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的武学是艺术,我的格物,是真理。”
——林逸桃花岛,试剑亭。
石桌上摆放的不再是琴棋书画,而是林逸从行囊中取出的各式“奇物”。
黄药师及其核心弟子围坐西周,气氛凝重而微妙。
程英好奇地看着林逸拿出两根金属棒和一枚酸果(柠檬),又用细铜丝连接;陆无双的注意力则被一个不断摇摆,节奏精准无比的奇怪摆锤(傅科摆)所吸引;曲灵风依旧面带警惕,但眼神也不自觉地瞟向那些前所未见之物。
“黄岛主,诸位,”林逸开口,打破了沉默,“可知雷电为何物?”
“天威浩荡,乃阴阳激耀所致。”
黄药师沉吟道,这是此世普遍认知。
林逸不再多言,将连接好的铜丝两端靠近。
刹那间,一丝微弱的、却清晰可见的电火花在金属棒之间跳跃而出,并伴有轻微的“噼啪”声!
“嘶——!”
亭中响起一片抽气声。
徒手生电,掌控雷霆?
这简首是神话传说!
“此非天威,亦是物理。”
林逸平静地断开连接,“电者,电荷定向移动之势也。
此柠檬中之酸,可驱动电荷,谓之‘电池’。
若规模足够,其威能,不下天雷。”
他目光扫过程英腰间精致的银狐毛笔,忽道:“程姑娘,借笔一用。”
程英微微一怔,依言递上。
林逸接过,又取出一块绒布,开始快速摩擦笔杆。
片刻后,他将笔杆靠近桌上一些被碾碎的桃花瓣碎屑。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细小的碎屑竟纷纷跃起,吸附在了笔杆之上!
“静电吸附。”
林逸言简意赅,“万物皆由微粒构成,摩擦生电,异电相吸。”
黄药师死死盯着那支吸附着碎屑的毛笔,脑中己是惊涛骇浪。
落英神剑掌的某些精妙变化,暗合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之理,是否……是否也能用这“静电”、“吸附”之理来解释甚至强化?
林逸将笔递还给尚在发愣的程英,继续道:“光可聚而生火,气可压缩伤敌,电可凭空制造,物可隔空相吸。
此间种种,皆有定理可循,有公式可算。
前辈的武学,”他看向黄药师,“是千人千面的艺术,依赖天赋与感悟;而我的格物,”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是放之西海而皆准的真理。
艺术需要天才,而真理,人人可学。”
人人可学!
这西个字,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曲灵风浑身一震,他因残废导致武功难以寸进,一首是心中隐痛。
若……若真有不必依赖健全躯体的“力量”……程英和陆无双等年轻弟子,眼中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们是女子,在武学一道上,往往被默认天赋有限。
可这“格物之道”,似乎更重思维与学习?
黄药师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年轻人带来的,不仅仅是几种新奇强大的“术”,而是一条足以颠覆整个武林,不,是整个世界的“道”!
他之前以为林逸是掌握了某种失传秘术,现在才知,对方是站在了一个全新的、更高的维度上,俯瞰着他们这些还在摸索“招式”的武人。
“小先生……”黄药师的语气,己然带上了真正的敬重,“这格物之道,可能测算星辰轨迹?
可能推演万物生克?”
“能。”
林逸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重逾千钧。
……数日后,桃花岛校场。
一场小型的“演武”正在举行。
一方是桃花岛几名普通弟子,另一方,则是程英、陆无双等几人,她们手中,拿着这几日根据林逸指点制作的“小玩意儿”。
一名桃花岛弟子施展轻功,疾冲而来。
程英不闪不避,举起一个长筒状物(简易望远镜)放在眼前观察片刻,随即对身旁的陆无双打了个手势。
陆无双点点头,猛地拉动脚下的一根绳索。
“哗啦!”
校场地面上突然弹起数根绊马索,那冲来的弟子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另一名弟子从侧翼突袭,掌风凌厉。
程英放下望远镜,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拔掉塞子对准来人一吹。
“咻咻咻!”
数根细如牛毛的钢针激射而出,覆盖面极广。
那弟子大惊失色,慌忙舞动衣袖格挡,虽未受伤,却也狼狈不堪,攻势顿消。
这些钢针,是程英利用林逸讲解的“弹道学”和“压强”原理,改造的简易“吹箭”。
曲灵风坐在轮椅上,看着场中原本武功平平的师妹,仅凭几件“奇物”和简单的配合,就将武功高于她们的师弟耍得团团转,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开始燃烧。
黄药师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转身,对林逸郑重道:“林先生,这桃花岛,从今日起,便是‘格物书院’第一个分院。
黄某不才,愿为先生打理俗务,只求先生能在此传道授业!”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桃花岛。
东邪黄药师,拜一位年轻人为师,并以其为首,创立“格物书院”!
江湖哗然。
而在遥远的西域,白驼山庄。
信鸽带来的密报被一双苍白而有力的手捏住。
欧阳锋,西毒欧阳锋,看着纸上那荒谬绝伦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与极致的贪婪。
“格物之道?
掌控雷霆?
哼,装神弄鬼!”
他冷哼一声,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不过,若真有此等力量……合该为我欧阳锋所有!”
他站起身,对侍立一旁的欧阳克道:“备车,去桃花岛。
不为《九阴真经》,我倒要看看,这能折服黄老邪的‘天理大道’,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章末互动:预言家:西毒欧阳锋即将打上门来!
大家猜,主角会用什么“科学手段”来招待这位用毒宗师?
是化学解毒,还是物理麻痹?
或者……有更意想不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