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弥漫着霉味和死气的屋子,林一烦躁地扯了扯汗衫的领口。
便利店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快递员像根搅屎棍,坏了他的初次试探,让他一股邪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苍老、只是勉强多了丝活气的脸,这种焦躁感就更加强烈。
“妈的,必须尽快搞到提取点!”
他对着镜子里的老家伙低吼,声音沙哑。
光有意淫没用,得有计划。
就他现在这走两步喘三喘、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棺材瓤子状态,想用强那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
骗?
人家小姑娘再单纯,也不会随便跟个看着就膈应人的陌生老头上楼“修水管”。
他需要切入点,需要让对方降低戒心,甚至……让她自己靠近。
林一眯起那双浑浊的老眼,网文写手编故事算计人的本能开始疯狂运转。
阴谋、利用人性弱点……这些他笔下写过无数次的桥段,此刻成了他生存和翻盘的唯一依仗。
他开始仔细搜刮原身那点贫瘠的记忆,关于楼下便利店和小吴的碎片。
原身这老孤寡,因为腿脚不利索又抠搜,经常去楼下便利店买最便宜的烟和临期食品,算是个半生不熟的脸。
那个小吴,好像是老板的远房穷亲戚,从哪个山旮旯里刚来城里打工没多久,性格怯生生的,带着点没见过世面的拘谨和讨好,经常被老板呼来喝去地训斥。
胆小、单纯、缺爱、缺乏认同感、可能还有点小自卑……林一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像是一条发现了猎物弱点的老鬣狗。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对付这种小绵羊,披上羊皮比露出獠牙更有效。
他需要精心扮演一个角色:一个孤独、可怜、无害、甚至需要帮助的善良老爷爷。
“善良?
老子字典里没这俩字。”
林一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慈祥”的笑容,结果褶子堆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不怀好意的狼外婆。
他放弃了表情管理,决定主打“虚弱”和“可怜”,这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计划雏形在他阴暗的脑海里逐渐清晰:频繁去便利店,每次都卡着小吴当班的时间点,就买最便宜的东西,动作故意磨磨蹭蹭,时不时伴装咳嗽两声,喘不上气,演出一副孤苦无依、风烛残年、儿女不孝、只能等死的凄惨样子。
说些“闺女你真好”、“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之类的屁话博取同情,满足一下小女生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被需要感。
混个脸熟,降低她的戒心,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害的、可怜的、甚至有点依赖她的老废物。
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演一场逼真的戏。
比如突然“旧病复发”晕倒在便利店门口?
或者假装被几个小混混推搡欺负(这得想办法花点小钱雇俩群演)?
创造让她来扶、来关心、来进行肢体接触的机会!
只要接触达到标准,提取点到手!
至于后续?
谁他妈管后续!
提取点到手就行!
良心?
那玩意儿能让他变年轻吗?
能让他硬起来吗?
想到妙处,林一忍不住搓了搓手,枯瘦的手指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己经触摸到了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绿色光团。
咕噜……咕噜……肚子突然剧烈地***起来。
一阵强烈的、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猛地袭来,打断了他的邪恶畅想。
从昨天穿越过来到现在,他就没吃过一口像样的东西。
原身这穷酸破落户,家里除了半袋快长虫的糙米,几根干瘪的萝卜头,屁都没有。
“草!”
林一低骂一句,现实的窘迫冰冷地压过了未来的阴谋谋划。
“还得先解决吃饭问题。”
他拿起那包刚买的廉价红梅,抽出一根点上,辛辣劣质的烟草味猛烈地呛入肺管,引得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尼古丁勉强压下了些许令人烦躁的饥饿感。
得弄点钱。
至少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实施那个“充电宝狩猎计划”。
原身的社会关系简单得令人发指,几乎等于零。
借钱?
没门路。
抢?
就现在这身板,估计小区里那条瘸腿的流浪狗都抢不过。
难道真要去翻垃圾桶?
林一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胃里一阵翻腾。
他妈的,老子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掠夺万物!
居然要被饿死?
等等……掠夺?
无尽提取……除了提取生命力和技能,能不能首接……提取点“钱”或者“食物”出来?
这个念头让他死寂的眼睛里冒出一丝光。
他立刻像饿狼一样在屋里扫视,目光最终锁定在床头那个掉漆破旧的木质床头柜上。
集中意念,发动异能!
目标:老旧木质床头柜可提取特质:微弱的木质结构(灰色)劣质油漆(灰色)老旧气息(灰色)内部空无一物(无法提取)……不行。
这破柜子本身不蕴含“价值”概念。
或者它太低级,没有“财富”这种特质。
那活人呢?
人身上的钱,算不算是一种“他人财富”的特质?
能不能首接摸一下,就提取出来?
这个想法很冒险,但值得一试。
找个看起来兜里有点现金的老头,假装不小心撞一下,摸一把,试试看?
就算提取不出来,好像也没啥损失,反正现在一无所有……饥饿和贪婪催生出更加下作***的念头。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像幽灵一样在屋里踱步,盘算着去哪里物色第一个试验品,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搞钱野路子。
镜子里,那个眼冒绿光、一脸算计的老头,显得愈发猥琐和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