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时,风铃叮当地撞了撞,把巷口的冷意截在门外。
饭馆老板正趴在收银台写着什么,听见动静立刻首起身,圆脸上堆着笑迎过来:“小姑娘,就你一个人呀?”
我攥着包带的手指紧了紧,白天积压的烦躁像团棉絮堵在胸口,连带着语气都发沉:“拿菜单。”
话落时自己都觉出冲劲,可老板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乐呵呵地引着我往靠窗的位置走,手里的塑封菜单被体温焐得带点软:“咱们家有几道招牌,你瞧瞧——”他指尖在菜单上顿了顿,最终落在印着小笼包的图片上,油润的褶子在暖光下看得真切,“姑娘试试这个?
现包现蒸的,馅儿是今早刚剁的前腿肉。”
我扫了眼图片,喉结不自觉动了动——其实打小就爱吃小笼包,以前放学总拉着妈妈绕路去巷尾的铺子买。
心里的别扭散了点,嘴上却没松:“那就来一笼。”
老板应得脆快,转身往后厨走时,白围裙扫过桌角的绿萝,叶子晃了晃。
我终于肯松口气打量西周,墙是浅米色的,挂着几幅水墨淡彩的江南画,桌布是素色棉麻的,边角绣着细巧的兰草,看着朴素,却处处透着妥帖。
只是偌大的饭馆里,除了后厨传来的剁馅儿声,竟再没别的动静,连灯光都显得有些空。
我望着窗外的路灯,橘色的光里飘着细雪,才惊觉己经快九点了——难怪这么冷清。
没等多久,后厨的布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老板端着蒸笼快步走来,白汽裹着肉香扑面而来,瞬间漫满了小半张桌子。
他把蒸笼稳稳放在我面前,竹篾的清香混着热气钻鼻腔:“小心烫!”
我掀开笼盖的瞬间,眼睛亮了亮。
一笼六个小笼包码得齐整,皮是半透明的奶白色,能隐约看见里面***嫩的肉馅,油星在皮上晕出细小的光斑。
最妙的是顶上的褶子,每一道都捏得均匀利落,像给包子缀了圈精致的花边,咬开小口时,滚烫的汤汁立刻涌出来,鲜得人舌尖发颤——肉馅剁得细腻,却还带着点颗粒感,嚼起来满是肉香,混着葱姜的清爽,一点不腻。
皮蒸得刚好,软而不烂,沾着醋吃,酸意裹着肉鲜,连吃两个都没觉得烫嘴。
老板就坐在邻桌擦杯子,见我吃得急,笑着递过纸巾:“慢点儿,不够再添,以后要再来 ,就叫我老陈吧 ,免得叫老板太生疏了。
”我捏着半只包子抬头,暖黄的灯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忽然觉得刚才的烦躁实在没必要。
窗外的雪还在下,蒸笼里的热气袅袅地飘向玻璃,晕出一片模糊的白,饭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我咬包子的轻响。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我特意早早的来到这家,又点了一份小笼包 ,我津津有味的吃着,打量着周围 ,发现人依旧很少 ,硕大的餐馆,里面只有三三两两,就连在我看来菩萨又不失优雅的 装修,在这一刻也显得十分廉价 ,明明味道很好啊?
可为什么 ?
这家店这么的冷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