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 年代的临江城,水路通南北,既是商贸重镇,也成了军阀、商会、地下势力角力的漩涡。
城中沈家靠航运发家,却在军阀混战中被蚕食势力,不得不依附新掌权的督军顾珩;而暗中掌控临江城半数钱庄的陆家,看似不问军政,实则与顾家积怨颇深,暗流涌动。
在这复杂的局势下,沈家二小姐沈若雁为了沈家基业,不得不与顾珩联姻。
在外界看来,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模范夫妻”,可只有沈若雁知道,这婚后过的生活。
顾珩在家次数不多,偶尔回来一次,也极少与自己交流。
饮食起居,还不如家里的下人,就连穿衣打扮也很朴素。
有时候偶尔回来,还会带女人回来羞辱她,挑战她。
长此以来,就连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吃食也只是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那是下人们应付差事的模样,她提过一次,管事嬷嬷只皮笑肉不笑地回:“少夫人,府里用度紧,您担待些。”
此时,小姑子顾曼柔刚好经过,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嫂子,最近家里用度确实很紧,老夫人正忙着给我哥张罗纳妾呢。”
“纳妾?”
她听后,立马去找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不仅没有避讳,还劝她要大度。
“你说,你这身子本来就弱,何时才能给顾家添丁进口啊。
看看曼柔多争气。”
刚好顾珩回来,她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拽着他的裤腿道:“婆婆说,你要纳妾,是真的吗?”
“是又怎样,烦死了。”
踢开她,并让人把她拖回她的住处。”
上一世她染了风寒,只是希望他能给自己找个大夫,却只换来一句:“这点小病,不必惊动大夫。”
那年冬天格外冷,临江城飘了雪。
沈若雁找出陪嫁时母亲给她做的狐裘,想裹着取暖,却被顾珩的母亲撞见。
老太太撇着嘴,指桑骂槐:“有些人啊,占着顾家的位置,倒把娘家的排场带来了,也不想想,沈家如今还要靠谁撑着。”
话里的尖刺,扎得她心口疼。
她默默将狐裘叠好,收进箱底,从此只穿粗布棉袄。
(她不明白,她只是拿件自己的衣服防寒,为何会招来这么大敌意)除夕,她看见顾珩和一位新贵女子在一起,她忽然就懂了,所谓“模范夫妻”,不过是顾珩给外人看的戏。
她是沈家送来的筹码,是他稳固权势的工具,连让他正眼瞧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夜深时,顾珩醉醺醺地回来,第一次踏进她的房间。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结滚动:“若雁,沈家的船,明日起,归军方调度。”
她猛地坐起:“那是沈家的根基!”
“根基?”
他低笑一声,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在我这里,没有谁的根基是动不得的。”
那一刻,她看着他眼中的冷漠,终于明白,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蚕食。
蚕食她的尊严,蚕食沈家的一切,最后,连她这条命,也会被轻易碾碎。
首到这一刻,沈若雁才认清眼前的这个男人。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她在顾家的西跨院,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了这充满痛苦与无奈的一生。
她发誓,如果能再来一世,一定要让顾家失去所有,让曾经轻视她的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