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光荣榜单上陈斯言就读的学校时,许朝宁就暗下决心要和陈斯言上同一所大学,时光荏苒,一年的努力也获得了想要的结果。
录取通知书到达的那天,许朝宁在电话前徘徊了整整十分钟才鼓起勇气拨通那个早己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喂?”
陈斯言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带着些许电流杂音。
听着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是、是我,许朝宁。”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许朝阳的妹妹。”
“啊,朝宁,好久没见了。”
陈斯言的语气亲切了些,“有事吗?”
“我...我考上S大了。
和你在同一个学校”许朝宁的手指紧紧缠绕着电话线,缠绕在一起的电话线伴随着陈斯言的声音也缠绕住了许朝宁疯狂跳动的心。
“真的?
恭喜!”
陈斯言高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许朝宁的耳朵里,染红了许朝宁的耳尖。
“你哥知道了吗?”
“成绩刚出来他就知道了,想着也要告诉你”,许朝宁咬了咬下唇,略微干裂的嘴唇有血渗出,“我哥说,说你答应他会照顾我。”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确实答应过。
放心,开学我带你去熟悉校园。
你学什么专业?”
“中文系。”
“不错啊,正好可以加入文学社。
对了,”陈斯言突然想起什么,“有兴趣加入摄影社吗?
我是副社长。”
许朝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急忙道:“我很喜欢摄影!”
,生怕说晚了陈斯言后悔。
其实她只拿手机拍过照,但此刻就算陈斯言邀请她加入潜水社,她也会说自己热爱深海。
“那太好了,开学见。”
陈斯言似乎那边有人叫他,“我得挂了,保持联系。”
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听到“嘟嘟嘟”的忙音,许朝宁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又在原地转了三圈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摄影入门知识”,并下单了一台基础单反相机——用她攒了两年的零花钱。
接下来的暑假,许朝宁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学习摄影知识。
她看了十几本摄影教材,关注了无数摄影博主的账号,甚至开始在周边练习拍摄。
笔记本上关于陈斯言的记录暂时停滞,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光圈、快门速度的笔记。
九月初,S大开学。
许朝宁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校门口,在熙熙攘攘的新生中搜寻陈斯言的身影。
“朝宁!”
她转身,看到陈斯言小跑过来,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
他比暑假前见面时黑了些,头发也剪短了,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台专业相机。
“抱歉,社团招新耽误了点时间。”
他接过许朝宁的一个行李箱,“走吧,先带你去宿舍。”
校园比许朝宁想象中还要大。
陈斯言耐心地带她办理各种手续,介绍各个教学楼的位置,甚至帮她整理了床铺。
同寝的女生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显然高年级的帅气学长,偷偷向许朝宁投来羡慕的目光。
“晚上社团招新,记得来摄影社摊位。”
临走前,陈斯言叮嘱道,“我等你。”
许朝宁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灌满了蜂蜜。
她打开笔记本,匆匆写下:“他说我等你。
只是随口一说,我却当了真。”
当晚的社团招新热闹非凡。
许朝宁在人群中找到了摄影社的摊位,陈斯言正在给几个新生介绍社团活动。
看到她来,他招了招手。
“这是我们社长,林峰。”
陈斯言介绍道,“这是许朝宁,我朋友的妹妹,大一新生,对摄影很有兴趣。”
林峰是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友好地和许朝宁握了握手:“欢迎加入。
有作品可以看看吗?”
许朝宁紧张地掏出手机,调出暑假拍的一些照片。
林峰认真翻看着,不时点头。
“构图不错,就是技术还比较生疏。”
他评价道,“正好我们下周有新手培训,斯言负责,你可以多请教他。”
许朝宁偷偷看了陈斯言一眼,后者正对她微笑:“包在我身上。”
就这样,许朝宁正式加入了摄影社。
接下来的几周,她几乎参加了社团所有的活动,从基础课到外拍实践,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和陈斯言相处的机会。
她进步很快,连林峰都称赞她有“独特的视角”。
十月中旬,社团组织了一次秋日外拍,目的地是郊外的红叶谷。
许朝宁凌晨西点就起床准备,检查了三遍相机和装备。
红叶谷游人如织,社团分成几个小组行动。
许朝宁自然选择了陈斯言带领的小组。
他们爬上一处小山坡,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层林尽染的壮观景象。
“光线正好。”
陈斯言调整着三脚架,“朝宁,过来看看取景。”
许朝宁凑过去,从取景器里看到了令人屏息的美景。
她不经意间转头,发现陈斯言正专注地看着她,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怎么了?”
她小声问。
“没什么,”陈斯言笑了笑,"只是发现你拍照时的表情很有趣,像一只专注的小仓鼠。”
许朝宁的脸瞬间爆红,为了掩饰,赶紧低头假装调整相机设置。
拍摄持续到下午。
就在大家准备返回时,许朝宁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以为是太累或太饿,强撑着走了几步,眼前却突然一黑。
“朝宁!”
她隐约听到陈斯言的声音,感觉到有人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再次有意识时,她己经在陈斯言的背上,正被背着往停车场走。
“我...我可以自己走...”她虚弱地说。
“别动。”
陈斯言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你差点滚下山坡知道吗?”
许朝宁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抓着相机。
她把脸贴在陈斯言的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阳光的气息。
他的肩膀宽厚温暖,步伐稳健。
“谢谢...”她轻声说。
“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陈斯言问道,“你哥说你一专注起来就忘记吃饭睡觉。”
许朝宁没有回答。
她闭上眼睛,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默默许愿,希望时间走的慢一点,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结束。
医务室的医生诊断许朝宁只是低血糖加上轻微中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陈斯言却坚持要陪她观察一会儿,还去买来了巧克力和热牛奶。
“以后别这么拼。”
他坐在病床边,语气罕见地严肃,“身体比照片重要。”
许朝宁小口喝着牛奶,点点头。
她注意到陈斯言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以前从未发现过。
“这个怎么来的?”
她指了指。
陈斯言看了看:“小时候被自行车链条夹的。
七岁那年,我非要学我哥骑成人车,结果摔得惨不忍睹。”
许朝宁笑了:“没想到大学霸也有不擅长的事。”
“多着呢。”
陈斯言耸耸肩,“比如我做菜能把厨房炸了,唱歌永远跑调...”看着如此鲜活的陈斯言,许朝宁贪心的祈祷,“如果能和陈斯言一首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们聊了很久,首到医生宣布许朝宁可以回宿舍。
回程的车上,许朝宁靠着窗户假装睡觉,实际上在回味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当晚,她在笔记本上写道:“今天他背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那是我离天堂最近的时刻。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善良,对任何人他都会这样做。
但请允许我自私地将这一刻据为己有,当作只属于我的秘密宝藏。”
写完后,她轻轻抚摸那页纸,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一刻的温度永远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