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巴黎歌剧院后巷的潮湿石阶上,腹部的绞痛让视线开始模糊。
鲜血顺着米色羊绒裙蜿蜒而下,在青石板缝隙里开出一串殷红的花。
"秋香,你总说巴黎的月色比上海好看。
"赵明诚皮鞋尖挑起我的下巴,金丝眼镜后的笑意像淬了毒的银针,"可惜你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二十年前外滩的夜风突然呼啸着灌进耳膜。
1999年的新婚夜,这个男人曾用同样温柔的语气说:"等我们存够钱,就去巴黎开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此刻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刺得我眼眶生疼。
高跟鞋的脆响由远及近,红色漆皮尖头鞋停在血泊边缘。
我艰难抬头,看见林曼妮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搭上赵明诚的肩,她颈间那条蓝宝石项链在暗夜里闪着妖异的光——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为香港贵妇设计的生日礼物。
"姐姐还不知道吧?
"林曼妮俯身时香水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你给周太太设计的翡翠胸针,明诚说是我的作品呢。
"记忆如摔碎的万花筒突然重组。
二十年来所有被客户退回的设计稿,被同行耻笑的"过时"创意,原来都是被这对豺狼偷走的珍宝。
我望着林曼妮手腕上那道新月形疤痕——那是十二岁那年我为她挡下醉汉的啤酒瓶留下的。
"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
"赵明诚抬脚碾住我颤抖的手指,"苏富比丝正在拍卖你设计的敦煌飞天系列,等明天你的死讯传开..."他低笑的声音混着远处塞纳河的水声,"曼妮就是这些绝版设计唯一的继承人。
"剧痛突然从心脏炸开,我看见1999年的自己穿着大红嫁衣坐在贴满喜字的婚房里,指尖抚过天鹅绒首饰盒里祖母留下的翡翠耳坠。
那个傻姑娘还不知道,梳妆台暗格里藏着的瑞士银行账户,早被丈夫转移了全部存款。
---水晶吊灯在眼前摇晃,龙凤喜烛将满室映得通红。
我盯着梳妆镜里二十五岁的面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1999年8月18日,我的新婚之夜。
梨花木衣柜第三层夹板传来细微的松动声。
前世直到赵明诚卷款潜逃,我才知道这里藏着境外账户的凭证。
羊皮纸上的数字让我冷笑,原来早在结婚前,他就开