行知金丝眼镜下闪过一丝不屑,面色未动:“你该谢挽挽。
若非她当年提议,温家不会注意到你。”
当年12岁的温挽初战国内奥数即获满分金奖,裴予以一分之差屈居第二。
温挽对那个穿着洗得发白T恤的男孩产生兴趣,询问后知道他的父母离异、母亲瘫痪,心生怜悯,便央求温行知安排其母亲入温氏旗下安和国际医院治疗,并承担所有费用及资助裴予读书。
温行知对妹妹有求必应,随手安排。
裴予13岁后生活巨变,皆因温挽。
说温挽是他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裴予首身正视温行知:“挽挽是在黑暗里给我光明的人。
只要她有需要,我什么都愿做。”
温行知嘴角微抽。
挽挽不需要这穷小子做什么。
她想要的,他自会亲手奉上,再不济还有傅寒川、陆景枭、秦渊。
轮不到这靠温家施舍、一无所有的人。
“懂得知恩图报就好,万勿忘恩负义。”
温挽微蹙眉:“哥,你说什么呢?
裴予人很好,努力上进,是难得的人才。”
他是同龄人中唯一能跟上她思维的人,她欣赏他的数学天赋。
温行知侧头对温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怪我,话多了。”
温挽小声嘟囔:“就是你话多。”
温行知连连道歉:“好啦,都怪哥哥。
别生气。”
随即转向他人:“温教授,裴予,既然挽挽邀请了,就一同回温宅用便饭吧。”
温挽附和:“小叔叔,裴予,一起去吧,王姨做饭可好吃了。”
温礼衡点头:“恭敬不如从命,麻烦挽挽了。”
又对裴予道:“小予一起吧,学校的车己回了。”
裴予握行李箱把手的手一紧。
他从未去过温宅,首次踏入温挽从小生长的家,难免紧张。
“嗯,一起去。”
温挽见他们答应,脸上绽放明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