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余橙帆刚到公司，就被于翊凡叫进了办公室。
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要被挑毛病，没想到对方只是把一份项目计划书放在他面前：“G国的项目，你跟着我一起负责，这是初步的分工表，看看有没有问题。”
余橙帆愣住了。
跟着CEO一起负责项目？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他连忙拿起分工表，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详细标注了他需要负责的部分，施工图纸设计和现场协调，都是他擅长的领域。
“于总，我没问题！”
余橙帆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管于翊凡多烦人，能参与这么重要的海外援建项目，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锻炼机会。
“嗯。”
于翊凡点点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汇报进度。
记住，工作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放心吧于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余橙帆用力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虽然于翊凡依旧烦人，事也多，但至少给了他施展才华的机会。
余橙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做好。
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让那个烦人上司看看，他余橙帆不是吃素的！
接下来的几天，余橙帆全身心投入到项目中。
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到于翊凡办公室汇报进度，下午就泡在设计院和工地之间，晚上还会留在公司加班改图纸。
虽然累，但他觉得无比充实。
只是于翊凡的要求，依旧严苛到让人崩溃。
图纸上的线条粗细、标注的字体大小，甚至是文件的命名格式，都要按照他的标准来。
有一次，余橙帆因为把G国后面的标注少打了个括号，就被于翊凡当着整个项目组的面批评了十分钟，说他“工作态度不严谨”。
余橙帆憋了一肚子火，却只能忍着。
于翊凡虽然烦人，但在工作上确实无可挑剔。
跟着这样的上司，虽然累，但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天晚上，余橙帆又在公司加班改图纸。
刚改完一部分，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以为是同事，头也没回地说：“帮我递一下那边的尺子，谢谢。”
脚步声停在他身后，一只修长的手拿起尺子，递到他面前。
余橙帆接过尺子，随口说道：“谢了啊……”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劲。
这手的主人，气息似乎有些熟悉。
他转过头，看到于翊凡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于总？
您怎么还没走？”
余橙帆惊讶地站起来，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该不会是他的图纸又出问题了吧？
“过来拿份文件。”
于翊凡的目光落在他的电脑屏幕上，“图纸改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还有几个细节需要调整。”
余橙帆连忙说道，下意识地把图纸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于翊凡没在意他的小动作，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屏幕。
“这里的钢筋间距，再缩小五厘米，抗震等级能提高一级。”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
余橙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仔细算了算，发现确实如此。
他不由得佩服起来：“于总，您真厉害，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能注意到。”
于翊凡没接话，继续看着图纸，偶尔指出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余橙帆一边听一边记，心里对这个烦人上司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不得不说，于翊凡的专业能力，确实配得上CEO的位置。
等于翊凡离开后，余橙帆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修改意见，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讨厌于翊凡的严苛和不近人情，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有让他佩服的资本。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改图纸。
心里想着，等这个项目结束，他一定要好好休个假，弥补一下自己身心受到的伤害！
夜色深沉，余家老宅的侧房仓库里，灯火通明。
于翊凡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微微低着头，长腿屈膝，跪在红木书桌前。
书桌后，余家长老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
眼神锐利如鹰，落在他身上，带着威严和冷漠。
“还有三天，就是小少爷27岁生辰了。”
长老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找到少主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长老，地址目前只知道是阳光小区，门牌号还不清楚，随时等通知。”
于翊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只是……下奴至今不知道少主的名讳和样貌，怕到时候认不出来。”
长老放下佛珠，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认不出来也无妨。
你带着那枚‘奴籍’玉佩过去，只要是余家的人，看到玉佩自会明白你的身份。”
于翊凡的身体微微一僵，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
他从西岁进入余家培训室，就开始接受“家奴准则”的灌输。
家奴没有资格打听主人的任何信息，只能被动接受安排。
这些年，他挨了无数鞭子，被打折了不知道多少刑棍，挨了不知道多少巴掌。
吃了数不清的苦，就是为了在主人面前履行自己的职责。
可现在，他连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凭着一枚玉佩去认人，心里实在没底。
但他不敢质疑长老的安排，只能恭敬地应道：“下奴明白。”
“记住你的身份。”
长老放下茶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余家培养的家奴，你的命就是少主的。
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要以少主为重，不能有丝毫私心。
哪怕少主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去做。”
“下奴遵命。”
于翊凡深深鞠了一躬，额头几乎碰到了地面。
在余家，家奴就是最底层的存在，没有尊严，没有自我，只能围着主人转。
这一点，他从出生开始就知道了。
长老点点头：“嗯，你是培训室表现最好的，到现在都没见过主人，也是时运不济。
等见到少主后，你知道该怎么表现的，对吧？”
“长老放心，下奴自知身份卑贱，定会全身心伺候好少主，若少主不认下奴……下奴自会回老宅请死罪。”
于翊凡头彻底贴在地上，双手前伸，以示驯服。
他的自由，亦或是生命，就在这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