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三寸长的金镶玉孔雀簪，对着铜镜比划了三个来回，最后把尖头对准了陆景明的咽喉。
“姓陆的，你再说一遍？”
对面倚着雕花屏风的青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玄色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烛光里明明灭灭。
他慢条斯理地展开洒金折扇，扇面上"纨绔榜首"四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疼。
“林大小姐若肯假意追求在下，每日可得金叶子十片。”
他手腕一翻，掌心躺着片金灿灿的叶子。
“若能让太后打消赐婚的念头，再加南海明珠一斛。”
我手一抖，孔雀簪差点戳穿他衣领。
这厮怕不是被花雕酒泡坏了脑子？
上个月我们还在醉仙楼为了争最后一坛梨花白大打出手。
他把我新裁的流云锦裙撕了个大口子，我把他最爱的羊脂玉扳指砸成了八瓣。
“你当我是西市卖艺的猴儿？”
我冷笑一声，簪子尖抵上他喉结。
“放着好好的纨绔不当，非要掺和赐婚的浑水作甚？”
陆景明突然欺身上前，松木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撞上梳妆台，胭脂水粉叮铃哐啷倒了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簪子，眼尾那颗朱砂痣在烛火下艳得惊心。
“因为林家三小姐是京城唯一敢往我茶里倒巴豆粉的人。”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耳垂。
“与其娶个哭哭啼啼的大家闺秀，不如和林姑娘演场戏——反正你上个月砸我玉扳指的钱还没赔呢。”
我气得抬脚要踹，却被他早有预料地踩住脚丫。
窗外突然传来打更声，三楼雅间的珠帘叮咚作响，混着楼下花魁抚琴的泠泠之音。
这混账把谈判地点选在怡红院，真是生怕明天京城小报不够热闹。
“每日十五片。”
我拍开他的手，扯了扯被弄皱的鹅黄衫子。
“先付三日定金。”
陆景明笑得更欢了，折扇一扬，屋顶突然下起金叶子雨。
我手忙脚乱去接，听见这厮欠揍的声音穿透叮当脆响：“明日辰时，西郊温泉不见不散。”
我捧着满兜金叶子愣在原地。
等等，假扮追求为什么要约在温泉？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
当我在氤氲水汽中看到某人精壮的后背时，手里盛着玫瑰露的琉璃盏差点摔成八瓣。
陆景明懒洋洋趴在汉白玉池边，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在晨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