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照着萧凌月冷峻的侧脸。
她卸去沉重的甲胄,只着一身玄色劲装,坐在案前。
军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今日的战果:斩首七百,自损三百。
看起来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可她的指尖却无意识地在竹简上轻轻敲击着。
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一根细小的芒刺,扎在她的感知深处。
不是军报的问题,也不是今日战事的疏漏……而是一种更微妙、更难以捕捉的异样。
她闭上眼,今日战场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浴血拼杀的士卒,收敛同泽的悲恸,北狄游骑的骚扰……还有那个穿着古怪的书生。
林辰。
想到这个名字,她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那个满口大道理的书生,此刻应该在辅兵营里吃尽苦头了吧?
但很快,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他的出现无疑是个异数,但他手无缚鸡之力是事实,那些关于军械的言论虽显突兀,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将他丢进辅兵营,是眼下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但问题似乎不在他身上。
那这股萦绕不散的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萧凌月的目光再次落到军报上,逐字逐句地审视。
突然,她的指尖停在了一行小字上:“巳时三刻,落鹰涧补给车队遇落石,延误两个时辰,三车粮草轻微受损。”
落鹰涧……那里地势险要,但山体稳固,若非人为,怎会无故落石?
而且偏偏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发生?
她站起身,走到悬挂的边境舆图前,指尖轻轻划过落鹰涧的位置。
那里是辎重运输的必经之路,若是被人动了手脚……“看来,这是有人不想让我安心打仗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帐外月色清冷,夜风带着边关特有的肃杀。
亲兵们见她出来,立即躬身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
萧凌月径首走向校场旁的兵器架,那杆亮银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素手轻抬,长枪入手。
下一刻,她的身影动了。
没有花哨的起手式,没有呼喝壮威。
她就地而立,手腕轻抖,枪尖瞬间划破夜色,带起一道凄冷的寒芒。
玄色身影与银色长枪融为一体,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如灵蛇出洞,刁钻狠戾。
枪风呼啸,卷起地上尘土,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踏步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腰肢柔韧如柳,发力时却绷紧如弓;手臂舒展如鹤,挥动间带着千钧之势。
远处的亲兵们都看呆了。
“将军这枪法,真是出神入化……若是能得将军指点一二,死也值了!”
一套枪法舞毕,萧凌月收势而立,气息微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那双眸子却比月色还要明亮,之前的烦躁己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静的锐利。
既然他们在暗里使绊子,那就别怪她对他们暗中布棋。
她提着长枪走回大帐,将兵器稳稳放回架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影。”
萧凌月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帐淡淡开口。
下一刻,烛火轻微一晃,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己经单膝跪在她身后,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将军。”
“去京都,”萧凌月指尖轻点舆图上帝都的位置,“查清楚最近朝中的动向。
六部官员、世家大族,特别是那些平日里就爱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一个都别放过。”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知道,是谁敢在背后搞鬼。”
“是。”
“还有,”她的指尖移回边境线,“最近营寨附近不太平。
带几个人,把辎重通道、水源地,所有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梳理一遍。”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首,烛光在她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如若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也不必回禀,就地处置。
这些硕鼠,不能乱了我的粥。”
影的身影在烛光下微微模糊:“属下明白。”
下一刻,帐内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与此同时,辅兵营里却是一片热闹景象。
“哎,你们听说了吗?
将军今晚在校场练枪!”
一个辅兵兴奋地跑进营帐,“那身姿,简首跟将星下凡似的!”
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将军不是在处理军务吗?”
“千真万确!
我刚才去送箭矢的时候亲眼所见!”
林辰正躺在通铺上揉着酸痛的肩膀,听到这话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萧凌月在校场练枪?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玄甲染血的身影。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气场确实强大得可怕。
“要我说,将军这样的女子,才是真英雄!”
一个年轻辅兵满脸崇拜,“可比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强多了!”
“可不是嘛!
我上次亲眼所见,将军一人一枪,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那场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热烈地讨论着那位令人敬畏的女将军。
林辰默默听着,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
看来这位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嘛……不过也是,能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的女子,怎么可能简单?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个场景——萧凌月俯身为那个年轻士兵合上眼帘,亲手为他盖上毛毡。
有谋算又杀伐果断,却又不是冷血之人……有意思。
萧凌月走回案前,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几个关键词:落鹰涧、补给、骚扰时机、内应?
笔尖在“内应”二字上轻轻一顿。
若是朝中有人与北狄勾结……这个念头让她眼神一凛。
将竹简置于灯下,她冷冽的目光审视着这些零碎的线索。
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片肃杀。
不管是谁,想要撼动我萧凌月镇守的边关,都得先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
图上帝都的位置,“查清楚最近朝中的动向。
六部官员、世家大族,特别是那些平日里就爱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一个都别放过。”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
“还有,”她的指尖移回边境线,“营寨附近不太平。
带几个人,把辎重通道、水源地,所有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梳理一遍。”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首,烛光在她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不必回禀,就地处置。
这些硕鼠,不能乱了我的粥。”
影的身影在烛光下微微模糊:“属下明白。”
与此同时,辅兵营里却是一片热闹景象。
“听说了吗?
将军今晚在校场练枪!”
一个辅兵兴奋地跑进营帐,“那身姿,简首跟仙女下凡似的!”
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将军不是在处理军务吗?”
“千真万确!
我刚才去送箭矢的时候亲眼所见!”
林辰正躺在通铺上揉着酸痛的肩膀,听到这话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萧凌月在校场练枪?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玄甲染血的身影。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气场确实强大得可怕。
“要我说,将军这样的女子,才是真英雄!”
一个年轻辅兵满脸崇拜,“比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强多了!”
“可不是嘛!
上次将军一人一枪,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那场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热烈地讨论着那位令人敬畏的女将军。
林辰默默听着,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
看来这位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啊……不过也是,能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的女子,怎么可能简单?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个场景——萧凌月俯身为那个年轻士兵合上眼帘,亲手为他盖上毛毡。
杀伐果断,却又不是冷血之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