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福星灾星双胞胎:偏心舅妈悔断肠第一卷 寒窑生变,双星落世2. 舅家柴门开,离聪离铁铁被抱入怀!
舅妈初见皱眉:“丫头片子是灾星,男娃才是福星!”
腊月的北风裹着雪粒子,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
离建国揣着冻得发僵的手,跟在村支书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怀里的两个布包轻轻动着,里面是刚失去爹娘的离聪和离铁铁——布包是村东头张婶连夜缝的,粗棉布上还带着新棉絮的白绒,可再厚的布也挡不住刺骨的寒风,离建国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在微微发抖。
“建国啊,这俩娃就托付给你了。”
村支书走得气喘吁吁,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秀兰走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娃要是能跟着你,她在地下也放心。
你放心,村里会每月给你补两斤玉米面,再难也得把娃拉扯大。”
离建国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看着怀里的布包,心里又酸又沉。
他跟离富贵虽是远房表兄弟,可小时候一起在田埂上摸爬滚打,感情比亲兄弟还近。
如今兄弟和弟媳都没了,留下这对刚出世的双胞胎,他怎么能不管?
可一想到家里的媳妇赵春桃,他又犯了愁——春桃是出了名的抠门又偏心,平时对自己亲生儿子离强都没多少好脸色,这俩外来的娃,能讨到好吗?
说话间就到了离建国家的柴门前。
土坯垒的院墙矮得能看见院里的动静,两扇掉漆的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赵春桃骂骂咧咧的声音,大概是在跟儿子离强置气。
离建国深吸一口气,推开柴门,喊了声:“春桃,我回来了。”
赵春桃正蹲在灶台边烧火,听见声音回头,看到离建国怀里的两个布包,脸一下子就沉了:“你抱的啥?
不是让你去村支书家说事吗?
咋还抱俩累赘回来?”
“这是富贵的娃。”
离建国把布包轻轻放在炕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布绳,“富贵和秀兰都没了,这俩娃没人管,村里商量着让咱收养。”
布包一打开,两个皱巴巴的小婴儿露了出来。
离聪躺在左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珠转来转去,看见赵春桃,居然还咧嘴笑了笑;离铁铁在右边,闭着眼睛,小脸冻得发紫,只有小嘴巴在轻轻蠕动,胸口贴着一块红色粗布,上面“活成光”三个字被体温焐得有些软。
赵春桃凑过来扫了一眼,目光在离聪脸上停了停,又落到离铁铁身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咋还是个丫头片子?
我看这丫头就是灾星!
你没听村里人说吗?
富贵家本来好好的,自从怀了这俩娃,先是秀兰难产,再是富贵矿难,不是灾星是啥?”
“春桃,你别胡说!”
离建国赶紧打断她,“娃还这么小,哪来的灾星不灾星的?
都是命苦。”
“命苦?
我看是她克得一家人命苦!”
赵春桃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伸手就想把离铁铁往外推,“这丫头我可不要,养着她就是养个祸害!
要养你就养那个男娃,将来还能给咱干活,这丫头片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纯属浪费粮食!”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离建国急了,把离铁铁往怀里护了护,“俩娃是双胞胎,咋能分开?
再说这是富贵的娃,咱要是不管,对得起富贵吗?”
“对得起对得起,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赵春桃叉着腰,唾沫星子溅了一地,“家里本来就够难了,离强还等着玉米面蒸窝头,再添俩张嘴,你想让咱全家都饿肚子?
我告诉你,这丫头我坚决不养,要养你自己养!”
两人正吵着,里屋传来离强的哭声。
离强今年西岁,比离聪离铁铁大两岁,平时被赵春桃惯得娇纵,一听见吵架就吓得哭。
赵春桃一听儿子哭,立马没了脾气,转身就往屋里跑,嘴里还念叨着:“我的乖儿子,娘来了,谁欺负你了?”
屋里的哭声渐渐小了,离建国抱着两个孩子,坐在炕沿上,心里又急又愁。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压得弯了腰,像个耷拉着脑袋的老人。
离建国看着怀里的离铁铁,小丫头还在闭着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怕冷。
他摸了摸那块“活成光”的布条,心里叹了口气——秀兰啊秀兰,你放心,就算春桃不待见这娃,我也一定把她拉扯大。
没过多久,村支书又折返回来,还带来了张婶。
张婶手里拿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半罐小米,是她从自己口粮里省出来的。
一进门看到离建国愁眉苦脸的样子,张婶就知道是赵春桃不乐意,赶紧把小米放在桌上,拉着赵春桃的手说:“春桃啊,我知道你难,可这俩娃更难。
你看这丫头片子,刚生下来就没了爹娘,多可怜啊。
你要是实在不乐意,我每月再给你送两个鸡蛋,咱就当积德行善了,将来离强也能有个伴不是?”
赵春桃瞥了一眼桌上的小米,又看了看张婶,心里盘算了起来。
小米在这年景可是稀罕物,两个鸡蛋更是能给离强补身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炕上的离聪——那男娃长得确实精神,眼睛亮堂堂的,将来说不定真能有点出息。
至于离铁铁,反正就是个丫头片子,饿不死就行,大不了让她多干活,也不算浪费粮食。
“行吧行吧,我算是服了你们了。”
赵春桃不情不愿地松了口,却指着离铁铁说,“这丫头我可不管,饿了渴了别找我,将来冻死饿死也跟我没关系!
我只负责养那个男娃,你可别指望我对这丫头好!”
“好好好,只要你肯养,别的都好说。”
村支书赶紧应下来,又叮嘱离建国,“建国,你可得多上心,尤其是这丫头,别让她受委屈。”
村支书和张婶走后,赵春桃立马变了脸。
她把离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里屋的热炕上,还盖了层新棉絮,又去灶房舀了点小米,煮了小半碗米汤,一勺一勺地喂给离聪。
离聪像是饿坏了,小嘴张得大大的,吃得可香了,偶尔还会对着赵春桃笑,把赵春桃乐得合不拢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乖娃,真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比离强还强!”
而离铁铁,则被赵春桃扔在堂屋的冷炕上,连块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只有离建国偷偷给她盖的一件旧棉袄。
离铁铁饿了,哭得撕心裂肺,赵春桃却像没听见一样,只顾着跟离聪说话。
离建国看着心疼,想去给离铁铁喂点米汤,却被赵春桃拦住了:“你给她喂啥?
浪费粮食!
饿几顿就好了,丫头片子皮实,饿不死!”
离建国没办法,只能在晚上偷偷起来,把赵春桃剩下的米汤热了热,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离铁铁。
离铁铁像是知道有人疼她,小嘴紧紧裹着勺子,喝完了还会用小舌头舔舔嘴唇,看得离建国心里酸酸的。
从那天起,离聪和离铁铁在舅家的生活,就有了天壤之别。
赵春桃给离聪做了新的小棉袄,是用她陪嫁时的花布做的,红底黄花,好看得很;离铁铁穿的却是离强穿剩下的旧棉袄,又小又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冻得通红。
吃饭的时候,离聪能坐在炕上,吃赵春桃特意给他蒸的玉米面窝头,还能喝到小米粥;离铁铁只能蹲在灶台边,吃赵春桃剩下的锅巴,有时候甚至连锅巴都没有,只能喝几口刷锅水。
离强也跟着赵春桃学坏,经常欺负离铁铁。
他会抢离铁铁手里的锅巴,会把离铁铁的布包扔到地上,还会对着离铁铁喊“灾星祸害”。
每次离铁铁被欺负哭了,赵春桃不仅不制止,反而会说:“哭什么哭?
谁让你是灾星,就该被欺负!”
离建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他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赵春桃说一不二,他只能在赵春桃不在的时候,偷偷给离铁铁塞块窝头,或者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离铁铁盖。
离铁铁虽然小,却很懂事,每次离建国给她东西,她都会用小眼睛看着离建国,像是在说谢谢。
她胸口的“活成光”布条,总是被她紧紧贴着,像是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有一次,离聪发了高烧,赵春桃急得团团转,连夜就去邻村请郎中,还把家里仅有的一只老母鸡杀了,给离聪炖鸡汤。
离聪喝着鸡汤,小脸很快就红润起来,赵春桃坐在床边,守了他整整一夜。
而离铁铁前几天也发了烧,赵春桃却只给她盖了层旧麻袋,还说:“烧死活该,省得浪费粮食。”
最后还是离建国偷偷给她煮了点姜汤,离铁铁才慢慢退了烧。
村里的人都看不过去,经常劝赵春桃,说她太偏心了,都是孩子,咋能这么区别对待。
可赵春桃根本听不进去,反而会跟人吵架:“我的家事不用你们管!
这丫头是灾星,我没把她扔出去就不错了,你们还想让我对她好?
门都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聪和离铁铁慢慢长到了一岁。
离聪长得又高又壮,皮肤白***嫩的,像个小少爷;离铁铁却又瘦又小,皮肤黝黑,头发枯黄,看起来比离聪小了一圈。
离聪会走路了,赵春桃天天抱着他在村里转悠,逢人就夸:“你看我家聪聪,多聪明,将来肯定能当大官,吃公家饭!”
而离铁铁,刚学会走路,就被赵春桃逼着去喂鸡、捡柴火,稍微慢一点,就会被赵春桃用扫帚打。
有一次,离铁铁在院子里捡柴火,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她疼得坐在地上哭,离聪看到了,不仅没帮忙,反而跑过去踢了她一脚,说:“活该,谁让你这么笨!”
赵春桃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不仅没骂离聪,反而笑着说:“我家聪聪真厉害,知道教训这个灾星了!”
离建国正好从地里回来,看到离铁铁膝盖上的血,又听到赵春桃的话,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他把离铁铁抱起来,对着赵春桃吼道:“赵春桃!
你是不是疯了?
聪聪这么小你就教他欺负人,你想让他将来变成什么样?
铁铁也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我教他怎么了?”
赵春桃也火了,“这丫头就是欠收拾,不教训她她就不知道自己是个灾星!
我告诉你离建国,你少在这里跟我吼,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
离建国抱着离铁铁,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铁铁靠在离建国怀里,停止了哭泣,小手紧紧抓着离建国的衣服,小眼睛看着赵春桃,里面满是恐惧。
她胸口的“活成光”布条,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提醒她,要坚强,要好好活下去。
那天晚上,离建国给离铁铁的膝盖涂了草药,又给她煮了点小米粥。
离铁铁喝着粥,突然对着离建国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小的乳牙。
离建国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不管赵春桃怎么偏心,不管日子有多难,他都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让她能像她娘希望的那样,活成一个有光的人。
窗外的雪早就停了,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
离建国看着怀里熟睡的离铁铁,又看了看里屋赵春桃和离聪的身影,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铁铁过上好日子,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受委屈。
可他不知道,赵春桃的偏心,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离铁铁要面对的,是更多的苦难和不公。
而那块“活成光”的布条,将会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陪着她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苦难中慢慢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